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父亲从西北战场回来之后,这段时间便一直在府中待着,对于朝廷上的事情也不闻不问,几位哥哥也是如此。
今日这个时间,刚好他们下了早朝回府。
“爹爹,我有一件事要征求你的意见。”看到他们一进门,苏鸢便冲了上去,摇动着苏远洲的胳膊,眨着灵动的眼睛,看着他。
“你这丫头,有什么事不能等为父卸下行装?”苏远洲眼中带着宠溺,摸了摸她的头。
说话间,他就注意到站在苏鸢身旁的男人,头戴面具,身着青衣,这样的打扮……不正是百草堂的留仙神医!
苏远洲躬身行礼,“留仙神医,小女的脸伤能够医好都是多亏了你,这段时间府里忙,还没有亲自上门感谢,你见谅。”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伺候的人,“你们还捧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下去准备茶和糕点。”
脸是他治好的?
慕容沣眉头一挑看向身旁的苏鸢,带着几分疑惑,苏鸢立刻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看着她这幅表情,慕容沣心里便清楚了,八成是她跟家里隐瞒了自己是补骨的身份,上次便是将好名声推到了他的身上。
看来他沾了许多补骨的光啊。
“苏将军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慕容沣随声应下时,用余光看向苏鸢。
只见她松了一口气,并轻快的拍了拍胸脯。
他唇角微勾,随着苏远洲的步伐走进前厅。
其他四个哥哥也一并跟了上去,他们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打量着他。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自己妹妹要被拐跑的感觉。
慕容沣转过头,与他们四人眼神交汇,他点头浅笑,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和风度的样子。
“不知今日留仙神医踏足府上,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苏远洲轻抿一口茶,询问。
“这段时间,京城中出现一位药商,垄断了京城内所有的药材,开出来的价格也十分高,我准备去陵川,找寻新的合作商。”慕容沣有条不紊的叙述着。
“不知留仙神医缺多少盘缠,我将军府一定全数奉上。”苏远洲豪言道。
今日就算是留仙神医不说这个话,他也会亲自将钱送到百草堂,说到底还是他们的疏忽。
“我并不缺盘缠,今日来呢,是想跟苏将军说一下,我想让令女陪着我一同前往。”
慕容沣话音刚落,五个人立刻坐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什么!”
苏鸢长这么大,还从未离开过他们眼皮底下,就算是他们行军打仗,也会将她送到文府。
出门这件事,他们是从未考虑过。
“爹爹,还有哥哥们,你们那么激动做什么,鸢儿从来没出过远门,不像哥哥们四处征战,可以到处去看看,鸢儿也长大了,想出去走走,不可以吗?”
苏鸢双唇嘟起,说话之间还抽泣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仿佛若是他们不答应,今日便哭给他们看。
以往只要她稍有撒娇的神态,他们便立刻将她想要的东西,全部都奉上。如今,看到她这幅样子实在不忍拒绝。
“这……”一时之间,苏远洲拿不定主意,看向身旁的四个男人。
“苏将军请放心,在下也习武,可以保护令千金,若是你们不相信,可以比试比试。”慕容沣看出他们眼中的顾虑,不准备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朝着他们伸出手,请战。
“留仙神医,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跟我们比试,只怕是会伤了你。”苏子安大气的拍了拍胳膊,将肌肉展示给他看。
“四公子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来过几招。”慕容沣正准备一个轻功飞跃到外面,却被苏鸢一把抓住。
“不要用内力。”她眉头微蹙,双眼注视着他。
四哥别看他平日里单纯一些,下手可是快准狠,从不给敌人思考的时间 虽说慕容沣的武功并不差,但是她还从未看见过。
一时之间,她有些担心。
“我自有分寸,放心吧。”慕容沣松开她的手,一个飞跃落到了庭院中。
将军府最大的特点便是,每个院子都很大,为的就是方便他们随时随地的习武切磋。
“得罪了。”苏子安大喝一声,朝着他进攻。
他的力量是几人中最为霸道的,所以当他打出八成力道的一拳时,屋内看戏的人都不由的吸着气。
可是他们没想到,下一刻慕容沣就用扇子以柔克刚,消散了苏子安的攻击。
“什么!”苏子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过很快他就压下震惊,转化为兴奋。
他已经好久没有跟人比试了,如今有个人能够跟他过上两招,这心里别提有多么畅快了。
几个连招下来,苏子安落了下乘,再继续打下去无疑是输了,他气喘吁吁的伸出手,双眼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似乎从刚刚开始,体力就没有消耗多少。
这个人的武功在他们之上!
“还要继续打吗?”慕容沣定身站直,语气风轻云淡,丝毫不像是苏子安般累。
“四哥别打了,这局你输了。”苏鸢走了过去,为了防止苏子安钻牛角尖,她立刻拉着他走了回来。
“爹爹,你也看到留仙神医的厉害了,就让女儿去吧。”
苏远洲点点头,这样会医术武功又不错的小伙子,真是很一个天才,有他都保护,倒是可以将鸢儿暂时交给他。
不过还有一点是他担心的,她将苏鸢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鸢儿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确定他在路上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吗?”
苏鸢神色无奈,只怕在父亲的眼中,这天下只有他们五个是好男人了。
“爹,留仙神医不是那样的人,你可别污蔑了好人。”她娇嗔。
苏远洲听到她为留仙说好话,这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现在不担心留仙对她动手动脚了,倒是担心苏鸢会不会主动去跟留仙亲近。
“为父可以答应你去,但是有一点,让子鹤陪你一起去。”苏远洲摸了摸胡子,言辞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