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是大为震撼，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我欲擒故纵你令堂啊！你能不能把脑浆子摇匀了再开口说话。」
「你才是社会的败类呢，还借给你钱。你拿什么还？你那15块钱一小时的工资吗？还到死你都还不起。你向天再借五百年都还不起。」
「还欲擒故纵，就你这货色？我看上你什么？看上你脸皮比砧板还厚吗？看上你毫无前途只能卖脸吗？看上你贱的有出息骚的够洋气吗？」
「脸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趁早滚开。」
被打又被骂的陆凛瞬间涨红了脸，手指着我哆哆嗖嗖半晌说不出来话。最后揪着我的衣领吼出来，「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一掌拍开他的手，反唇相讥。「我等着，等你穷够上下五千年。看你还是不是这么又当又立。」
5
认真学习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期末考试的成绩下来了。在我认真的维持下，成绩稳定在了年纪前十。坐在我周围也愿意向我请教问题的同学，成绩也在蹭蹭的往上涨。
反倒是成绩一直中上等的陆凛，排名掉了三百多。
我因为不想和周围同学交恶，考试时也大大方方不遮不掩，不主动给别人递答案，但如果谁想偷瞄的话，我也不会故意阻拦。在这种情况下，整个班级的成绩都有小幅度提升，大多数不良少年少女们都对我态度良好，甚至还会开开玩笑。
可惜，我无法讨好所有人。
班主任拿着班级最终成绩单，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我。
「整体班级有进步，但是真的假的大家自己分辨。」
「现在大家都处于辨别能力弱的阶段，有些人的行为你以为是对你好，实际上反而是在害你。有些人啊，看似和你们打成一片，实际家境上搁着天堑，你以为你和人家的关系很好，人家可能背后嘲笑你穷的像条狗。」
「表面上让你抄她的答案，背地里估计在笑话你们永远追不上她的脚步。有钱人的心机啊，深的很，同学们别太单纯了，拿狐狸当做兔子了。」
我勾勾嘴角，暂时没有作声。可班主任并不想放过我，反倒将我叫起来，让我谈谈对他这段话的感想。我本来就被他挑拨的一肚子火，好啊，我就来谈谈我的想法。
「我觉得老师这段话说的很没有水平，很明显的暴露了自己的认知缺陷和人生的浅薄。」
「校园生活，同学们之间的心思很纯真。正是需要引导的时候，你却用挑拨的语气激化矛盾，甚至用家境好坏来定义人性好坏。这样可怕的价值观，你竟然还能为人师表，那我也有理由号召大家在教师评分时理性评判。」
「有钱人什么心机？我不明白。作为班里家境最好的，我姑且将我自己家代入其中。我们家企业紧跟国家政策，积极响应号召。努力开辟各类岗位解决就业问题，积极迎审纳税为国聚财，每年的税收优质企业、慈善爱心企业评选都榜上有名，我们家用在慈善的钱每年高达五百万，至今为止受益人数达到10万。你呢？你捐了多少钱？帮了多少人？你作为一个老师，又教育成材了多少人？」
「看不上有钱人，那我怎么看到你在我爸爸来学校时话里话外向他索要一些额外的金钱奖励，看到你有意无意的在晚上十一点甚至更晚的时间给我爸爸发一些似是而非的撩拨话语，我大胆的猜测，您不会是想勾引你口中恶心的有钱人吧？」
「住口！」班主任脸憋的通红，像是被欺负的狠了，眼泪直打转。
我也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出门。
「我为我刚才的所有言论负责，倘若你再发出任何如刚才一般挑拨班级友谊的话语，我不介意将证据上交。」
6
一个假期没再见到班主任，我的气好歹是平下来了。
没想到，班主任不整幺蛾子，陆凛也要整点事出来。
开学两周，他一直没来上学。直到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他才终于出现了。
原来，这两周，他在为妹妹制作全套家庭复健设备。自己亲手用木头一点一点制作打磨出来了各类助步器。妹妹以后就不用去医院复健了，可以自己在家里做恢复。
他还略显感动的和大家讲。「是我妹妹主动提出来的，她又坚强又自立。见我在外面打工太辛苦，就主动放弃了医院的复健计划，还背着我自己偷偷学了复健的课程，说要给哥哥减轻负担，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有这么个懂得感恩的妹妹，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为她赚钱的！」
我听的撇撇嘴，什么为她赚钱，是用她赚钱吧。
