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你却忽然提起,难不成那天书在你手里?”
云雀只是玩笑似的问了一句,谁知风清扬竟然点了点头。
云雀一呆,傻傻的又问了一遍,风清扬又点了一次头。
“你说什么,你家祖上就是那独臂少年?”
“对啊。”
“鬼丘天书与那少年一同不见,不是随鬼谷子学兵法去了吗?”
“对啊。”
“历史传说中从未说过这个少年姓什么也没人再见过那本天书,你的本事都是天书教的?”
“对啊。”
啊?
这种消息说出来,不能说震撼不震撼,只能用魔幻来形容。
就仿佛是几千年前的古人,忽然在你眼前有了一个具体的样子,那传说中让人幻想着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天书,和眼前这个吊儿郎当时不时还不太靠谱的邋遢大叔放一起,任谁也不能接受这么大的落差。
宫远徵眼珠刚刚一动,风清扬,先说话了一伸手:
“兄弟先说好,我这也算自报家门,但是你如果想要我这天书,那是万万不能,虽然你武功不弱,但是你绝对打不过我。”
他只是想看一看,但是看风清扬如此紧张,他反而对这件事儿产生了怀疑,风清扬这小子嘴里的实话吁吁真真,你不仔细分辨根本分辨不出来,你如果仔细分辨,你就会发现你更分辨不出来了。
可风清扬,既然说了这件事,并不打算继续隐瞒,他站起身来颇为潇洒一抖手。
“云姑娘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在下,想与姑娘切磋一下。”
宫远徵二话不说,挡在云雀面前。
风清扬看着他,十分的不理解。
“只是和云姑娘切磋几招,我不是要跟云姑娘拼生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咳咳,云姑娘她如今身上不爽,如果动作过大,可能会伤了身体,她观战我和你切磋不是一样。”
“哎呦喂,那怎么可能一样,你跟我切磋那是真心实意打我,我招式还没使出来,先被你给打趴下了,不干不干,又要把秘术使出来给你看,还要挨你打,不划算。”
宫远徵还要再说,云雀打断:
“我没事的,我们去武场还是去郊外找个空地,你觉得哪一样更方便保密,我们就那么哪一样来?”
还是云雀考虑的周全,风清扬想也不想说道:
“那当然是空地,就算有一两个路过的,也不知道我们在干嘛,武场那帮小子听到一点动静,半夜都得爬起来看。”
“走?”
“走!”
一人一匹快马。直接出城天亮以后城里热闹起来,他们策马疾驰,行人纷纷让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庸庸碌碌的人们也不关心。
一直跑出去十里多路,眼见前面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芦苇荡云却问过风,清扬风清扬觉得这里可以,他们看中其中一块略高一些,因为石头众多,芦苇长得不好,稀稀疏疏的空地,刚好地势高,还能一眼看透四周有没有人偷看。
下马放马儿在芦苇荡随便吃,三个人一路向那高地走去,边走风清扬边说。
“以前我老爹一直跟我讲,我们家这门秘术那是连皇帝老儿都要礼贤三让的,可事实上呢,我爹是被人打死的,我爷也是,到我这又是这东西,我不知道能不能流芳万世,但我知道当秘密知道的人很少的时候,这个知情人性命堪忧啊。”
“合着你要交给云雀,是想把这个秘密分担了,这下我们俩走到天涯海角也有人追杀,跟你在一起属于目标共担?”
“不可说,不可说,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兄弟没得做,云姑娘我拉你。”
风清扬,一脸殷勤,想伸手拉云雀,被他一巴掌拍开。
空地旁边是一堆又一堆的碎石,看样子被人为整理过,仔细看依稀有些墙壁的遗址。
这芦苇荡前身莫不是一座小城。?
他先跳上高处,回身拉着云雀,云雀一送手腕,借力跃了上去。
上来三个人才发现这空地颇为壮观很大,又很缓。
虽然也长了很多芦苇,但还是能看出地面上有隐约房间倒塌以后剩下地基的样子。
“看来这地方没办法切磋,地面不平会影响招式。”
“你们两个快来看!”
风清扬先上来的,不知蹲在那儿发现了什么兴奋的抬头招手。
云雀他们走过去,这才发现风清扬眼前是一个炉灶的旧址。
柴火灰经年累月和泥土混在一起变成了肥料,导致这几根芦苇格外粗壮。
而风清扬也不嫌脏,撸着袖子把这芦苇硬拔了下来,拔下来以后能看到芦苇根上还带着棉线状的东西。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你们看这棉线是八股的,我们中原的织布手艺能做出八股,十股,但是这里是北凉州北凉工艺手艺最精湛的绣娘,也只能勉强织出六股棉线的布料。”
“你可以呀,这都看得出来,要我看和棉线没什么区别。”
“姑娘跟我说笑,姑娘是杀手出身,怎么会对细节处有所疏忽呢?只不过我家平时好附庸风雅,从小到大,没看过多少衣服,但看过很多字画这中原大漠的各不相同,时间长了,我这下意识就会看一看这东西的质地。”
风清扬拍拍手。起身看着这一处若有所思,但很快就转变思绪,指着前面一块平地。
“那儿有块平地。”
云雀可不想再在芦苇中穿梭身上的衣服,难免沾到些枯枝败叶,整理起来尤为麻烦,索性脚尖一点,整个人荡起来像风筝一样,飞到空地边缘稳稳落下。
宫远徵微笑着想要紧随其后却被风清扬一把抓住:
“兄弟,咱是爷们儿,可没这么多讲究。”
他们两个过来,云雀已经调好气息,随时可以开始。
风清扬也,不客气深吸一口气起身抬手摆出进攻的姿势,果然十分精妙且刁钻,他一伸长就向着一个云雀没想到的角度劈了过来,但是好在云雀身体柔韧,躲过这一击,以后顺势反攻。
二人瞬间,斗了几招分开之时,云雀刚刚云淡风轻的态度已经不见,变得十分谨慎,而风清扬,也变得慎重起来,连话多的毛病,这一刻似乎都好了不少。
宫远徵的脸色更是直接沉下来了,这鬼丘天书的招式虽然精妙,但是他认得。
再看云雀的脸色,他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不就是复杂化的吹雪三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