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总要付出代价,不出意外云雀背后的伤口还好,但胸前却崩裂了。
这下受折磨的可就是大少爷他了,看得到却吃不了,甭说碰,哪怕是纱布擦过去都疼的云雀小声痛哭。
一边梨花带雨,一边不解气的,在他胳膊上打了和没打一样锤着。
一边享受着爱的捶打,一边老老实实给人家清洗上药重新包扎,这一番折腾下来小半天都过去了,所以说身心得到极大满足,浑身汗滋滋的,让人十分难受。
他还可以跳河里痛痛快快洗个澡就是,可云雀就难受了,他想给人家烧点水,结果被一脚从车里踢了下来。
宫远徵这身功夫用在现在了,跳下车来一点没有狼狈的意思,潇洒的一撩衣袍,他坐的篝火旁,仔细看着锅里的药汤,确认无误以后,这才转到河边儿,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要说从前,你让大少爷在河里洗澡,你会被他用剑直接捅死的。
但人总会适应新的环境,活出新的生活规律,特别是天,高任鸟飞的生活过久了,这般肆意畅快的滋味,真是让人上瘾,他在河里痛痛快快游了两个来回,顺路还摸了点儿河里的水货,晚上给云雀吊个汤。
在河边扯了个草根儿,把自己抓到的虾穿成一串,洗完以后他撩着刘海,从河里一步一步向岸上走,河水从他胸口一点点向下撤退,露出形状完美的肌肉和窄细的腰身。
他常年习武,身材十分漂亮,平时穿衣显瘦,脱了才发现这一身肉块结实有力,再加上他注意自己的保养,英气的脸搭配着恐怖的赤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侵略性。
云雀刚好扶着车门下来,侧头便看见眼前的美景,搞得他神色一囧。
她没说什么,微微扬着下巴吹了声口哨,其中的谚语不言自明。
宫远徵这心里的小火噌的一下就被挑了起来,他把头发全部撩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耸的鼻梁,向上走的时候,更加嚣张,一步一步,就像是故意展示给云雀看一样,他这么孟浪,搞得云雀装不下去了,落荒而逃,逗得他哈哈大笑。
晚饭一锅中药配着一锅新鲜的鱼汤,云雀苦着脸看着眼前,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搭配只能苦笑。
“鱼肉呢,不能吃,鱼汤,喝一点点,药理来说,河鲜也会影响你的恢复,但是我们现在在外面,条件艰苦,什么都不吃,你愈合的更慢,两害取其轻喝一点有好处。”
云雀端过碗小口小口,喝着鱼汤,滋味鲜美,回味甘甜,这河鱼刚死就进锅了,再搭配上新鲜的野薄荷格外有味道,不知不觉喝了两碗下去,再喝的时候被他一把拦住。
听他这么说,云雀苦着脸,只好恋恋不舍把碗递给他。
他的心头柔软的不像话,云雀着像小娃儿一样依赖自己的模样让他都不知该怎么表达好了,但是他是大夫,必须为云雀的身上伤口负责。
想想他把鱼挑出来一条仔仔细细剔除了里面的鱼刺,又挑出最嫩的部分,用一点汤,一点粥,弄了一个简单的鱼粥。
“我调了一下你尝尝,这里面我放了点草药,去除了肉的燥热。”
别人不知道的是他不光喜欢摆弄草药,厨艺也不错,而且在外面走的这些日子,他又善于发现善于自己琢磨如今俩人在外面生存,只凭他自己就能活得可好了。
云雀美滋滋端过碗来一口,下去满足的不行,几口就把粥喝光了,这下他再端过药来,云雀也不那么排斥,乖乖喝完了。
两个人如今的状态慢慢转变,云雀像涉世未深的深闺小姐,他却变成了驰骋江湖多年的孤独浪子。
这种情况他完全不觉得排斥,甚至还有些欣喜。
他心里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该努力转变,转变成能保护女人的模样,并不是女人就要柔弱的不像话,哪怕云雀武功盖世他也不可以躺平,一副我就这样,你爱怎么怎么的怂包模样。
势均力敌的伴侣,远远好过菟丝花一般的内室。
他这人从前并不会怜香惜玉,一切都是从云雀开始改变的,他只要适应云雀就够了,别人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喝过药以后云雀有些累了,但今天他准备夜行,跟云雀商量,以后云雀在车厢里睡,他连夜收拾好东西。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天注定还是他本能给他提了反应,他们走了大概五六个时辰以后,宿营地就来了一伙人。
领头的正是周大海的下人。
他脸色极度差,看着地上宿营过的痕迹,一旁被水泼灭的篝火,还有那深深的车辙印,陷入沉思,旁边的人也是派出来调查大少爷的,如今大少爷生死不明,听起来和这些人没有关系,但是领头的总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太巧合,怎么大少爷走了不到一天驿站里的人就走的七七八八,而跟大少爷有过冲突的两口人也走的这么快。
江湖上有很多奇巧的暗器和毒药。
有的药被丧心病狂研究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就比如半月之蝇的原型,蚀心之月。
谁吃了那种毒,可以说生不如死。
而和他这个药齐名的药数不胜数,不能保证有没有人在大少爷身上用了这种。
“大少爷离开一天之后生死不知,以我的经验有些药可以溶尸化水,有些药可以延续人的死期,具体怎么回事还不知道的时候,这些接触过的人都要调查一番,老爷有命令,哪怕这些人是宫里派出来的,死也要死个明白。”
“可是咱们现在兵分几路人都拆散了,但追上的人都说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有这小两口跟大少爷拌过几句嘴,万一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浪费这功夫……”
“老爷真的要找到大少爷吗?用你的狗脑袋想想,老爷这么大肆宣扬是为什么。”
“老爷就大少爷一个儿子肯定是想给儿子报仇啊,再说了,老爷是朝廷的人,出了这种事儿,正常找?哦,我明白了……”
这人差点儿给自己一嘴巴,说这么快干什么?
老爷是朝廷的人,老爷的儿子死了,越往大了搅和,越代表下面有人要反,这个时候朝廷更需要帮自己办事的人,老爷这是用大少爷再给自己铺个路。
一旦跟皇权沾上关系,人性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