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误会了,我……”苏鸢想要解释,却发现老头子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
左右是个称呼,不也没有外人知道嘛,叫就叫了。
“腾叔。”
看着苏鸢如此乖巧,周腾摸摸胡子,很是满意。
这不比只会气人的臭小子强?
发现新大陆的周腾只觉神清气爽,拉起苏鸢就开始谈论这病如何医治。
慕容沣被晾在一边。
师父的用意他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情况怎么变了?
看着两人相处的十分和谐,慕容沣生出了自己是多余的萧瑟之感。
事实上也的确有些多余。
慕容沣出去又回来,发现二人还是说个不停,兴奋之余,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慕容沣咳了两声,发现二人仍然对他视而不见。
“……”
那他走。
苏鸢连喝了几杯茶,解了口渴才发现慕容沣消失不见了。
“腾叔,你等我一下。”
苏鸢环视四周,却发现这房间连个纸笔都没有。
奇怪,余安王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了。
这还真是冤枉余安王了,本就是临时待客用的客房,没有笔墨纸砚很正常。
苏鸢轻车熟路去了书房,下人们在苏鸢故意来找慕容沣时早已习惯,自然而然的去通报。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慕容沣低头练着字,看起来十分专心致志。
苏鸢端了东西就走,动作极其自然。
毕竟之前和慕容沣谈天说地的时候这样的事她可干的不少。
转头她还贴心的用脚把门关上。
苏鸢渐渐走远。
书房里写字的某个人纸上一片空白,滴了一大滴墨下去。
墨迹晕染开来,跟慕容沣的脸色没差多少。
“咔嚓”一声,毛笔断成两截儿。
还以为苏鸢是来找他的,结果她居然直、接、走、了!
苏鸢正忙着和腾叔探讨一些问题,没有空管慕容沣的奇奇怪怪。
这个人别扭似乎也不是一两天了,刚才那纸上可是一个字都没写。
苏鸢一边想,一边把烂熟于心的文字写下来。
这是她苏家典籍里面的一段,上面的文字不属于她原来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她默写下来完全是凭着自身强大的记忆力。
周腾看着苏鸢笔下奇奇怪怪的文字,也没有空去想被冷落的徒儿,专心看起来。
这种文字像是他以前游历过的一个地方的古文字,但那地方和天硕离得很远,苏鸢自小在京城中长大,家中也没有人征战过那个名字都没有的偏远小国,怎么会知道这些?
纵然满腹疑问,周腾还是一点点用他所了解的小国文字翻译出来。
毕竟刚刚看见前几个字,就知道这是一部医学文献,说不定是苏鸢个人收藏。
或者和那个欧阳前辈,也就是苏鸢传说中的师父关系不小。
苏鸢另找了一张纸把翻译出来的文字写在上面,入目便有“气”这个字。
据上面记载,“气”是某一个家族的特殊产物,有特殊天赋的后人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激发在家族典籍中隐藏的气。
但数量一定,且不能通过故意折磨某个人然后来给人施针的情况激发。
而且激发气这种东西一定是要在有特殊天赋的后人自愿的情况下,别人强迫时,气绝对不会产生。
产生气的多少也由患者个人隐藏的素质决定,照上面的记载,慕容沣这种当真是个奇迹。
他身体内激发出来的气数量多,质量也高,而且据慕容沣个人描述,气还能吞噬毒素。
真是见鬼!
苏鸢只写了一段,并不能知晓全貌。
既然知道是与气有关,还是经脉典籍中一部分,这人又是慕容沣的师父,苏鸢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苏鸢执笔,把她自己记得的东西慢慢写下来。
时间太长,但这些东西奇异的印象深刻。
哪怕有些模糊,苏鸢稍加回忆就能写出来。
但这是整整一本书,苏鸢一个人哪里能一天写完?
周腾看着小姑娘过于痴迷写书的身影,十分欣慰。
看看苏鸢,再看看老是和他顶嘴还管不住的慕容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小姑娘这样写对身体不好,天黑了,这里又是客房,环境不好,累着冻着可就不行了。
他转身离开,直奔书房。
慕容沣这小子没后院就是好找。
全然忘了之前他还操心过自家徒儿找不找得到妻子。
周腾一进门就是一句:“木头脑袋!”
看清了慕容沣在干什么,周腾摸着胡子了然一笑。
这小子生气就喜欢写一些不成样子的草书。
对了,还喜欢对着白纸一字不写,只看着。
慕容沣听见是师父,停下笔。
“腾叔,怎么了?”
“去看看人小姑娘,人还没到手,就耍起脾气了?”
那还不是他们二人谈的正欢,苏鸢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进来一回还无视他直接走了。
“我看她正默书默地废寝忘食,你舍得?”
慕容沣不说话。
周腾知道这徒弟什么德行,转身离开。
他一走,慕容沣就迫不及待的出去吩咐下人给苏鸢做好吃食,备好房间。
交代好一切,急匆匆的赶到了客房。
昏黄的灯光下苏鸢的眉眼格外柔和。
但晚上抄书伤眼,慕容沣清咳一声,苏鸢没有反应。
他只能上前趁着苏鸢停顿之时夺过了她手中的笔。
“我还没抄完呢。”
苏鸢一脸不满,慕容沣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苏鸢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匆忙叫人收拾好纸张,以避开视线。
“注意身子,本王到时要是复发了上哪去找人医治?”
苏鸢撇嘴,不可能,那股气她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都能被它稀释掉一半的毒性,现在区区接口修复,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说复发,骗鬼呢?
慕容沣强势拉起苏鸢的手,心里担心,动作急切,也没见害羞。
苏鸢有内力都挣不开,别说现在了。
她不写了总行了吧。
明天写也不迟。
被人按着用了晚饭,苏鸢心有不满。
但看着慕容沣过于细致的安排,心中妥帖,一时之间竟只剩服从,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