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自从皇上看过苏鸢的面容,这些日子,就茶饭不思,脑海里总闪过他的身影。
“皇上您就吃一些吧。”吴总管焦急的看了过去,祈求的说道。
这已经是皇上第四日,没有胃口了,宫里的太医瞧个遍,也没有找到具体的原因。
只是说皇上食欲不振,开一些调养的药,但那些药并没有任何的作用,皇上这几日依旧胃口不佳。
“拿下去,朕说了不吃就是不吃。”老皇帝捏了捏眉心,神情不悦的说道。
吴总管长叹一口气,只好端着饭菜离开了。
老皇帝走到内堂,摸索派人画的苏鸢图,眼神都充满了眷恋,开口呢喃道:“这些画师还真是没用,竟然画不出你的千分之一美。”
想到这里,思念成疾,恨不得现在就叫人将苏鸢抓过来。
老皇帝攥紧拳头,将画作整理好走了出去,“吴清,过来!”
守在外面的无吴总管听到皇上的呼声,立刻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跪在地上。
“皇上有何吩咐?”
“朕想见一个人,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老皇帝阴冷的视线扫射过去,仿佛他说错一个字,就将他格杀勿论。
吴总管弓着身子,低垂着头,思索了片刻,才得知皇上茶饭不思,竟然是因为相思病。
“皇上可以组建一个宴会,犒劳那些有功的大臣。”他挤出一抹笑容,配合的说道。
老皇帝思索片刻,很快就否决了,这样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况且他前段时间还想除掉苏远洲。
意识到这一点,他决定暂时停止这项行动,若是苏远洲被他杀了,那么苏鸢很有可能跟着他一起赴死。
他不能让他心心念念的美人死掉。
“去把,顾祁和白首辅传召过来。”老皇帝一只手遮住了眼睛,悠悠说道。
片刻之后两个人就出现在内堂之中。
白首辅对于顾祁没有半分好感,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居然与他平起平坐的出现在皇上面前。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他端正了几分姿势,用气势压倒顾祁的嚣张气焰。
“朕之所以找你们过来,只有一个要求。”老皇帝打量着他们的动作,继续说道:“停止计划,没有真的允许,不能擅自动苏家。”
白首辅的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难不成皇上察觉到了什么,开始信任苏家了吗?
那他处心积虑,计划了这么久,又有什么用?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苏远洲凌驾他之上,明明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他们本应该平起平坐,可是在朝堂之上,追捧苏远洲的大有人在,对他却稍稍逊色,这要他如何能够接受?
“皇上!我们已经计划了那么久,眼下就要开始行动,为什么突然之间变了注意,停止一段时间,以苏远洲的狼子野心,保不齐就要造反。”白首辅有些急躁,声音不由的变高。
老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不悦,冷哼一声,抚摸着一旁的龙头,“什么时候朕的主意,也能让你们来过问了。”
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白首辅如此心急,他不是不知道原因,这段时间他得意的太久,刚好可以借着苏远洲的手,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老臣有罪,不该顶撞皇上,只不过有些话,老陈就是冒死也要告诉皇上。”白首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中写满了坚毅。
看似一副忠贞之士的样子,实则内心充满了阴暗。
老皇帝对于他再了解不过了,收敛眼中的怒意,语气寡淡又夹杂着一丝威胁,“有些话白大人还是他们的肚子之中吧,不然拿面说出来的话,我真没命了,得不偿失不是吗?”
白首辅虎躯一震,皇上这是知道什么了吗?
他只好低下头,开口说道:“老臣明白了。”
顾祁心里倒没有白首辅那么不平衡,他自始至终隶属于皇上,皇上吩咐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至于对苏家,他的确是有些私心想要除掉。
不过那早以是之前的事情,现在的他更想留着苏家人,因为他产生了一个更有趣的心理。
只不过具体实施他没有想到办法。
“皇上,臣遵旨。”顾祁收敛的思绪,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皇帝对于他的异常反应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鸢的身影。
白首辅与老皇帝闲谈了几句之后,老皇帝就让他离开了,只留下了顾祁一个人。
“顾祁,你跟着朕多长时间了?”老皇帝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四目相对开口询问。
“两年的时间。”顾祁有些不明所以,却依旧如实回答。
老皇帝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你知道郑一向喜欢听话又口风紧的人吧?”
顾祁眉头一紧,难不成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皇上故意来点他?
他自信自己并没有说错话,也没有将秘密告知于其他的人,可是皇上的这番话让他有些慌张。
“不要怕,朕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老皇帝意味深长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深沉的开口。
顾祁被这一下拍的腿都软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强撑着点了点头。
……
凌冬已至,苏鸢坐在窗台前,看着窗户外的雪景,感觉身心额外的疲倦。
“小姐到了冬季,您就不喜欢出去走动了。”巧儿换来了新的碳火,望着她开口说道。
“像雪天,就应该窝在被窝里面看书才是。”苏鸢眼神中充满了眷恋,薄唇轻言。
她深知眼前的安定,只是短暂的平静,过了冬季才是真正较量的时候。
“小姐,老爷请你过去!”觉秋手中拿的糖葫芦俏皮的跳了进来,与寻常人相反,觉秋一到了冬季,整个人都变得活泼好动。
苏鸢看着他这个灵动的模样,感觉身体里也有了一些力气。
不过这些日子的确太过懒散,白天里有三个时辰都是睡着。
苏鸢隐隐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若是放在平时,就算是因为冬季的原因,他也不会一天三个时辰都在睡觉。
她眉头紧锁,压下心中的疑虑,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