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静静地看了一眼,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阮韵,“这份是火化的文件,阮小姐没问题就在这里签字。”
人死不能复生,她唰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出殡当日,她一人戴孝,手捧骨灰盒。
“韵儿,你要去哪里?”
“海边。”
紧紧抱着骨灰盒的她,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
许霆担心她忧伤过渡。
“许律师,阮小姐的离婚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但还有一样需要跟你确定,你现在能不能回律师事务所?”
许霆看着行尸走肉的阮韵。
两边舍去谁都不行。
“好,我知道了。”
一路小跑,他告诉她,“韵儿,你的案件已经有了新的资料,我需要回去确定,你这里?”
“我没事儿。”停下脚步,眼神没有一丝灵魂的告诉许霆,“我还要找凶手,替我妈报仇。”
“韵儿,你。”
“你去吧。”说着,阮韵拦下了一辆车,“师傅,海边。”
薄氏集团。
“薄总,阮小姐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
助理皱着眉,神情有些忧伤的说,“昨日,阮小姐的母亲死在医院,今日火化,为了确保阮小姐的安全,我已经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一旦出事,他们会第一时间救下阮小姐。”
“在哪里?”
薄靳安放下手中的文件,穿上了外套,推开门,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去哪里?”
“有事。”
薄妈妈眉头紧锁,眼神犀利的看着薄靳安。
她的儿子她不了解吗?
“想去找阮韵,我不允许。”
“妈,阮韵的妈妈已经过世,所有的恩怨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不可能。”薄妈妈像疯了一样,龇牙咧嘴的告诉薄靳安,“我所遭受的一切,就算他们一家人全死,都无法抵消。”
薄靳安实在听不下去了。
轻轻一推她的手臂,薄妈妈却顺势倒在了地上,开始自己的哀嚎。
薄靳安没有理会,夺门而去。
坐在地上的薄妈妈眼里露出了阴狠,既然自己无法阻止,就让一个人去处理阮韵。
“伯,伯母。”
“想嫁给我儿子,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薄妈妈嗓音冰冷,提出诱惑的条件。
一时之间被利益冲昏头的温婉,拼命的抓住这次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我该怎么做?”
“我给你一个地址,把阮韵推下海。”
温滢双脚瑟瑟发抖,她,她哆嗦的告诉薄妈妈,“这,这是杀人,我不敢。”
“不想嫁给我儿子?”
“可……”
“你以为除了你,就没人帮我办事?”薄妈妈嘲笑一番,故意挑拨离间道,“想嫁给我儿子的人还很多,只要一个电话,她们……”
“我答应你。”
心急如焚的她,害怕的答应了薄妈妈。
“好儿媳,以后我们婆媳好好相处。”眯着眼睛,薄妈妈挂断了电话,发给了温滢一个地址。
跟着地理位置,她来到了海边。
按照薄妈妈说的计划,目前薄靳安已经被人拦在了半路,她只需要在薄靳安敢来之前解决阮韵。
抱着骨灰盒的阮韵,站在岸边,看着大海。
海风呼呼的吹着她的长发,眼眶泛红的她,喃喃自语着,“妈,你最喜欢大海,所以我没让你待在墓地,希望来世,我们还能继续母女缘。”
打开骨灰盒,徒手抓着骨灰的她,一点点的撒着。
骨灰随着风呼呼吹拂。
“还真是穷的连块墓地都买不起,我们这些吊唁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吊唁。”
“这里不欢迎你。”
背对着温滢,阮韵没有一丝的起伏,平静的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不管怎样,温滢必须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
走过去,她开始抢夺阮韵手中的骨灰盒,面目狰狞的叫嚣着,“人都已经死了,在这里装什么可怜,是想让靳安感到自责,好让你回到薄家吗?”
“温滢你松手。”紧紧抱着骨灰盒的她,眉头紧锁,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
温滢咬牙切齿,用力一推,“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骨灰盒被她用力一抛,全部掉入了海水之中。
站在岸边,她安静的看着。
“妈,虽然过程很糟糕,最起码你能葬在你喜欢的大海,我爸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他。”
回眸,阮韵的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温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在做什么?”
温滢回眸一看,怎么会来的那么快,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把薄靳安拦下来。
咬着牙,看着阮韵可怜的模样。
薄靳安一定会心疼阮韵,再把阮韵带回去,过后基本没她温滢什么事。
阮韵不能留,她要成为薄靳安唯一的太太。
“阮小姐不可以,你不要想不开。”
伸手她拉着阮韵的手臂拉扯着,阮韵锁着眉,推着她的手,阮韵感受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温滢想杀了她。
“温滢,你给我松手。”
“阮韵再见了,下辈子投胎别在遇见我。”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温滢亲自把阮韵送入了海中。
咚的一声。
阮韵鼻腔,耳里一下子被海水注入。
憋着气,无法呼吸的她,紧紧闭着眼睛,内心深处不停的呐喊,“救我,救我……”
岸边,薄靳安跑上前。
“靳安不可以,现在涨潮,浪很大。”
“走开。”
把温滢推开,他直接跳入了海中。
海水水面浪非常大,海底却十分的平静,他四处寻找阮韵的身影。
已经放弃希望的阮韵,任由身体下沉。
濒临死亡的一瞬间,她的手腕被人拽住,并往上拉。
呼!
浮出水面的一瞬间,她的呼吸系统又正常运作,看着救自己的人,她还未开口,眼前便是一黑。
一觉醒来,她却躺在了熟悉的地方。
这是她与薄靳安的卧室。
掀开被子,赤脚的她打开了卧室大门,走出去,一个年迈的妇女充满敌意的告诉她,“既然醒了,把这碗药喝了。”
妇女把碗塞入她的怀中,差点溢了出来。
“你?”
“我是薄先生请来的保姆,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找我,我很忙。”说完,妇女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矗在原地的她,自我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