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人心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一个杀手,对于人心早就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心如钢铁。
这个时候只有慢慢的摧毁,让她知道权力是可以压死人命,让她知道自己想要达成目标就要做出牺牲,用她自己的人性打败她,这不是很有趣吗?”
“太上皇这种眼界这种胸襟,哪是我们能看透的,但是那小女娃留着有什么用?还要让太上皇费心演着一场戏。”
总管笑呵呵的给太上皇捶着腿,大殿里面,熏香袅袅,阳光从敞开的大门透进来,把四周都反射出一种朦胧梦幻的金灿光芒。
赵渊眯着眼极其享受,他的手有意无意刻在椅背上,听总管这么说也不抬头,只是抽了抽眼角,笑骂:
“你个老东西,难道你忘了,皇室婚姻从来都是利益结合体,多有不幸,元二十秋,先帝惠妃以身饲毒,与先帝亲昵之时,毒杀了先帝,那一年谁也想不到,正值壮年的先帝会一命呜呼。
”
“是啊,办丧事的时候,奴才专门去惠妃的寝宫看过那惠妃跟先帝的死状一模一样,整个嘴都烂了,毒药把肌肤皮肉都腐蚀了。”
提起往事,赵渊不由感慨。
“惠妃是前朝相国之女,与先帝并无感情,终其一生不过是为了权力和利益,因为心里有异端,最后关键时刻为反贼,打开京城之门行方便,毒杀先帝罪无可恕。
难道还想这事儿再发生一次?”
总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久久散不下去,太上皇人老成精,这话绝对不是无地放矢。
且不说年前的巨变,单说现在皇子夺嫡,明争暗斗,难免也会催生出这种罔顾人伦的罪恶。太上皇在这个时候,专门用这么一场局,套住那个小杀手,难不成太上皇?
“老东西啊,人老了要知足,朕如今颐养天年,只要这些皇子皇孙,平平安安,多子多福为皇家开枝散叶,有些是朕可以永远当没看见。”
奉仙殿里,一派祥和。
到了傍晚,宫里面就来人传旨。
云衫晋升为五品内侍女。
圣旨一下,满宫哗然。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宫中官阶比较严,女性能够到五品已经是最高等级。
前提还是为朝廷做出功劳,或是对社稷有功。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知道这小女官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太上皇下指一下连生两品。
无论是东宫还是永清宫,这一会儿都坐不住了。
三皇子出不了面,但是东宫却在天黑以后就派人送来了封赏。
云雀脱下旧衣服,换上新装,侍女和女官不同。
特别是作为皇子的侍女。
端庄得体的梅色长裙,梳着庄重的髻,上面只在一侧插了两根金钗,腰间系一枚玉环,很是衬她此刻的身份。
既不奢靡,又不过于朴素。
帮云雀打扮的小丫鬟叫萍儿。
颇为期待,喜滋滋的说道:
“云侍女真美,就连天上的神仙见到你,都得喜欢。”
云雀只是望着镜中的自己,没有感情的扯了下嘴角,转头对萍儿说道:
“你想跟着我?”
萍儿一愣。
“云侍女,奴婢只是个三等宫女,你现在的身份身边应该派一个二等贴身,外面总管还等着,你可别误了。”
看到萍儿紧张的舌头打结,云雀也不免放松了一些。
“放心吧,误不了,这个时候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没什么区别。”
人还没到齐呢。
她心里清楚,赵渊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提生,赵长宁是真正的皇子,可太子如今已经建国,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露出愿意让赵长宁当皇帝的想法。
可他现在的做法,会让别人觉得太上皇偏心赵长宁,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明刀暗箭。
不过如今云雀,孤注一掷,不必考虑退路,既然赵渊把自己变成了赵长宁的女人,她也绝对不会再让赵长宁一直这样。
想到这儿,云雀回头看着萍儿,催促到:
“你到底怎么想的?可以大胆说,当然出了这个门儿,决定就改不了了。”
萍儿死死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扑通一下跪了,给她磕了个头。
“从今天起,萍儿就是您身边人。”
云雀对于贴身的人没什么要求,甚至本来也不需要,但如果想在宫里面尽快站稳,身边必须有人,萍儿是否忠心此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假以时日,总能看清楚。
将桌上多出的那枚玉环揣进怀里,又让评论把桌上东西摆好,云雀提着裙摆出了门,此时院子里面已经站了两拨人。
“才得封赏,就如此,目中无人,云杉,你放肆。”
云雀才梳妆完一出来就看到院子里这情形脸色一下有些难看。
按说今天对普通人来说是毕生难忘的一天,这么好的日子,他怎么来了?
四皇子站在几个人面前,对云雀冷声说道:
“就算你手眼通天,已经跟老七滚上了,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侍女,竟然敢让本宫在这儿等这么久,好大的胆子!”
此时院里的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云雀按规矩礼数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回道:
“四殿下特意前来是为了恭贺云杉升官,那殿下必然知道,云杉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女官,但这册封的旨意是太上皇,他老人家亲自发的,云衫怎敢不珍重待之,所以梳妆慢了一些。”
“伶牙俐齿,巧言善辩。掌嘴!以示惩戒。”
“慢着。”
四皇子回头边看见赵长宁从后面走了过来。
旁边的人都赶紧往一旁躲一躲,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更不敢提别的事儿,至于四皇子怎么来的。
就让他自己说吧。
毕竟这几天四皇子从未露面,今天太上皇才下了旨意,他立刻就出现了,很难让人不多想。
“四哥,从来不进永宁宫,好不容易来一次,进来就打不太好,不如我们坐厅里喝茶。”
“七弟,你眼光也不行啊,这女人嚣张跋扈,没有一点儿能当妃嫔的资格,四哥我可不能看着老弟你被女人骗。”
赵长宁。桀骜一笑。
“四哥说的都是被驯服的鸟儿,那有什么意思,就该活色生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