因为要防着陆凛对我们家使坏，我雇了私家侦探一直关注他的情况。
他整个假期都在搞钱，先是鼓捣了水滴筹，动员所有认识的人给他线上捐款，连续申请了三次，周围的人实在是捐不出来了他才作罢。
然后他又让妹妹申请了抖音号，每天开直播。让妹妹直播复健，龇牙咧嘴痛苦流泪，他在一旁喊大哥刷个礼物，妹妹再来一次。就算这样，也还是筹不到多少钱。估计妹妹也很崩溃了，干脆不要花这个钱，在家复健好了。
之所以这么折腾妹妹，其实是因为陆凛最近的兼职生涯不太顺利。他本来是想在网吧掌握一技之长，看看能不能学学维修计算机。也是点子背，第一次上手直接把网卡烧坏了，需要赔偿五千块。陆凛哪里拿的出来这么多钱，就自己去拼夕夕买了一个差不多的，结果安上之后整个电脑都报废了，要赔偿的更多了。
这家网吧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产业，在我的故意挑拨下，网吧老板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用工资抵，直到还完；要么就还钱直接滚蛋。陆凛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场就想甩手走人，这么多家网吧哪里不是干。只不过有些舍不得秦霜罢了。
秦霜却不想和他一起走，她有了着自己的大好前途。这家网吧正在升级为服务型网咖，需要一批兔女郎服务生，她因为身材优势直接当选。只是穿着稍微变化一些，工资就翻了三番，工作还比之前收银更轻松，秦霜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换个工作了。
所以就算陆凛再怎么暴跳如雷，秦霜也只能穿着兔女郎的服装，向他投来无奈又谴责的眼神。
最终陆凛还是没有离开这家网吧，毕竟能收未成年做兼职的地方少之又少，而且这里又是离秦霜最近的地方。为了能每天见到秦霜，和她甜蜜的分食一个烤地瓜，他忍了。
「诶陆凛，要么在学校范围组织一次捐款吧，同学们没准可以再帮帮你。」同学听到陆凛妹妹的惨状，几个人都想要帮一帮他。
不过，陆凛倒是一如既往的人穷志不短。
「不必了，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过好人生的。」
「况且，真正有钱的人，往往吝啬的不得了，那有哪些好心。」
听着感觉不太对，我一抬头就直接对上了陆凛斜瞥过来的眼神，冷冰冰的态度仿佛对我不屑一顾。
我又被逗笑了，还敢来挑衅我，真是教训给的还不够。
7
步入高三，时间越过越快。几乎人人都已经进入冲刺状态，想要为自己的未来人生搏一搏。
我还留在十五班，成绩已经基本稳定在前三名。而且因为我一直热心帮助其他同学提升成绩，大家的感情也升温很快，整个班级的氛围已经和上辈子完全不同了。
陆凛则是用更快的速度堕落下去。即使妹妹不再复健，但还有每日用药和一些日常开销及吃穿用度，陆凛那可怜的十五块钱的时薪，依然是捉襟见肘。
他开始花费更多的时间在赚钱上，盲目的增加自己打工的时长，经常逃课，成绩逐渐跌至倒数几名。而且私家侦探告诉我，他还借了一些不该借的钱，每天还要四处躲避追债的，身上被打的一身伤。
所有人都清楚，陆凛已经陷入漩涡，也许已经无法翻身了。但还有一个人没有放弃他。
我们班主任依然对他寄予厚望，他虔诚的信服穷小子转运论，越穷越光荣，越穷越精彩。
他常常将陆凛带到办公室去洗脑，劝他振作起来，希望他在学业上下功夫，最好将现在的憋屈都转化为动力。早日出人头地，把钱从一些恶人手里抢回来，让一些骨子里就带着恶的人，付出代价。
陆凛也确实对这话深有共鸣，十分信服班主任的观点。
并且淡定的和班主任保证，后面的时间不会再逃课了，因为妹妹失踪了，警察多方寻找也没有找到，他不再有经济负担，更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学习了。
班主任听了也十分激动，紧紧地拉住陆凛的手，不住的点头。两个人互相紧握着手，带着激动的神色和愤恨的目光一同转向了我，都露出恨不得扒掉我一层皮的表情，真是反派戏多。
可惜，他们的梦没做多久，就被高考成绩彻底击碎了。
陆凛以惊人的毅力和决心成功考取了440分，喜获全市排名十万＋的好成绩。
这下，他终于可以和他心爱的秦霜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可惜，秦霜可没有停留在原地，她在自己的努力下，奔向了幸福。秦霜做了两年的兔女郎，姣好的面容，亲和的态度，能屈能伸的性格，很快就斩获了网吧老板的芳心。两个人的感情不断升温，顺利步入爱河。秦霜干脆利落的甩掉了陆凛，成为坐拥7000多台计算机的网吧产业老板娘。
陆凛很努力的去挽回她，一口气买了两整根烤地瓜，捧到秦霜面前。可惜，秦霜看也不看他，反而一挥手，把他从网吧开除了。
