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掬梦只觉得自己被卡车碾过一样,全身上下无一不酸痛酥麻。她有一瞬间的茫然,侧过头却发现自己蜷缩在雾君凡怀中,头枕着男人健硕的手臂,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环绕在自己腰间,占有欲十足地将自己锁在他的气息中。
昨夜的记忆在脑中渐渐清晰,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里!
女人秀美的脸上不自觉透出欣慰的笑,抬首偷瞄男人熟睡的脸,发现他原本浓厉的双眉弯出柔和的弧度,黑玉般的头发贴吻在颈项,晨曦一照,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凉薄的双唇轻抿,健美的理肌舒展而放松。
夏掬梦从前就很喜欢看雾君凡的睡颜,好奇为何在商场上总是那么邪魅难测又雷厉风行的男人,睡着时竟也如此慵懒而性感。
“我是不是永远也逃不出你的手心?”夏掬梦喃喃自语,纤柔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男人雕塑般不含一丝瑕疵的脸部轮廓。
“我从未禁锢你的身体,因为我知道,握着你的心比较实际。”雾君凡魅笑着睁开灰蓝色的眼眸,握住夏掬梦“作案”的手轻轻一吻。
“讨厌,原来你在装睡!”偷瞄被当场抓包,夏掬梦恼羞成怒地捶了雾君凡一拳,翻身便想下床,却被男人健臂一捞,顺势压在身下。
“我没有装睡,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了。”雾君凡表情无辜地说着谎话。
“你做噩梦了?”夏掬梦心里一紧,“很可怕吗?什么噩梦,竟能将你吓醒?”
看到夏掬梦担忧的神情,雾君凡舒展开如风的笑意,“我梦见我们彼此是陌生的,醒来后,才发现我们原来是相爱的。”他将侧脸埋进夏掬梦的胸脯,细细聆听女人的心跳声,含情带笑,“真好,梦醒了发现你还在我的怀中,真好……”
夏掬梦无可奈何地笑,轻柔地抚过雾君凡的发丝,“痞死了!老实交代,你用泰戈尔的诗骗过多少纯情少女?”
“独你一个,你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我甘心讨好的女人。”雾君凡撑起身,那么认真地凝着夏掬梦,“宝贝,你还没有答应原谅我的曾经的过错,重新和我在一起。”
夏掬梦默默地凝着雾君凡的眼,蓦地,轻笑出声,“呵呵!我想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才会被你死死拽在手心,振翅难飞。”
是啊!这个男人的确从没有禁锢过她的身体,却狡猾地在她的心上系了一根无形的线,无论她飞到哪里,总会记挂着线那头的他,终有一天会自己飞回来。
“只此一次,以后你如果再敢让我伤心,我绝不会放过你!”
罢了罢了!
爱上了就爱上了吧!不想再有太多顾忌,也无力一再否认逃避,自己不能一辈子沉浸在对韩如鸿的痴恋中呀!三年,是该让她放下心中的情殇,重新认认真真地去爱一个人了。
夏掬梦揽过雾君凡的脖颈,以吻代替自己的回答。
雾君凡心安理得地掠夺,良久,才喘息着说:“宝贝,我发誓,此生决不再负你,否则,便叫我伤心致死。”
“不许胡说!”夏掬梦连忙捂住雾君凡的嘴,她怎么舍得让他死?她还要他陪她看细水长流,共地老天荒!
“Lucifer的死,我很抱歉……”雾君凡贴着夏掬梦的唇瓣低语,“你那晚离开后,我随即便追出来找你,没料到Candice会做出那样的事,是我大意,不该把Lucifer独自留下,更不该带Candice去LoveHouse。”
夏掬梦有微微的诧异,她没想到雾君凡那晚会跑出来找自己,才使得Candice有机可乘,顿时心下一阵感动,敛眸说道:“算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再追究,我已经让Lucifer入土为安了。”
“既然这样,梦,你能不能让彭岚笙放过Candice?Miller家族因为小女儿被绑的事已经闹到我母亲那里去了,我知道Candice过去的所作所为太过放肆嚣张,但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况且她又是Lucy的妹妹,Miller家族和我们又是世交……”
“我知道,你别说了。”夏掬梦闷闷地打断雾君凡的话,她自然清楚雾君凡的为难,也知道因为一只猫就弄得英国两大家族从此仇视的话实在说不过去。但听到心爱的男子口中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内心仍有些不舒服,“我会和阿笙说明,当初我也是一时气急攻心,才会要他去教训一下Candice,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
“这就好,希望那家伙还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否则我也不知怎么和妈还有Lucy交代了。”
正说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雾君凡翻身滚到床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伯爵夫人一如既往温柔软凝的嗓音,“Gentle,还没起床吗?已经中午了,你肚子饿不饿?快梳洗一下来餐厅吃饭吧!”
“哦,好,我马上就下来,麻烦你了,婶婶!”
“没关系!另外,你有没有看到Eve?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见到她人,也不知道那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你如果看到她,记得叫她一起下楼吃饭哦!”
