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种事情，往小了说是公司内部争斗，有人想要让颜璎珞在别人面前丢脸。
往大了说……
那就是有人居心叵测，联通外敌，想要破坏black的计划，甚至是整垮black。
两个问题，其实说不上谁更严重。
因为两种可能最终都会造成同一个后果。
Black从此倒塌或者换人。
这个或者，对颜璎珞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所以今天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十五年。”
颜璎珞一边念叨这个年份，一边点头，最后，神色骤然一冷。
“也是公司的老臣了。”
老臣搞事，还是这样资格的老臣，实际上是最难处理的。
因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落下卸磨杀驴，迫害功臣的骂名。
这种坏名声会影响颜璎珞乃至black整个公司以后的发展。
现在这个时代，网络发达，信息爆炸，一点小事情只要有心人在背后推一波，就会立刻被大书特书，从而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尤其是在污点方面，更是如此。
只要背上这个名号，不管再过多少年，都会有人提起。
这样的例子可不在少数。
这陈焕如此有恃无恐，纵然是因为身后有人撑腰，他这为black效力了十五年的名头也是原因之一。
“我记得你从去年开始担任的运营部总监吧？在那之前，一直都管着市场部？”
“是的颜总。”
对于这个人，颜璎珞得慎之又慎。
这恐怕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可惜，颜璎珞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骂名？骂名可总比公司里有个二五仔，随时准备着搞风搞雨的好！
就在陈焕回话完毕的那一刻，颜璎珞换了个姿势，手臂搭在桌子上，转头去问周静。
“运营部去年的业绩是多少？”
这是颜璎珞上位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虽然记得，还是问过人性资料机靠谱一点。
周静听到颜璎珞的问话，略微思索一会，张口报出一串数据。
“前年呢？”
前年，陈焕还没有担任运营总监的时候。
“前年的业绩和去年一样。”
也就是说，两年之间，业绩一点没有增长。
这可比涨跌要难多了。如果陈焕是有意而为之，那颜璎珞愿称他为端水大师！
“大前年。”
已经有了准备的周静，在颜璎珞刚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张口，报出了一串数据。
不仅是大前年，还有再往年的两年。
颜璎珞点了点头，甚是冷漠地看向陈焕。
“在你未上任之前，运营部每年业绩都处于稳定增长状态。你上任之后，怎么就只有这么点？”
这是铁了心要拿陈焕开刀。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至于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陈焕，他敢做这种事情，当众给颜璎珞难堪，就一定有所准备。
面对颜璎珞的质问，张口就说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套词。
“去年是经济寒冬……”
“去年是经济寒冬，能保持业绩稳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再多要求什么。”
令人没想到的是，陈焕开口的同时，颜璎珞也开口，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陈焕只觉心里咯噔一下，套词都没有说完就停下。
他是没说完，不过颜璎珞帮他说完了。说完之后，还挑了下眉。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是吧？”
“额，是。”
陈焕罕见地顿了一下，失去了刚才那副仗着自己是十五年的老臣而趾高气昂的样子。
颜璎珞见他这幅表现，撇着嘴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今年这半年的业绩，周静，报一下。”
这一年，也过去了大半。
新鲜的数据，背起来也格外的顺嘴。
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数字从周静口中蹦出，颜璎珞的表情也变得格外耐人寻味。
“你还有什么好说？”
颜璎珞还是给了陈焕一个机会。
可惜，有些台阶你给了，别人不一定会下。陈焕，就这样一脚把颜璎珞给出的最后机会给踢开了。
“颜总，这您可不能怪我。今年公司是什么样的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公司内部不稳定，员工人心惶惶，自然无心业绩，有所下滑也是在所难免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焕用的是一种成功者站到巅峰之后，转过头来回望来途坎坷时的轻蔑语气。
如果他真的是在度过了公司动荡的那段时间之后，重新让运营部业绩回升，甚至再创高峰，那用这种语气也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运营的业绩低到是个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他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对此，颜璎珞哼了一声。
早就猜到陈焕会用这种借口了。
不出意外的话，即便她问的是其他那些心里有鬼的总监，他们的回答也是类似。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做得像陈焕这样过分而已。
所以，就在刚才，那激烈讨论的两个小时内，周静消失了一会。
她受了颜璎珞的命令，折身去办了点事情，顺带带回了第一手资料。
一个眼神过去，周静心神领会，开始公开处刑。
“运营，本月业绩……”
从运营部开始，一个部门一个部门报过去，每个被报到的总监都觉得头皮一紧。
Black的业绩应该是在月末总结出来。
所以他们这群消极怠工，想要从内部消耗公司，给颜璎珞一个下马威的人在月初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动作，等到最后那一会，才会酌情做一点业绩，好让数据不是那么的难看。
现在才月中，按理来说，这些数据都只在部门内部存在，公司的大层面上，还没有整理出来。
可是，周静就这么报了出来，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呵，果然！”
既然做了这个出头鸟，不管陈焕愿不愿意，他都得做到底。
“想对付我们这些老臣就直说，何必做那么多手脚？”
只听他冷笑一声，抱着手臂把脚一翘，老大不爽地看着颜璎珞。
“先是分化公司，把大批的老臣都分离出来，赶去忠义。说得好听叫调动，说得不好听，不就是发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