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们已经订婚了，可是……我，我看到陆星渊那个样子，他很难受的样子，我实在是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我……我还是很喜欢他！”
程小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以吼的方式说出最后一句话，说完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尴尬地瞪大眼睛看着苏亦南。
四目相对，她看到苏亦南的眼眸里有明显的悲伤。
那墨黑的双眸，曾经带着星星一般的亮光，好像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瞬间坠落了。
苏亦南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呼吸加快了几分。
不过很快，又恢复到了平静。
他起身整理好医药箱放回到原处，站在抽屉前很久。
原本明亮的大厅似乎也不再那么温馨，反而衬托的气氛沉闷。
程小苒觉得，既然话都说到这样了，她只能继续说下去，把更多的心里话对苏亦南坦白，这样对谁，都好。
她走到苏亦南的身后，保持着一米距离，总是害怕越接近到他的身边，她就月控制不住自己被他的温柔所感染，然后改变主意。
程小苒咬了咬下唇，很缓慢的开了口。
“对不起，苏亦南，我不该骗你的，但是……其实我从未喜欢过你，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该用什么掩饰内心的愧疚，程小苒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对着苏亦南弯腰鞠躬，很用心，很用力地在道歉，表达自己内心的愧疚。
苏亦南还是没说话，他面对着眼前挂在抽屉上方的油画——油画上有几个天使在飞，丘比特在一对人类情侣身边，手里是一张拉开了弓的丘比特之箭。
只要轻轻松手，那对情人就会相爱在一起。
可是有些东西被定格了，就没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性，就如同那对恋人眼里明显是想要靠近的表情，却永远接近不了。
他喉结滚动，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在痛。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出口的，哪怕就是习惯性的自我安慰也好，或者是安慰到她也好。
苏亦南很用力地在尝试张开嘴巴，但他失败了。
心里的痛楚让他无法发出一个音节，更别提是如往常那样反过来安慰她。
“亦南，”程小苒不再喊他的全名，声音也逐渐平静下来，带着一些哭腔，她还是忍不住哭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我不想在骗你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却因为陆星渊无法给你更多的回应，我不想再欺骗你了，真的，我当初答应做你的未婚妻，也是因为想要气陆星渊，我真的讨厌过他，也不想再见他，可是我也无法违背内心的……”
话未说完，苏亦南突然转过身来将她涌入了怀里。
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和不舍，苏亦南还是极力在她面前保留温柔的一面，开口安抚她激动地情绪，“没事，没关系，我不在意你骗我，但是我可以再问你一句话吗？”
程小苒带着哭腔回答，“你说。”
“你真的不能继续在努力看看，骗骗自己和我在一起吗？哪怕是一个星期，一个月，也好。”
这是卑微到骨子里的哀求。
程小苒再无法同意，“对不起，苏亦南，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做到，但是当陆星渊为我挡刀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彻底输给了他，我还是决定，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