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芷雪瞪大双眼,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她才不要变得跟苏鸢那个贱人一样,满脸脓包烂疮。
苏鸢当即脸色就沉了下去,“姐姐方才不还说,愿意补偿我吗?怎么现在我只是让姐姐体验一下我的感觉,你就不敢了吗?”
补偿她?这话她也说的出口!
她上一世,就是顶着这样丑陋不堪的脸,度过了她悲惨的一生。
且不说自己受的罪,就是将军府蒙的羞,哪怕是用她的命来还,都偿还不起。
“爹爹……我真的知错了,我可以当牛做马的补偿妹妹,可这毒药,我真的不能吃啊。”苏芷雪哭的梨花带雨,将自己的身段放低,祈求。
她未曾想过几个月前还是个蠢货的苏鸢,现在已脱胎换骨,做事说话会如此凌厉,全然不似从前那般蠢笨。
今日她这一遭,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苏远洲眉头紧锁,毕竟是在自己身边养大,又是故人的女儿,这终究让他狠不下心。
他看向苏鸢,长叹,“鸢儿,既然雪儿已经知道悔改,就饶过她这一次,日后若是再行此大奸大恶一事,便将她赶出府可好?”
苏芷雪只觉得一道雷劈在身上,她低垂着头,死死咬住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没想到这苦肉计不管用了,看来她确实要安分一阵。
将她赶出府?那也得有命活到那个时候才是。
苏芷雪将满腹委屈吞下毒,三指立誓,“若是日后,雪儿在做出伤害妹妹一事,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此的毒的誓言,让其他四个哥哥看了,都觉得这次她是真心想要悔过了。
苏鸢冷笑,那就且看誓言成真那一刻吧,不过不时上天惩罚她,而是一切任由她作茧自缚,自己毁灭吧。
她才不相信,上一世步步为营的苏芷雪真的会有悔改的心思。
“姐姐,又何必发如此重的誓言呢。”苏鸢神色惋惜,一双清眸注视着她,人畜无害继续道:“不过,誓言这事,自古以来也没有成真过。”
苏芷雪攥紧手中丝帕,她已经如此让步,苏鸢竟然还步步紧逼,今日的屈辱她且记下。
待来日,她一定亲自将苏鸢折磨的不成人样,做成人彘,以解她心头的愤恨。
“鸢儿,外祖父的寿辰快到了,还是想想如何准备礼物吧。”苏子意作为大哥,眼见着情况尴尬,出口岔开话题。
苏鸢见好就收,亲自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姐姐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扭头质问一旁的丫鬟:“你是怎么看着表小姐的,老爷的话也当做耳旁风吗?”
“奴婢知错,只是小…表小姐说今日天好,想明白了所以奴婢才……”
这个丫鬟到底不如青儿跟芍药,一吼就哆哆嗦嗦,说话十分不流畅。
“念你是初犯,我可以饶过你这一次,切勿又下一次了,扶表小姐回院,禁闭日子不过,不能出。”
苏芷雪的离开,屋内的沉重气氛也缓和一些。
“鸢儿,这瓶子里的真的是能让人面部生疮的毒药吗?”苏子柳把玩瓷瓶,兴致勃勃的询问。
苏鸢勾唇一笑,“当然不是,只是普通补气血的药丸罢了,她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当然不想轻易的放过她。”
“做的对,确实应该让她掂量掂量自己都做了什么事。”苏远洲眉头舒展,深沉开口。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看向苏鸢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爹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苏鸢深知苏芷雪一而再再而三的获得父亲原谅的原因。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偿”字。
只是这么多年,父亲做的已经够好了,该补偿的已经补偿了。
是她眼比天高,自卑敏感,最终只能自食恶果。
芷雪院。
苏芷雪愤怒的想将桌上的东西,摔在地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拦住她。
“小姐,现在我们的条件比不得从前,若是这套茶具坏了,只怕没人愿意拿新的了。”丫鬟唯唯诺诺的说道。
现在的芷雪院哪里还有以前的风光,吃穿用度全部都是丫鬟的水准,甚至有时候,还不如丫鬟。
那些势利眼的奴才,见她失了势,就拐着弯的来作践她。
苏芷雪气的眼眶红润,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将手中的茶具放下。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了。
“你侍奉我已久,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苏芷雪看向身旁胆怯的丫鬟,询问。
“奴婢彩月,原先是院里的粗使丫鬟。”
苏芷雪打量着她,看样子是个可以掌控的,如今用人的地方颇多,这丫头侍奉多时,也没有怨言。
倒是可以让她去做一些身边亲近的事情。
她转身走向床边,掀开被子将暗格里面是东西,拿了出来。
“彩月,你去把这些首饰典当换些银子过来,记住去西街刘掌柜那家典当铺,说我的名字他不会坑你。”
这些是她这么多年,在苏鸢那里抢来的一些首饰,一直不舍得戴,不到重要场合,她都不会拿出来。
如今正是用钱的地方,不得不的忍痛割爱了。
“这么多,奴婢怕……”彩月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时双腿有些打颤。
苏芷雪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怎么她身边竟是一些头脑不灵光的货色。
眼下也没得挑剔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温柔的拍了拍彩月的手,“你别怕,倒是这银子换来,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是。”
彩月离开后,苏芷雪露出了本来面目,她神色不悦的用丝帕擦了擦手。
现在能跟顾祁联系的恐怕也只有通过刘掌柜了,希望彩月不会出什么岔子。
……
“小姐,奴婢看着彩月出府了。”以冬走进,小声开口。
苏鸢手上的动作停顿,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盯着她,不要轻举妄动。”
“小姐不把彩月抓来拷问一番吗?”
觉秋不解,现在芷雪院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所注视着,在他们动手之前,阻止一切不是更好,为何要任由失态发展?
苏鸢只是笑笑不说话,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要做的何止是割草。
还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