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奇妙的暖流在苏鸢经脉中涌过。
那感觉再熟悉不过。
慕容沣把气也分给她了?
苏鸢刚想斥责,想到自己是在治病,动不了,只能作罢。
只用那双唯一能睁着的美眸狠狠瞪了颇有些肆意妄为的男人。
这可是给他保命用的,竟然也这样乱来!
慕容沣没有发觉苏鸢在干什么,只是一心一意的给苏鸢扎上银针,渡上内力和气。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
慕容沣察觉剩下的内力刚好够引导寒气,真是天意。
手臂上原本暖洋洋的,现在却被极寒的药汁进入,冰火两重天。
纵然难受,苏鸢也不是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小孩子,这么紧要的关头,她当然会忍住。
只是寒玉蛊似乎有意捉弄苏鸢,出来的速度极慢,让苏鸢好生受了一番折磨。
一只通体冰蓝的虫子从伤口处爬出来,掉在准备好的药碗中。
在苏鸢看来,这虫子除了颜色一无是处。
在黑褐色的药汁里面,蓝色也没有那般通透,被染的污浊不堪,苏鸢一阵反胃。
“真的要留下它吗?”
苏鸢不想带着这玩意进宫。
虽然早就商定好了,但还是接受无能。
“要是你能不进宫就好了。”
苏鸢苦笑,当初她选的,回头路都没有了。
要是真有老皇帝不顾情分非要处罚苏家的那一天,苏鸢相信那时候他们应该会羽翼丰满,而她也能从中解脱。
但在一切未来临之前,要留出足够的时间。
拖延一事,苏家只有她能来完成了。
慕容沣也知道这不可能,一时沉默了。
苏鸢拽着男人的衣袖:“就当是我进宫锻炼去了。”
话是这样说,那个男人看见自己未来老婆进宫暂时和老皇帝周旋能开心?
“我想吃你做的绿豆糕。”
苏鸢从不知道还有这等勇者。
她的手握得了手术刀,捏得了银针,拿的起剑,杀的了人,就是不会做饭。
“你确定,那东西能吃死人的……”苏鸢小心翼翼,戳了戳男人的掌心。
“换一个吧。”
听着苏鸢如此直白的话语,慕容沣哭笑不得。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罢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强求。
慕容沣取下苏鸢头上的发簪,收在了袖袋里。
怎么就看中这一个?
“那是我自己刻的,换一根!”
慕容沣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鸢耳边:“你刻的,那就更不能还了。”
苏鸢偏过头,微微闪躲,却见男人早已背过身去离开。
慕青看着主子上天的嘴角和红透的耳朵脖子,不忍直视。
他今天饱了。
什么时候灵儿也能送礼物给他就好了。
主子每天秀恩爱,他想骂但又不敢骂。
苏鸢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装扮成补骨的样子离开。
确定没有人跟踪,苏鸢才敢卸下伪装。
“小姐。”觉秋站在大门口,给苏鸢请安。
苏鸢点头一笑,她回来了,就是让家里人担心了。
“小妹,去哪里逍遥了,瞒的我好苦。”苏子安最是悠闲,这会不知道刚从哪个犄角旮旯回来,一身灰扑扑的,还隐隐透出汗味儿。
“四哥,你这不是去练武,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吧?”
提起这个苏子安就苦不堪言。
上次被父亲发现他和小妹偷偷烧玻璃,不知道怎么的就生气了,他本来不用训练的,莫名其妙被加练了,难度还是平时的三四倍。
只可惜小妹现在才回来,他可是吃苦吃了好长时间了!
他严守秘密,必须问小妹要点奖励!
苏鸢看看车上的糕点,是云客来最新出的,她刚买来。
不过,也值了。
“这个给你吧。”
苏子柳凑上来,一脸不大乐意的样子。
不能只有苏子安有吧?
苏鸢自然备好了东西,一一拿过去。
苏子柳兴高采烈。
苏子鹤笑眯了狐狸眼。
“进去吧,父亲在等你。”
苏子鹤眸光沉沉,显然是有什么事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为表荣耀,宫里特意提前送来了教习嬷嬷。”
苏远洲拍拍手,让她们过来。
两位嬷嬷站在院子里,笑容和蔼亲切,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可是她不是已经向皇帝申请了不用学宫中礼仪的吗?
这两位嬷嬷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鸢向苏远洲投去疑问的目光,后者也是摇头。
“想必你们已经知晓我向圣上求的恩典,为什么宫中还敢违逆圣意派人过来,这可是违抗圣旨,欺君犯上!”
苏鸢声色俱厉,好像是因为和慕容沣呆了一段时间,那一身气势和他有几分像,两个嬷嬷惊的腿一软,瞬间跪倒在地上。
“苏小姐有所不知,按规矩都是要派人来教导礼仪的,不过,奴婢们是奉旨来侍奉您的,并无他意。”
苏鸢懂了,这就是为了礼仪规制送了两个人过来,但是她不用学礼仪。
只是“奉旨”二字……这两个人更像是皇帝派来监视她的。
“起来吧,是本小姐唐突了,不知二位嬷嬷如何称呼?”
“奴婢姓李,这位姓张,小姐带姓氏喊奴婢们即可。”
苏鸢点头,吩咐下去,派人把她们安排在一处离她的院子不是很远的地方。
来监视的,她总要给几分面子才好。
不过她这么安排,就怕这两个人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苏鸢喝了一口茶,神情悠然自得。
觉秋看着自家小姐把上好的茶水当白水喝,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其实小姐跟她还挺像,她也不喜欢这些东西。
“觉秋,把我的盒子取来。”
苏鸢还清楚的记得慕容沣交代过的,夹层里有一张纸,或许对她有帮助。
苏鸢打开一看。
嚯,全是人名。
据说这些是宫里能够暂时接触到她的眼线,必要之时可以帮助她行事。
苏鸢定睛一看,今天的张嬷嬷就是其中一员!
上面的条条信息都对的上!
苏鸢放心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得了。
进宫一月之前秀女就不得再出宫了,她也乐的清闲。
苏鸢上床盘起腿,查看她的内力。
一股气在不断游走,她的经脉也越来越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