上辈子，秦霜不满陆凛没时间陪她，转投校霸的怀抱，虽然死的早了点，但校霸家中财力雄厚，也算是过了几天好日子。这辈子，陆凛花费大量的时间陪她，可情谊千金抵不过白银二两，秦霜依旧选择了可以让自己生活更好的方向。
我也算是对秦霜改观了，两辈子，她都一直朝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着，没有伤害其他人，全靠自己。反而是陆凛，既要又要还要，贪婪无耻，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看看现在的情况，虽然秦霜和他分手了，但陆凛依然能够凭借这个分数上个专科学校，好像仍然未来可期。回头想想上辈子的我在他的陷害下只有个高中文凭，我摇摇头。
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让他能拥有个大专学历呢。
所以很快，他，被捕了。
8
警察查出，陆凛涉嫌拐卖妇女。警方找到了陆凛的妹妹，竟然被卖到一处深山里，给智障当媳妇。
三个月前，陆凛终于受不了妹妹的高额支出，通过特殊渠道，提前联系了深山里的人贩子刘大婶，想要为妹妹安排一个好去处，一个可以不要让他再操心了的好去处。刘大婶很快为他联系好了一户人家，谈妥了价钱和交易方式，陆凛再用牛奶混着安眠药，将妹妹迷晕，直接送到了人家的车上。
据说，刘大婶找到的这个家庭非常满意这笔生意，觉得陆凛的妹妹不仅长相清秀而且还腿脚不便，就算性子刚烈也绝对跑不出去。
妹妹也确实没跑出去，等到警察追踪到那户人家时，妹妹已经被那家的智障一时发疯给打死了，可怜她死后只被一张破床单裹着随意一扔，尸体找都找不到了。
陆凛为了保全自己，在整个联系过程中都谨慎地避开其他人，及时销毁证据，就连交易都是用现金，整个犯罪过程都看似天衣无缝。
不过，我不是白重生的。我的私家侦探发现他开始频繁接触刘大婶后，便给我提了个醒。但因为陆凛太过谨慎，所以我们没能第一时间掌握到陆凛贩卖人口的直接证据，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向去挖掘刘大婶的犯罪证据。
直到不久前，我们才终于调查到一些眉目，随后便立刻报了警，协助警方对两人进行抓捕，只是可惜，罪犯虽然抓到了，却没能救下妹妹。
我为陆凛妹妹的悲惨遭遇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也偶尔会想是不是我今生的做法，才导致了这个悲惨的结局。但很快，我又恢复了理智。我切段陆凛的金钱资助，也不是他将妹妹卖掉的原因。是他骨子里的自私自利，才害死了妹妹。
上辈子，他享受了一切的良好待遇，却贪婪恶毒，借用秦霜的名头将我们全家害死。这辈子，他依然会因为自己的绝情冷血，将唯一的妹妹卖出去换成了三万块钱。
无论有没有我的因素，他都会选择对自己最优的方式去往上爬，即使伤害别人他也不在乎。看着他在警察面前痛哭流涕，手指狠抓头皮的惨状，我知道，他只是在为事情败露和自己未来不确定的遭遇而感到害怕，并不是为自己的行为而愧疚。
对待恶人，万万不能陷入圣母情节，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仅仅是毁了他的人生算什么，我的目的还远远没有达到呢。
还要让陆凛生不如死呢。
9
金秋九月，我到了top2的本科院校报道，成功入学金融学专业，开始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此时此刻，陆凛的案子也进入公安正式侦查阶段。
一贯清冷高傲，仿佛天下人都无法入眼的陆凛，在这黄金三十七天里可谓是出尽了洋相。
一开始是不配合公安机关的问话，对一些犯罪事实全部避而不谈，将所有的行为都推脱至刘大婶处，非说是人家直接拐走了他的妹妹，他只是个受害者。
过了不久又翻供，矢口否认之前的话，反倒说自己是受到了刘大婶的胁迫，人家强逼着他必须要交出妹妹。这荒谬的言论被警察驳回之后，他又改口说是刘大婶骗了他，那三万块钱是彩礼，人家是正经下聘，他才要追究那户人家故意杀人罪。
可无论怎样，公正的公安及检察院还是依法依规量刑了，他的所有可笑的挣扎没能为他自己减轻一丝一毫的罪责。
审判那天，我就坐在旁听席上。看着陆凛那满布沧桑的脸，坑坑洼洼的痘疤配上他狰狞邪肆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从前校草的清爽模样。即便已到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想放弃自己，卖弄着自己那浅薄的知识和拙劣的伎俩，企图骗过在场的检察官和法官，看上去更可笑了。