雾君凡听出伯爵夫人的弦外之音,薄唇弯出邪魅的弧度,跟着装傻,“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把我那个‘失踪’的未婚妻平平安安带下来一起吃午饭。”
“嗯!那就好!你们赶紧下来吧,我和你叔叔在餐厅等着呢!”伯爵夫人满意地笑道。
挂上电话,雾君凡发现夏掬梦正坐在床头懊恼地盯着手中的天蓝色长裙礼服。
“怎么了,宝贝?”雾君凡凑上前从背后环抱住夏掬梦,顺便偷香一下。
“讨厌,还敢问怎么了,都怪你啦!把人家的礼服撕坏,现在你叫我穿什么走出你的房间嘛!”夏掬梦埋怨地推了雾君凡一把,一边无限缅怀与自己只有一夜之缘的礼服。
“这样啊!好像是不能穿了哦!”雾君凡拎起像破布一般的礼服,暗叹自己昨晚下手的确重了些,“要不,你先穿我的衬衫,回房再换衣服?”
“不要!穿着你的衬衫出门,万一被城堡里的佣人看到,我以后也不要做人了。”
“乖,不会的!你是我老婆,这是整个城堡众所周知的事,就算你穿着我的衬衫出门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雾君凡理所当然地拿出一件衬衫裹在夏掬梦身上,内心爱死了“老婆”这个称呼,禁不住又在夏掬梦粉粉嫩嫩的颊上香了一口,“快回房换衣服吧,叔叔和婶婶在餐厅等我们吃饭。”
“哼!色狼!人家才不是你老婆呢!”夏掬梦红着脸小说抗议,随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房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定走廊上确实没有人,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了房间。那模样活像一个偷完情急着开溜的小情fu。
呵!情fu……
雾君凡坐在床沿上朗笑出声,心想着小东西真做自己情fu时也没经历过缠绵之后,第二天还得慌着开溜的窘境,今天,算是为她两年的情fu生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当看到雾君凡牵着夏掬梦的手,两人一起现身餐厅时,James伯爵和夫人满脸了然于心的神情,相视而笑。
“嗳~这才对嘛!小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是解不开的,来,快坐下吃饭。Gentle,你以后可不准再欺负Eve,这么好的女孩,终极一生也难碰上几个呀!”伯爵夫人微笑着说。
“是,婶婶,Gentle谨记教诲。”雾君凡坐到夏掬梦身边,紧紧握了握她的手。
女佣又送上两份午餐,是夏掬梦最喜欢的神户牛排配法式玉米浓汤,还有烤的软硬适中的吐司,一片片整整齐齐地摆在面包篮中,甜香四溢。
“伯爵,你有什么烦心事吗?”夏掬梦拿起一片吐司抹上幼滑的黄油,正准备送入口中,却敏感地察觉到James伯爵虽然微笑着,但眼眸中藏着一抹难掩的忧愁。
“唉~”James伯爵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叔叔?”雾君凡似乎知道James伯爵苦恼的原因,问,“上次请来的植物学家还是分辨不出那种花瓣吗?”
“唉!是啊!他们说从来没见过那种花瓣,像五月雪,又像红叶李,花瓣根部又有斑驳的冰蓝色碎点,说可能是一种他们学术界还未发现过的新品种,这下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James伯爵烦恼地长吁短叹。
“什么花瓣?”夏掬梦好奇地向雾君凡询问。
“宝贝,是这样的。”雾君凡解释道,“不久前,叔叔有一位做摄影师的朋友环游世界顺道来看他,给他带来了一种白色的花瓣,这种花瓣咋看之下和五月雪以及红叶李极为相似,但含入口中,会弥漫出一股淡雅的酒香。叔叔认为这种花瓣内一定含有可以制酒的成分,所以想找到这种花的源头,大批量引进为雾氏研发新的酒种。可是他查阅了所有的资料,甚至请来了英国颇具口碑的几位植物学家,却没人知道这种花究竟叫什么名字,生长在哪里?”
“这样啊!有酒味的花瓣,好神奇!”
“不止如此,这种花瓣就算在常温下接触人体的感觉也是冰凉的,所以含进口中感觉就像含进了一片冰,带酒味的冰片。”
“耶?真这么奇特?可以让我看一下吗?”夏掬梦好奇心大作,“伯爵,可以让我见识一下这种花吗?”
“当然可以。”James伯爵让管家取来装花瓣的水晶盒子。
夏掬梦笑眯眯地接过水晶盒,打开盒盖的一瞬间,神情却骤然一震,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
回忆的巨浪湍急覆下,冲刷过后,苍白的记忆似繁华盛世后倒塌的废壁断垣,一旦接触便满目苍凉。
她拈起一片花瓣在指间摩挲,双唇颤抖着揶蠕:“Danceofsnow……”
“什么Danceofsnow?梦,你怎么了?”雾君凡看夏掬梦脸色不对,连忙伸手拦住她的肩膀,焦急地询问:“宝贝,你怎么了?说话呀!”
夏掬梦一把抓住雾君凡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这是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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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聪明的亲亲们应该猜得到这是什么花了吧!至于泪为什么要写这个场景,以后亲们就会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