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稳住颜璎珞的情绪,女仆少女一边检查薄靳安的身体状况。
“脉搏正常,呼吸正常,瞳孔反射正常。”
最后,少女用手在薄靳安头顶摸索着。
“头部无骨折痕迹。”
“脸部……脸……”
少女看着薄靳安脸上,那红得渗血的五指印,努力整理措辞,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
就这,怪不得颜小姐一副自己是杀人凶手的样子,打得可真狠啊!
这么完美的脸也下得去手!
这一刻,颜璎珞在少女心里的形象,那是蹭蹭蹭往上,一跃成了狠人的代名词。
“初步判断结果,薄总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考虑到昏迷状况,我这边会负责将他送到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我也去!”
颜璎珞想都没想就开口。
“可是颜小姐,您今天还有任务的。”
女仆装少女迟疑地打量颜璎珞两眼。
“如果您跟着我们一起去医院,那么您今天将不会有任何积分收入。”
“我要去!”
颜璎珞坚定地说到。
不管薄靳安的昏迷是不是她那一巴掌导致的,她都得去!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她先打了薄靳安,然后才发生的这种事情,她有这个责任。
少女见颜璎珞如此坚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联系管家。”
这个管家,自然是胡总本人了。
“颜小姐,又见面了。”
“这次还得劳烦胡总了。”
时隔几天再见到胡总,还是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上一次是胡总要求薄靳安把她送到医院去,这一次,胡总是陪她把薄靳安送到医院去。
一时间,颜璎珞只觉得命运这东西当真好笑。
她不由得开始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一报还一报。
就好像她先前失忆,要和尉迟臣订婚,向恒急得不行,好几次上门来阻止,她都不听,最后还是因为薄靳安的干预才作罢。
而这一次薄靳安失忆,也是这样。
可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了。她的心冷了。
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用那种情深不倦的眼神看着另一个女人,也都会跟她一样冷了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像当时的薄靳安一样,唤醒他的记忆,然后,再和他和好如初吗?
颜璎珞不知道,她对自己,对薄靳安,已经没了信心。
到了医院,在薄靳安被送去做详细检查的时候,颜璎珞有些局促地看向了胡总。
“胡总,我能打个电话吗?”
她知道这不符合规则,至少不符合本次土地开发权的竞争规则。
但是现在,他们不在那个所谓的无忧世界里头,制定规则的人此刻也坐在自己身边,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提出了这个要求。
令颜璎珞意外的是,胡总并没有问她要给谁打电话,反而很大方地就把手机交给了她。
“颜小姐尽管打,我出去一下。”
不仅没有问她要电话的理由,更是起身回避。
这样的动作让颜璎珞对胡总充满了感激。
“多谢胡总。”
为了表达心中的感激,颜璎珞甚至起身给胡总鞠了一躬。
胡总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做了一个手势。
“不过颜小姐,我们可说好啊,下次一定得叫我管家,不能再叫胡总了。”
“额,好的,胡管家!”
为了表示自己记住了,颜璎珞甚至当场就叫了胡总一声管家。
这让胡总很开心,爽朗地笑着就出去了。
颜璎珞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薄向恒打了个电话。
“妈!我爸呢?”
薄向恒来得很快。
因为一路小跑,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还在做检查,你也不用那么急,医院里禁止奔跑的,知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妈。”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薄向恒微微低下了头。
颜璎珞倒没有责怪的意思,蹲下来替薄向恒擦着额头上的汗。
“你看你,跑出了一身汗,万一再感冒怎么办?”
“妈。”
薄向恒眼中有一点波光,看上去好像因为这简简单单一句关心的话备受感动。
这让颜璎珞更加心疼这个孩子。
他那么懂事,这些天一定没少替她和薄靳安担心。
想着,颜璎珞忍不住亲了亲薄向恒的额头。
“向恒,不管什么情况,你要记住,妈妈爱你。”
“妈,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很爱我。”
薄向恒还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薄靳安的检查做完,躺在病床上被人推了出来。
颜璎珞和薄向恒两人赶忙迎上去,像每一个病人家属一样询问医生。
“医生,怎么样了?”
“我爸怎么样了?”
“两位家属还请稍安毋躁,是这样的,病人才刚做完检查,结果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出来。”
负责陪病床回到病房的医生首先安抚了两人一下,然后才开始说一些事情。
“不过我们的初步检查并没有发现异常,如果检查报告出来也是一样的,那么只要等病人醒了,再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话,颜璎珞和薄向恒双双松了口气,谢过医生就坐到薄靳安的病床前。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薄靳安,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之间还产生了那么激烈的冲突。
“妈,我爸的脸怎么了?”
薄向恒看到薄靳安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有些紧张地问。
颜璎珞的表情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这个时候,胡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颜小姐,你从刚才就一直担心薄总的情况,现在一定饿了吧?我买了点东西,先填填肚子。”
说着,就递过来一份快餐还有一瓶水。
颜璎珞也确实饿了,就没有推脱什么,道了谢就接过快餐,大口吃起来。
而胡总,则是以一种爷爷看孙子的眼神欣赏着薄向恒。
“小朋友,你就是颜小姐和薄总的孩子吧?”
“对,您是?”
薄向恒疑惑地看着胡总,神色隐隐有些警惕。
他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有点奇怪,又不认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