一审判决下来，陆凛因为情节严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他再三要求重新上诉，也没能改变这个结局。
才十年，还是太便宜他了。但没关系，我会出手。
我通过一些渠道，拿到了陆凛被关押的位置和同监舍犯人的材料。我本想着拿钱买通哪个犯人，让他在牢里让陆凛好好的受受苦。结果我一翻资料就乐了，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同监舍有个完全符合条件的人，并且根本不需要我花钱。这个人姓郑，和陆凛一样从小与妹妹相依为命，两个人互相扶持长大，感情极深。可惜在他一次出门进货时，妹妹独自在家碰上了入室抢劫。两名歹徒见色起意，竟先奸后杀，分尸后逃逸。郑大哥知晓此事后悲痛欲绝，愣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用小人物的方式，追凶十四年，找到了那两个抢劫犯，以残忍手段杀死了两个人，为妹妹报仇雪恨了。
这个人痛恨世上所有漠视亲情的人，陆凛遇上了他，绝对是天意。
果然如我所料，监舍内大家信息都是藏不住的，在得知陆凛竟然把自己的妹妹卖给了一个智障，还被智障欺辱致死后，郑大哥果然坐不住了。
他摸清了狱警的查房规律，在每一个死角处对陆凛大打出手，如果他叫出声音或是胆敢告密，那就会被打的更狠。
不过陆凛就算忍气吞声，也不会等来好日子。郑大哥作为监舍里的公认老大，他带头找一个人的麻烦，那么其他人也会对陆凛踩上几脚。
陆凛逐渐开始遭受挨打外的其他欺辱。他会在睡梦中突然被掰开嘴灌尿，在伸手刚刚拿到午餐时被恶意踹翻饭盆，他的铺盖也会莫名其妙消失，最后在蹲坑旁边找到，不得已只能盖着一身尿骚味入睡。
短短三个月，他就已经浑身是伤，精神濒临崩溃了。
而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学校最出名的景观湖旁，倾听我那长期合作的私家侦探给我带来的最新报道。
在我依然觉得远远不够时，陆凛自己插了自己一把刀。
他竟然申请想让秦霜去探望他。他向监狱提出了会见要求，央求监狱发信给秦霜。但早已嫁作人妇，正怀着孕的秦霜怎么可能来看他呢，甚至因为信是从监狱寄来的，还吓了好大一跳，生怕冲撞了肚子里的宝宝，直接将信扔到火盆里烧了个精光，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可怜陆凛还在眼巴巴的想着秦霜能继续爱他，愿意等他出来再续前缘呢。
也许秦霜就是陆凛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在得知秦霜对他避之不及，疯狂拒绝探视后。陆凛在一个深夜，咬舌自尽了。
可惜自尽也没能成功，他在失血性休克时被及时送往了医院，第二天就恢复了意识。也许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当他睁眼再看到警察和医务人员时，竟直接疯了。
他发出傻愣愣的笑，因为舌头受伤，只能一直发出噗噗的声音，到处喷射血沫子。医生唤他的名字，和他交谈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会拿着热水往自己身上浇，在有人的时候用头猛撞墙壁。精神科医生对他做了全面检查，之后，陆凛被送至精神病院康复中心接受治疗。
天道好轮回，他住的恰好就是我上辈子的那家医院。
我始终对他疯了的这件事半信半疑，觉得他那么无耻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精神崩溃。更何况他只被判了短短十年，一旦出狱，仍然有大好的人生。我合理怀疑他进入精神病院也许是在装疯卖傻，是换了一种范式在保全自己。思前想后，我决定亲自去医院探望他。
隔着一个铁窗，我又见到了他。
「你知道吗？上辈子，被关在里面的人是我。」
陆凛表情呆傻的看着我，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如今也算是恶有恶报，反倒是你即将被关在里面一生，而我功成名就了。」
「不管你是真的还是装的，其实你在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一个人最悲惨的无过于良心的死灭，一个社会最伤心的无过于正义的沦亡。我感谢这社会的正义，才能制服你这种邪恶。」
我看着他眼瞳中不安的颤动，带着微笑起身，走向负责治疗的医生，决定说出上辈子他也曾对医生说出的那些话，请务必、好好、的照顾他。
同样的场景，对调的人生。
善良的人纵然在追求中会遇到迷惘，
也终将迈向正途。
善恶终有报，我们都有各自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