“小姐不好,薄靳安刚才在病房里跟阮韵说,他不会娶你,他好像有什么计划,计划就在你们结婚之前。”
“我知道了。”吴佩琪秀眉轻皱,在挂断电话之前,告诉她,“不留活口。”
接到任务,苦儿开始拿出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瓶子。
只要一点点,阮韵就能脱离人世。
任务完成,她就能得到自由。
从返病房的苦儿,看着一脸惆怅的阮韵,走过去,她安慰着,“阮姐姐,别伤心了,也许薄先生是爱你的。”
“爱!”阮韵苦闷一笑,告诉苦儿,“这个世上最骗人的就是‘爱’。”
“好了,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我不饿,不想吃。”
“不行,你忘记薄先生的吩咐了吗?”苦儿搬出了薄靳安的要挟,一顿不吃,苦儿就一日不许进食。
为了苦儿,就算一口,她也得吃。
“知道了。”
知道阮韵无法看见自己表情的苦儿,对着她阴险一笑,在送餐的过从中,她在汤里放了一滴。
“阮韵,别怪我,一切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果。”
“阮姐姐吃饭了。”
“嗯。”
伸出手,她步伐不稳的往前走。
苦儿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眼里却露出了轻蔑的笑意。最后,阮韵坐下来,苦儿才把汤端给了她。
“趁热喝。”
端起来,放在嘴边的她,微微张开嘴巴。
砰的一声响,她手里的汤掉落在地。
无故闯入病房的男人,连连说着,“不好意思,我走错了病房。”
好熟悉的声音,还有这股古龙水的味道。
是沙滩的老板。
男人看了阮韵一眼,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着洒了一地的汤,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这汤一定很贵吧,不如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一份外卖。”
“不需要。”
阮韵当初拒绝,再说她本来就没胃口。
苦儿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汤,就这样洒在了地上,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苦儿对着男人一阵的咆哮。
男人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动作,便退出了病房。
走廊上,男人摇着头,皱着眉。
“这个瞎子女人跟这个叫苦儿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的在汤里放一些违禁品?”
“周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你爸找你了。”
“知道了。”
看着白大褂的一声,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大叔,告诉我,那个病房的女人怎么回事儿?”
“你少跟她沾上关系,不然倒霉的不只是你,还会连累你爸。”
“咦,有那么厉害?”
“平日里,你怎么胡来,我们都不说你,这次你必须听我的,知道吗?”
“行,我不沾,但你的告诉我,她是怎么瞎的?”
“她!”医生顿了一下,放低声音的告诉他,“她不是瞎,是吴家的吴佩琪把她的视网膜给取走了。”
周迹一听更加好奇了。
“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医生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给了周迹,周迹听完,就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怜了。
居然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取走了视网膜。
重点是,这个女人还不完整。
身体里还有很多东西都不见了,至于去了那里,他一查便知。
摇着头,他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病房里。
阮韵安慰着苦儿,“没关系,我也不太想喝,我吃其他菜就可以了。”
“不可以。”苦儿一声咆哮,蹲在地上,看着洒落了汤。
这是她的自由,就被一个陌生人闯入毁了。
阮韵听到苦儿生气的声音,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苦儿发脾气。
这汤有那么重要吗?
“苦儿。”
阮韵轻声一唤,苦儿身体一愣。
“阮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我是……”
“没关系。”
“我重新给你做一份。”
“不用了,明天在弄吧。”说完,阮韵吃了一点菜,就说自己累了,想休息。
苦儿也不好继续逼迫。
把她安顿好后,苦儿便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帘透射进来一丝丝光亮,阮韵喊了一声,“苦儿。”
病房里并没有苦儿的声音。
她出去了吗?
穿上拖鞋,换上便装,她依稀记得那日苦儿带她离开医院的路线。
“师傅,去海边。”
抵达海边的她,在路人的帮助下来到了沙滩处。
一步,两步,三步……
海水侵蚀着她的脚趾,脚踝,大腿,一直淹没到她的脖子,最后淹没过她的头。
她不信,自己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阮韵。”
忽然,一个飞跃的跳入了海中。
五分钟后,一个人冒出了水面,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看着怀中睡着的人,周迹叹了一口气。
“想死容易,可你甘心吗?”
闭着眼睛的阮韵没有昏迷,她听的很清楚。
不甘心又如何?
眼睛看不见,身体也有残缺,不死,她还能怎样?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吗?
闭着眼睛,她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自己被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你要我怎么做?报仇吗?”
轻蔑一笑后,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眼睛,“我一个瞎子能做什么?就连敌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周迹嘴角上淡然的笑容似乎更加浓郁了一点,淡淡一声,“就是觉得你可怜,想帮帮你。”
“再说,也只有我能帮你重见光明,还有弥补你身体上的残缺。”
阮韵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真的可以让我看见?”
“我看过你的病例,问题不是很大,只要你配合,我一定能够让你重见光明。”
“好。”
阮韵的生命里,一下子有了曙光。
另一边,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寻找阮韵的下落。
“薄总,刚才有一个司机打电话来说,他在医院接了一个眼盲的女人到海边。”
“她去海边做什么?”心里一颤,薄靳安不等助理回复,驱车离去。
“哎,太可怜了,有什么事想不通,非得跳海自杀。”
还未抵达海滩,薄靳安便听到了路人的惋惜。
抓住路人的胳膊,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瞪着路人,“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