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丁进口什么鬼,她突然想起当初送姐姐进来时候的规则,屁股大好生养……
这宫门还真是执着于此。
“那这些药丸我就不客气了,会定时服用,确实我身体里残存的毒素过多,如果是为了这个尽快大婚,只怕我不能胜任。”
她说的越是贴心,宫子羽越心疼,月公子当时跟云为衫说云雀时候,提了许多无锋的辛密,何止是身体。
没能死在那些惊险万分的任务里,就已经是大幸了。
“跟我还要这么客气,以后阿云是要跟我走一辈子的人,这些东西也是你应该得的。”
“是啊,我们家虽然家规众多,规矩也有些繁琐,但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云姑娘也确实该好好调理身体。”
她对宫尚角行了个礼,算是感谢他。
三个人相谈甚欢,就把小狗弟弟落在一旁,他这个人对自家和对外人确实不一样,能从心里接纳宫子羽开始,态度也有了180度的大转变。
这会儿正兴冲冲的看着手里的小药丸,仔细辨别以后,对她说道:
“还别说,真是个精巧的方子,做出来的东西也不错,你先吃着,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来找我,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出更好的,但是我可以试试看。”
“好啊,我先吃上10天半个月,如果觉得不舒坦,就去医馆找你,只是到时候你别以为我又去做贼就行。”
这个事儿发生太多次了,真真假假的,宫远徵不上当:
“寻医问药就该坦坦荡荡,你从大门来,我从大门迎当然没问题,可你总翻箱倒柜的,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时看花了眼。”
还是这么个性格,不过若转变太快,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奇怪,这样正好。
“好。”
过年守岁,这规矩千百年来就有,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今年父亲,哥哥,姨娘相聚去世,守岁的人变了一茬,可除夕的爆竹还是那么响彻天际。
“大姐不来了,那边叔叔派人送过东西来,礼数齐全了。”
宫子羽说起商宫主,不免唏嘘:
“当年一战,叔叔终身残疾,也就退出了盟主之选,父亲上任后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叔叔倒也没说什么,可如今这个家交给我,总感觉叔叔觉得有些失望。”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一来当时确实只有你在,二来你也一路成长,终有一天能像父亲一样,叔叔心里有不甘可奈何,造化弄人。”
说起这个,宫尚角表情不变,语气微凉:
“他当年太过争名逐利,所以大战时贸然进攻,导致身残将死,紫商姐姐看着冒冒失失大大咧咧,其实也是一种逃避,她那一手出神入化,制作火药的技能,若是换个男儿身,只怕我们的关系……”
“二哥,”
“不说了,不说了,今晚守岁,夜还长我们喝点酒吧。”
商宫主?
云雀静静融入背景,听他们聊天,这个信息原来知道,但忽略了现在,仔细想想确实,还有这么个野心家活着。
就是不知道这人心中到底是野心大些,还是家族重点?
添酒掌灯。
一家人团团围坐。
窗外白雪红梅相得益彰,夜风吹拂檐下风铃与摇晃的红灯笼交相辉映。
有踏雪之声响起,自空中落下,只见他银发如瀑,眉眼寂寥,隐隐的忧伤流动在神情之中,进得厅中也只是对大家颔首,直接走到云雀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来。
云雀自他进来。
就闻到他身上酒味,看他递出来的锦盒,注视了几秒才伸手。
“甜的,不是药,是我用花蜜和花粉,做的小零食送给你吃。”
说完也不停留,脚尖轻点,人就掠出窗去,半空中破空之声过后,归于平静。
“他倒是个情种。”
“可惜生不逢时,如果那时就能解开误会该多好云雀也不用装死了。”
当事人听着他们的言论不置可否,误会真的解除了吗?
大年初五,拜年的门派陆陆续续驾车驱马来到。
旧尘山谷一下热闹起来。
镇子上多了许多生面孔,驿站里住不下,客栈也住满了。
花楼中也客满为患,老鸨赚的盆满钵满,还要讨个嘴上乖巧。
紫衣姑娘更是风靡一时,无数江湖世家公子想一睹芳颜。
可她一天只见一位,如果投机还会包天。
暖香帐中,鸳鸯对卧,孔武有力的肩膀靠着柔弱无骨的纤腰,布满厚茧的大手每摸过一处,便会引起一阵醉人的娇喘。
“周公子,你我相见恨晚,公子威武雄壮有名声过人,竟能看上我这乡村野妇,真是不枉我来人间一趟。”
“紫衣姑娘休的自损,我周长风行走江湖多年,从未有如此心动之时,只要姑娘愿意,我即刻为姑娘赎身,江南周家虽说不是什么一镇九鼎的大门派,但在江南也算说话掷地有声,只要姑娘愿意。周某愿意一生一世照顾你。”
红粉佳人,江湖浪客,相遇即是缘。
他栽在这女人设下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这话正合紫衣的心思。
她正愁没办法呢。
“我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公子当真不嫌弃我残花败柳愿意娶我,紫衣无以为报,只听公子安排。”
“好好好,我这就去与那妈妈说。”
春宵一刻值千金。
等别的男人排上号时才知这绝色的花魁,如今已有所属。
坐在柔软的马车里,轻轻抬手,勾起一点帘布就能看见不远处那巍峨的山门镶嵌在悬崖峭壁之中,门前的守卫个个孔武有力,表情严肃。
再往上看,宫家硕大的牌匾镶嵌在山崖里,格外气派。
宫子羽,我自有办法来找你了。
拜贴送上,周长风骑着马,等候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不由有几丝不耐烦。
宫家如今威信力大打折扣,如果不是他爹一直重复公家不可弃,依他的性子断然不会来,如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门派那么多,何必非在这死板古旧的老门派上钻死牛角尖。
他抬头看,这山谷死气沉沉,空气中云烟弥漫,天上的光都透不下来多少。
还能隐隐感觉这地方待久了,令人周身不适。
不由的心里更不舒坦。
“好大的气派,来者是客却要让我在这门前苦等吗?”
“周公子远道而来,即是我们的贵客怎敢怠慢!”
说话间,侧门开,一个人骑马从门里出来,他黑氅黑马,看起来就像一团墨。
偏偏凌厉的眉梢眼角都带着不容小觑的气势,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也都骑着马。
周长风瞥见他腰间玉佩,神色微变,抱拳说道:
“原来是宫二先生,给您拜年了!”
“周公子同乐。”
宫尚角亲自来接,他转身,绿玉侍卫就指挥人打开了大门。
宫尚角骑马在侧,挥手。
周长风谢过后,与他齐行,一行人缓缓入了大门,看着身后的马车宫尚角知道,这就是那紫衣姑娘了。
原本周长风不值得他亲自来接,但这家伙昨天给紫衣赎了身,今天就堂而皇之以周夫人的名号带着紫衣一同来拜年。
接到消息以后,为了防止有什么问题,他才亲自来接的。
同辈的人谁不知道他的名号?
也正因如此,他来接足以证明对这些远客的重视。
“周兄好福气,听说昨天才迎得佳人归,我孤陋寡闻,还真不知道,原来周兄的红粉知己就在旧尘山谷,真是疏忽了。”
“哪里哪里,咱们走南闯北的漂泊不定,能遇到合心意的人,就直接带走,否则下一次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
紫衣坐在车里,与他们有段距离,可他们说的话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可不在乎进个门,整个宫门她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她现在只想见云为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