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愿意同意他的条件?”
那是当然!
张五想也不想:“任凭姑娘差遣。”
“错了,是听他的。”
张五嘿嘿笑了两声,意有所指。
苏鸢下意识转头一看,就对上慕容沣带着笑意的脸。
“咳,那听我的就听我的。”
苏鸢递了东西过去,纸张展开,上面步骤极尽详细。
苏鸢怎么也想不到,会有用上这个的一天。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钻研,等他送人过来。”
苏鸢走时又转身说了一句:“别偷懒。”
“知道了,如此珍奇之物,怎么会厌倦。”张五眼神发亮,透着精光。
他知道手中东西的价值,幸亏……幸亏这补骨没有放弃他。
不然日后在同行手里看见这东西,回想起现在,该是多么闹心的一件事。
苏鸢和慕容沣二人相携走远。
“粮草一事你不会多掺和吧?”
“不会,你说的,我怎敢不从。”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的愈发紧。
回到余安王府。
苏鸢拿出之前存下的银票,全数交给了慕容沣。
“这……”
“先交给你吧,若是他们粮草有碍,你帮衬一把。”
“收下吧。”
见慕容沣迟疑,苏鸢又把钱推了回去。
“岂有我收未来夫人的钱的道理,本王的库房都应该交给你保管才是。”
“就会贫嘴,你知道这是两码事。”
“你收不收?”
慕容沣无奈,只得收下。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蹲守的人打起了哈欠。
这凝妃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到底是在等谁?
苏鸢回到客栈与觉秋会合,发现那两人还没有走。
看他们的状态是不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吧?
甘露殿。
两人进来禀报。
“娘娘,并未见到任何外男与凝妃私会。”
“确定?”
“千真万确!”
两位侍卫马上拍胸脯保证,信誓旦旦的说没有看见苏鸢有任何出宫私会外男的迹象。
“行了,你们二人退下吧,拿着这东西回白府。”
“是。”
惠贵妃目光转向兰嫣。
“你确定消息无误?”
“奴婢肯定。”
惠贵妃一事沉下心来,眼眸低垂,不知在在想什么。
“娘娘在担心什么,不妨说来给奴婢听一听。”
“什么时候你我是真正的盟友再谈论这件事,我们只是相互利用对方罢了,你以为……”惠贵妃不屑冷哼,极尽嘲讽。
兰嫣忍气吞声,不敢反驳。
“好了,下去吧,继续监视便可,宫外本宫会派人盯着的。”
长乐宫。
苏鸢自觉这次出钱,她的银钱又不够了。
“吴总管。”
苏鸢微笑,笑容甜美。
吴勤不知道想了什么,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
“娘娘请进。陛下说以后娘娘进来不必通传,真是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臣妾谢陛下。”
“好了吴总管,用不着你多嘴,无事就退下吧。”
“陛下,臣妾……”苏鸢咬唇,似乎是难以启齿。
“无事献殷勤,可是又缺了银钱?”
“还是陛下懂臣妾!”苏鸢笑容欣喜,眼神期待。
“让吴勤去支些东西回来,你在此处陪着朕便是。”
苏鸢欲言又止:“陛下……”
老皇帝笑容微凝,这是不愿?
“陛下,臣妾最近因此受的非议颇多,都说臣妾祸国,臣妾担不起这个罪名……顶多是花用的多了些罢了……”
苏鸢似乎是没有底气,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原来为此事……不必担心,祸国之名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朕自会查办,不必担心。至于银钱——爱妃还是莫要大手大脚。”
“那是陛下上次给臣妾的,她们凭什么说三道四。”
宣德帝笑容未变:“原来爱妃为此事烦心,他们说道你就堵住他们的嘴,若是不擅长,那就找人帮你做。”
“谢陛下恩典。”
苏鸢拿着东西上前,有人试过毒之后,宣德帝慢慢吃下。
一碗见底,苏鸢脸上露出笑容。
瞥见仍未变的奏折。
还是加大赋税为好,国库空虚,大臣应当体谅。
苏鸢看见这句话差点忍不住冷笑出声。
国库空虚?
也就宣德帝能说出这种话来,根本不管民众死活!
苏鸢回了宫便立刻传信过去。
“加重赋税?”
慕容沣听见这个消息,眉头紧皱。
今年大旱,年成必定会不好,皇帝居然不知廉耻毫不体察,轻飘飘一句加重赋税,就把多少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明天上朝奏请。”
一切都还未准备完全,只能先劝一劝皇帝,若是不成……那就不能继续这样了。
那他只能换一种方式让皇帝就范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
看见是慕容沣,宣德帝脸色不大好。
这位不是无药可救症状严重吗?怎么今日偏偏来了朝堂?
刚刚几位重臣的奏本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叫他们不必再管,这慕容沣凑什么热闹?
“准奏。”
“陛下,今年东南大旱,虽是产粮地区,却也不宜加重赋税,依臣看,今年收成差不多就是去年的一半了,若是加收赋税,只怕民生怨愤,不好治理。”
宣德帝存此心已久,听见只有慕容沣公然反驳,当即暴怒:“朕是天子!他们敢!”
看来皇帝从来都不明白民能载舟覆舟这个道理。
皇帝越发昏庸了。
如此他也不必再忍。
慕容沣沉默退下,不少朝臣虽想支持,却也不敢上前。
平日里的言官也没有了参奏余安王的刚正耿直,角落里缩着不敢吭声。
朝堂一时间十分寂静,只听得奏折被重重扔在地上的声音。
“退朝!”
宣德帝甩袖离去,终是没有同意慕容沣的看法。
“几位大人留步。”
那几位平日出了名的言官看见慕容沣瑟瑟发抖,不知什么时候眼前这位就会突然发疯砍死他们。
“微臣……微臣参见王爷。”
“几位是国之栋梁,当纠正圣上谬误,如今怎么一个字也不敢说。”
见慕容沣眼神清明,几位言官终于放下心来。
“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不敢说……臣等告退。”
慕容沣眼神幽深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