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这幅样子,落在众人的眼中,他们纷纷瞪大眼睛。
眼前这个撒娇卖萌的女子还是平日里沉稳,井井有条,吩咐她们办事的补骨神医吗?
慕容沣眼神复杂,看着她在家人面前的表现,心头闪过一丝醋意。
他好像从来没有走进苏鸢的心中,她这幅俏皮灵动的样子,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展示过。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中划过一点失落,宽大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
苏子鹤一向受不了苏鸢的软磨硬泡,他无奈笑笑,伸出手隔着面纱捏了捏她的脸。
“好了,依你。”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宠溺,“你想让我做什么?”
“二哥,你等我一下。”苏鸢欢快的走出外棚,一瞬间又恢复了沉稳的样子。
她注意到一旁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身旁还跪着一个小孩。
这个刘家村的人,大约都是老人,青年人都进城里干活了,生了孩子,就放到乡下,让母亲父亲带。
“神医姐姐,你救救我的外婆吧。”小女孩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地上祈求。
苏鸢蹲下身子,为老妇人诊脉,发现她除了有胆结石还有痨病,已经时日不多了。
她面色纠结,“我保不住你的外婆了,她的命数已尽,以我的能力也最多保她一月。”
面对眼前孩子稚嫩祈求的眼神,苏鸢不愿开口,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她并不能改变。
“神医,麻烦你了,我这幅……残破的身体……咳咳,就不浪费药物了。”老妇人一听自己时日无多,就要起身。
苏鸢拦住了她,她方才出来就是想看看有谁想要冒险一下。
“你先跟我进来吧。”
老妇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紧紧抓着她的手女孩,跟着苏鸢走进外棚。
“我现在要拿你的身体做个实验,若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伤害了你,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足够你的孙女下半辈子生活,你若是担心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就让她留在百草堂做个学徒,可好?”
这是苏鸢能够想到最好解决的办法了,若是她不同意,那她就只能去外面再问问了。
闻言,老妇人的神情有些激动,立刻点头。
她清楚自己的病,早觉得自己活不了太长时间了,今日来这里,也是因为看到大家都来这里诊治,就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神医人会如此好,还答应给她的孙女找个活。
“神医,你做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长了。”老妇人躺在床上,笑着摸了摸孙女的头,“云云,若是外婆不在了,你就留在百草堂当个学徒。”
“我不要……”小女孩怯懦的开口。
苏鸢让荣灵儿将云云带到一旁,随后检查了老妇人的身体,准确找到胆结石的位置。
“二哥,这个位置,你试着用三成内力,打这里。”她拉过苏子鹤的手,放到老妇人的腹部。
苏子鹤有些迟疑,他一介武夫,内功虽然雄厚,可是一出手便是十成十。
“我知道刚开始你可能还没有办法做到,所以我跟你一起。”苏鸢看出他眼中的担忧,拉着他手,点头示意。
随后在她的带领下,苏子鹤很快就找到三成内力在什么程度,一掌打在老妇人的腹部。
老妇人疼的大喊一声,神色瞬间变得痛苦。
苏鸢眉头紧锁,难道自己的方法出现岔子了,这个办法不足以打碎胆结石吗?
正当她思虑之时,老妇人的脸色开始好转,她感觉肚子也不是那么疼了,“恩人……我觉得我不疼了。”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苏子鹤,不可置信的握了握拳头,不敢相信自己的内力还有这个功效。
苏鸢担心她是疼出幻觉,为她诊脉,发现她的脉象十分平稳,没有胆结石的症状了。
她一瞬间轻松的笑起来,扑向苏子鹤怀中,“二哥,我们真的成功了!”
慕容沣面色不虞,心中虽清楚他们有血缘关系,可是看到他们如此亲密,还是忍不住醋意大发。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两人身边,隔开两个人的位置。
苏子鹤警惕的眼神扫射过去,男人最明白男人心中的想法,他面色坦然的伸出手,就要摸苏鸢的头。
“苏二公子的手现在十分金贵,还是不要乱触碰了。”慕容沣拿着折扇阻止了他的行动。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瞬间电光火石。
苏鸢站在他们二人中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她感觉到了强大的敌意?
她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长叹一口气,“回到你们各自的位置,外面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呢。”
苏鸢发话,两个男人自然不敢继续对峙下去。
后面治疗病人就简单许多了,只是苦了苏子鹤,一直在持续消耗内力。
因为每个人的结石大小不一,所以要用的内力也不同。
仅仅一下午的之间,他便掌握了不同的内力轻重,这些得了胆结石的病人也全部都治好了。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苏鸢已经满头大汗,她瘫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没想到用内力,比施针还要累。
荣灵儿走了过来,将水递到她的面前,“小姐喝杯水,缓一缓吧,你应该很累了吧。”
苏子鹤苦笑一声,看着发抖的手,鸢儿累?他才是最累的好不好,他开口询问:“有没有我的水?”
“自然有我们功臣的。”苏鸢对着他挑了挑眉头,示意荣灵儿将水递给他。
正当苏子鹤喝水之时,突然一口水喷到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苏鸢。
“小妹…你的脸?”他指着面纱掉落的苏鸢,瞪大了眼睛。
“我的脸怎么了?”苏鸢摸了摸,发现自己的面纱掉落,她立刻将头别了过去。
“你的脸恢复了?”苏子鹤吞咽一口唾液询问。
苏鸢懊恼的咬住嘴唇,今日因为事发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易容,没想到面纱会掉落。
她尴尬的扭过头,双唇微撅,可怜的看向他,“二哥,你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