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对此一无所知,顺水而走,他们已经到了北边。
停在岸边渡口的时候,船老大很抱歉的对他们两个说道。
“二位客官,我就是个草头百姓上面不让再往前走了就得停到这儿,两位原本要去的地方我送不过去了,二位要觉得不行,我把船钱退一半给你们。”
她很好奇,为什么突然走到这里就不让再走了。
船老大伸手向前面指,给他们看云却抬头一看,只见河的上游浮着一排大船,大船每一个都够这么细小的河流喝一壶的,更何况是这么多船同时停着,船上面有高高的旗杆,飘扬的旗子,黑底红字。
北凉。
云雀看到旗子一愣。
宫远徵却缓缓开口:
“原来这里是北凉州的领地,难怪船老大你不敢往上走了,我知道了,这船钱你也不必给我们这一路,承蒙照顾,多谢。”
船老大如蒙大赦连连笑着点头,又殷勤的一直给二人安全送到陆地上,这才回自己船上,休整以后往回走。
宫远徵这次出来到底干什么云雀一直不知道,这会儿两个人又举目无亲在路上奔波,云雀在问他也不瞒着了:
“东宫那边想要把太上皇扳倒,可是太上皇把持朝政多年身边爪牙无数。太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太上皇并不信任太子,所以太子情急之下派出。几十路人马四处联络能为自己所用的江湖力量或是大家族,原本轮不到我,但是因为你在里面七皇子也掺和进来,太子有所系的想用我来牵制你,而你在七皇子身边过于耀眼,也有机会拉慢七皇子的举动。”
“他是怎么相信七皇子会为了我退出争斗,或是为了我愿意保你一条命,你说他们复杂吧,他们尔虞我诈,没有一句真心话,你说他们聪明,我又觉得笨的可笑。”
云雀摇摇头,这种事儿,放在那些政客的眼中就是冥思苦想后的结果,但放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事儿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还没等云雀在说什么,扑通一声,两人赶紧回头就看河面上泛起一圈涟漪,有一抹红色的衣衫沉入河里,云雀叫了一声不好就往岸边跑。
到了岸边衣服都来不及脱,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宫远徵都来不及阻拦,况且他不会游泳,只能焦急的在岸边看着水里一串又一串的气泡浮起来,这条河虽然不宽,但是很深,河水湍急,那么大的船都能浮得住,你想底下怎么回事?不是安生的地方,这人要寻死跳进去,别人救的时候下意识会抱着别人的腿,他好担心云雀上不来。
隔了好一会儿,水面上的涟漪都渐渐平静了,却依然不见有人浮出来,他着急的,一把扯开了上衣就算不会,他也得下去看看怎么了。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水面露出个脑袋,他定睛一看正是云雀,云雀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随后右手一用力那跳河的姑娘也被云雀抓牢了一点点像河边游,他赶忙踹断了河边一根柳树,柳梢扔进水里,云雀一把抓住,他气沉丹田,用力向上扯,愣是把两个落汤鸡一样的人,双倍的重量扯到了河岸边。
“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幸亏跳的及时,这人还有气能救。”
云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从河里走上来就已经脱力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一旁。
宫远徵这才打量着自己薅着的那个人。
是个穿红衣红裙的姑娘,浑身湿透,头发粘在脸上,一时之间看不清面容,不过从她白到泛青的肤色,和着绸缎料子上精致的绣花,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姑娘,好像是哪个大家闺秀不知道因为什么一时想不开投了河。
这会儿小姑娘一口气倒不上来,脸憋得紫青云却缓了口气,就转过来,想给小姑娘肺子里的水排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气渡进去,可他一把拉住了云雀,可笑,自己都没机会亲几次,还要莫名其妙背着小姑娘占便宜。
“你等着,我来。”
“你个男人怎么来这姑娘还没出阁,以后还要不要嫁人。”
“想把里面的水排出来,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
他二话不说,盘膝坐下,把小姑娘扶起来,运起内力,一掌拍在姑娘后背上,姑娘浑身一颤,整个人向前哇的一声吐了点水,不过人没有清醒过来,他继续用功,几次三番小姑娘哇哇吐了几口水,脸上紫青的颜色,总算下去了不少。
这口气顺畅了,云雀身手把了,把我的命算保住了,可人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们两个如今身份不明,也不敢妄言走动,只好坐在一旁等待。
就在这时从远处疯了一样,跑过个高大的人影,边跑边哭喊着。
“月儿,爹的月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月儿!!”
听到有人叫,两个人都回过头,不一会儿功夫,那汉子就从很远的地方跑了过来。
跑进了这,才看到这是个长得极度威严的汉子,人高马大,脸色又黑,但同时浓眉大眼十分周正。
他宽厚的身板,给人难言的安全感,手里还提着一把银环大刀,一眼就看见了躺在那儿的女儿,顿时眼眶一热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几乎是哭着扑过去的一把抱起女儿。
哭了好一会儿,云雀在旁边隐约听着看样是个叛逆的女儿,和自己不善言辞的爹发生了误会,女儿一气之下,寻死。
大汉哭了一会儿,女儿也缓过来了,惨白着小脸柔弱的叫了声爹,差点儿把这爹喊的哭背过气儿去,但与此同时也认到了旁边两位恩人当下不由云雀他们拒绝,大汉把人都带回了自己家。
等云雀他们到了,一看,嚯,这大汉家里破风外面看着就是三间小草房,但屋里面机关遍布,进了地下以后竟然是偌大的一个武器库。
如果不是这大汉的长相,风马牛不相及,云雀都几乎要以为这是宫大小姐家。
“这样小姑娘,你不要跪,小姑娘你给我磕三个头,你这件事儿,我给你办了!”
大汉抬手制止了宫远徵的疑问,他目光直直的看着云雀,斩钉截铁的说道。
云雀毫不迟疑,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清脆的叫了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