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五小姐?”
外面传来小厮寻找她的声音。
苏鸢只觉警铃大作,立刻躲到衣柜里面,这些日子自从外祖父发现了扑克牌的好玩之处,天天拉着她玩,刚开始她因为好久没有碰了,自然新鲜感十足,可一连三日打牌,把什么花样都玩了个遍,她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玩的模式了。
原以为外祖父会就此收手,却没有想到,竟然拉着她又去了赌场,带着她去挥霍了好一些银子。
这不,今日又要拉着她去玩,她实在是受不住才躲了起来。
“五小姐可在房中?”文管事推门而入,问打扫房间的巧儿。
巧儿一脸不解,“小姐?不是陪老爷子出去玩了吗?”
“五小姐一早就不见了人影,老爷子现在正在派人寻找呢,若是你看到了,就来回禀一声。”文管事环顾四周,轻声说道。
这老爷子爱玩的脾性,他们做奴才的都懂,老爷子又最疼爱五小姐,肯定是要天天拉着她陪的。
文管事无奈的笑笑,真是苦了五小姐了。
他离开之后,苏鸢才从衣柜里面走了出来,她伸了伸懒腰,对着巧儿挑了挑眉,“巧儿,做的不错,这个月给你涨银子。”
话音刚落,觉秋就一脸紧张的走了进来,将门关上。
“小姐,你让我摸索如何出府,我已经找到最佳的路线了。”
闻言,苏鸢喜上眉梢,这段时间一直被外祖父缠着,她都没有时间去整理百草堂的事情。
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偷偷跑出去了。
她跟着觉秋,一路闪躲,来到不起眼的小院,翻身一跃,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文府。
苏鸢猛吸了几口气,这外面的空气,还真是新鲜啊!
这几日,百草堂的修缮已经结束,慕容沣一直想找个机会联系苏鸢,去到苏府却得知,她不在府中,去了文阁老先生的府上小住。
这位老先生素来脾气古怪,他一直未能有时间与他亲近,便没有上门拜访。
“你整日里守在药店不觉得枯燥吗?”兰嫣依靠在桌子上,转动着手中的毛笔,无聊询问。
慕容沣轻轻摇头,“我不觉得无聊,倒是你最近心浮气躁,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一些嫁接上的小问题,很容易便能解决。”兰嫣佯装淡然的开口,但是眸子却写满了担忧。
这几日慕容沣虽然从来没有提起过补骨,但是他整日待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攥紧手中的毛笔,什么时候在他心里,这个补骨那么重要了。
兰嫣环顾四周,现代化的设计,让她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她在现代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学生,尽管是个高材生。
但也有不擅长的地方,那便是医术方面。
她的思想超前,不过是因为她来自现代,可是现在她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因为这里有一个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补骨。
这个人跟她有着一样的思想,甚至能够跟慕容沣讨论更深层方面的事情,是她远不能比拟的。
而且,更让她担忧的是,补骨虽然整日带着面纱,但是那双眼睛确实出奇的清澈,面纱之下的脸,又会是怎样一番惊世面容?
补骨……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熟悉的声音,将兰嫣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过头,发现慕容沣就站在自己不远处。
她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下意识闪躲他的视线,“我…不过是在想事情,没有生病。”
兰嫣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沣便霸道的拉过手为她诊脉。
“我真的没事。”她眼神注视着严肃认真的他,薄唇轻启。
这是不是代表她在慕容沣的心中是不一样的?
兰嫣唇角微勾,方才那点担忧很快就烟消云散。没错,她见过慕容沣的真面目,也知晓他全部身份。
这一点是补骨所不能比的。
……
“小姐,没想到这百草堂装修的真不错。”觉秋环顾四周,惊奇开口,“小姐你觉得呢?”
她扭过头,看到眼前的一面,一瞬间喉咙闭塞。
留仙神医为何会拉着兰嫣姑娘的手……
慕容沣不紧不慢的收回手,眼神看过去。
苏鸢收敛神色,语气淡然:“没想到这百草堂装潢的如此不错。”
殊不知,她宽大袖子里的是握紧的拳头。
“都是按照你的图纸布置的,我已经让他们分布在各个岗位,现在我已是闲散人员了。”慕容沣并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尴尬,很自然的走了过去与她攀谈。
闲散人员?
苏鸢嗤笑,方才不还拉着兰嫣的手为她诊脉,这可不是他口中的清闲。
“这几日百草堂可来过什么疑难杂症的病人?”她坐到一旁的椅子,随手翻看着手中的账本,发现这个月竟然进账了比之前高上两倍的银子。
苏鸢眉头一紧,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他们百草堂,价格一向亲民,前几日更是发生了药物丢失的损失,怎么可能还会赚钱。
“病人倒是没有,不过刘大带着孙子亲自来谢谢你,给你带了花生。”慕容沣拍了拍手,学徒便将两筐花生放到她的面前。
苏鸢顾不得这个问题,转头看向慕容沣,“这账本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便看向四处的病人,发现也是少的可怜。
“账本出现什么问题了吗?”慕容沣不解询问,走到她的身边看了一眼,面具下的脸立刻变得沉重。
这些日子百草堂的生意,并不是他看着的,一直都是兰嫣和徐秋娘在打理,没想到竟然会多出这么多银子出来。
“兰嫣,你来解释。”
“这账本怎么了?账目不都是对着呢吗?更何况我还帮你们赚了银子。”兰嫣一脸得意。
她看过前几个月的账本了,发现盈利实在太薄弱了,给学徒发完钱,这百草堂就没多少银子。
想到买药草,可能都要自掏腰包了,她便动了一些小心思,不过几日的时间,便赚了不少。
苏鸢面色冷漠,沉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我去询问了其他店铺的药草卖了多少银子,然后将价格提上来,而且给官家太太治病,自然不能收那么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