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一眼就看出惠贵妃如何想。
其实也不是反应快,只是有内力加上早有准备罢了。
“妹妹今日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还王皇后娘娘恩准妹妹回长乐宫去午睡。”
皇后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淡淡点头,好似刚才的事与她无关,不是她逼迫苏鸢的一样。
“陛下,您怎么来了?”
“听闻众位爱妃都在这里赏花,朕便来看看。”
“是呢,最近荷花开的正好,极为漂亮呢。”
惠贵妃脸庞明艳,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老皇帝目光也只是停留一瞬。
与苏鸢比起来,惠贵妃怎么看都不如当初舒心。
心里想着,嘴上也问了出来。
“陛下,凝妃妹妹说她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惠贵妃咬碎一口银牙,也只能认了。
这一次惊动苏鸢,下一次不知是何时。
只能等着什么时候苏鸢露出马脚了。
一众妃嫔争奇斗艳,宣德帝看花了眼,从不知宫中原来有这么多美人。
苏鸢的脸仍旧清晰,老皇帝想到那种感觉,对这些妃嫔的献媚无动于衷。
一场游园似乎并不是很顺利。
至少不如惠贵妃想象中的顺利。
本来她的计划也是皇帝会来,如果亲眼看见她被推下去,就会对苏鸢加大处罚。
皇帝再喜欢苏鸢,却也不能在这件事上有失偏颇。
“回吧。”
本就是一场戏,现在还演砸了,惠贵妃看着浑身湿透的兰嫣,眯起了眼睛。
兰月还有些用,暂时留着。
其实她若想要除,也除不掉。
惠贵妃扶着另一婢女的手紧了紧。
究竟是为什么,她才会走到现在这个处处受人掣肘的地步。
长乐宫。
苏鸢神情困倦。
早知道就不在这个时候真的应了兰嫣的意出去。
这一回来正好是午睡的好时光。
御书房。
“今天发生何事?”
“听说是凝妃娘娘一时不察滑了脚,不小推到了那个宫女。”
所以才会气氛如此奇怪?
宣德帝看着眼前奏折,不再询问。
宫中手段他知道,苏鸢能逃过就是命大,逃不过,那就只能如此了 。
只是想到苏鸢那样的感觉,宣德帝皱起了眉,这确实不可缺少。
他这皇宫从不缺美人,缺的是苏鸢这样的……
暂时还是舍不得苏鸢被宫斗打入冷宫。
“吴总管,送一些东西去送给凝妃。”
苏鸢收到东西眉开眼笑,皇帝似乎是觉得原来的金银饰物不够,现在都给她改成了明晃晃的金子银子。
正合苏鸢的意。
“替本宫谢谢陛下。”
吴勤领了苏鸢的赏之后便离开去向皇帝禀报。
甘露殿。
“娘娘,您再相信我一次!”
惠贵妃不想听兰嫣废话。
现在兰嫣的价值就在于那些新奇的小玩意了。
这一次自己相信了她,白白浪费自己说动皇后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合作机会。
要知道以前他们二人可是仇家,现在竟到了如此地步。
“你去做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来,望远镜暂时用着,等有了发现,一切都再说吧。”
兰嫣紧紧抿着嘴唇,明明她才是站着优势地位的一方,怎么现在还成了这般模样?
难道惠贵妃出身高地位高就可以日日高人一等吗?
“惠贵妃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汴凉那边的,您就不怕……”
惠贵妃最讨厌别人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可是大多数时候偏偏不得不从。
但是现在兰月敢如此大胆……她瞧着汴凉似乎和这位关系并不密切吧。
呵,糊弄到她头上来了。
“不必再说了,以后你就负责观察动向,接到消息便回复,懂了吗?”
兰嫣咬唇,不甘心退下。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长乐宫。
“你这就准备向父亲他们合作了吗?”
苏鸢怀疑的看着慕容沣。
“都说了不要对本王如此不自信,现在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他们同意了。”
“那就好。”
慕容沣趁着夜色离开皇宫。
慕容沣高大的身形在夜色之中穿梭,忽而,他的目光转向了背后。
慕容沣抽出剑,后面的跟踪刺客跟随着剑光和刺破血肉的声音应声倒下。
“王爷,属下来迟。”
慕青自责,怎么这一会就让王爷遇上了刺客。
明明之前这些人早就因为王爷的狂躁之症销声匿迹,现在为何又死灰复燃?
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无碍,走吧,明日去苏府。”
慕容沣收起剑鞘。
现在有些人又在蠢蠢欲动了。
第二日,慕容沣易了容进入苏府。
起初苏远洲还在猜测这是谁。
就这样能够轻轻松松的进入他的书房……苏远洲提高了警戒。
“苏将军。”
这声音似乎有几分熟悉。
苏远洲年龄有些大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是谁。
“苏将军。”
见他没认出来,慕容沣用以前在朝堂上和苏远洲辩论的语气喊了他。
尘封的记忆终于被唤醒,苏远洲不自觉绷直身子,好像随时就要去打仗一样。
“苏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我来此是有要事相商。”
“王……”
“我姓张,张公子就好。”
苏远洲改口,看来这是不想暴露身份。
“张公子所来为了何事,不妨直说。”
“鸢儿……”看着苏远洲沉下的脸色,慕容沣话到嘴边只能转个弯。
“苏小姐同我商量过,说你们已经同意那事。”
说的是什么,二人都清楚。
“可你的病症似乎不支持你去做这件事。”
慕容沣轻笑一声:“外面的话苏将军您不必信,做给外人看的。”
不然如何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即便如此,他还是能遇到大大小小的刺杀,虽然自他“病”以来,他们就已经消停不少,现在不知为何,又大量卷土重来。
苏远洲冷哼一声,他虽是个武将,也能听出来自己人和外人这话的意思。
没娶到鸢儿,这就开始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了?
“张公子未免也太过没有防备心,这样的话轻易说出口,也不怕祸从口出。”
“您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
苏远洲不说话了,就当这余安王是在夸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