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能够势如破竹,那是因为他们断了这粮草的路线,贼寇的粮草无法送过来,他们的士兵吃不饱,自然打仗的时候没有力气。
可是这样只能够控制一时,只要他们找到其他可以运输粮草的道路,恐怕就是宣德的士兵吃苦头了。
这群贼寇,生在草原,性子十分野蛮,打起仗来,那叫一个勇猛,第一战若非他们行动迅速,占尽先机,只怕就要输了。
“子鹤说的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件事还是需要仔细研究。”苏远洲放下手中的茶盏,意味深长的开口。
正当他们讨论军情时,一个士兵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将军,吴将军带着五万大军,出现在清风关,让您出去接旨呢。”
苏远洲眉头一紧,“什么?”
难不成是皇宫中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所以皇上才会派吴广前来吗?
他立刻带着四子走出清风关,“末将苏远洲接旨。”
“清风关战役,苏爱卿三胜敌军,特赏赐苏将军黄金千两,今敌军落败,命苏爱卿尽快回京复命,钦此。”
“什么!”苏远洲脸色瞬变,皇上竟然让他们回去,眼下贼寇还有反扑的可能,皇上竟然要召集他们回京!
他这是听信了谁的谗言?
苏远洲攥紧手中拳头,那句接旨迟迟没有说出来。
“将军,还不速速接旨。”吴广嘴角微勾,开口说道。
“不可能,皇上不会召集我们回去,现在贼寇还有入侵的可能,皇上现在……”苏远洲想要辩解,可是下一刻圣旨就扔到了他的手中。
他颤抖的打开,上面玉玺龙印的盖章,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
苏远洲低垂着头,手上的动作有些颤抖。
“爹,这上面真是这样写的吗?”苏子意面色难看,双拳紧握,不可置信的询问。
见他不说话,便将头探了过去,看到上面无法造假的印章,他冷笑两声。
“苏将军这地上凉,还是快些起来吧,皇上已经将后续的事情,都交给了我,你呢跟我做完交接,便赶快回京城吧。”吴广居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他是白首辅的侄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混在朝堂中,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舅舅早就看苏家不顺眼了,所以一直派他隐藏在军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将属于苏家的权利,夺到自己的手中。
白首辅是文臣,带兵打仗这样的事情不在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让自己的人,坐收渔翁之利。
苏远洲起身,看向吴广,冷笑两声,“既然如此,老夫便将这主帅的称号,让给你,你可要替皇上好好的守着清风关。”
说完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城门口,向里面走去。
他气息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冷意,这些话落到吴广耳中,倒是让他生出一些恐惧出来。
“爹,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了?”苏子安面色难看,咬牙切齿的询问。
苏远洲将手中的圣旨扔到他的手里,“不然我们还能做什么。”
“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利用我们苏家。”苏子鹤脸色难看,眼神中透露出寒意和冷漠。
苏远洲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远处的吴广,“是也好,不是也罢,从今日起,我们苏家绝不会再替皇家出征。”
忠臣最忌讳的便是不信任,皇上屡次试探苏家,他们都觉得是自己锋芒太露,听从了苏鸢的话,从前线退出。
皇上这才相信了他们苏家没有反叛之心,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还再怀疑他们的忠心。
他们苏家军势如破竹,一路过关斩将拿下了三个关卡,保住了宣德,让贼寇退却二十里路。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宣德,为了百姓,皇上居然担心他们居高自傲,临近结束的时候,找人夺了他们的荣耀。
吴广得意的进城,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美事,更让他开心了。
贼寇已经有归降之意,届时他只需要带着他们首领的首级,回到朝廷便是立了大功。
而他们苏家不过是一个工具,让白家享受荣华富贵的工具罢了!
想到这里吴广的笑意有些阴沉,“苏将军,这一路走回去怪累的,不如上马,我载你一程吧。”
他得意的拍了拍马背,对着苏远洲挑了挑眉。
站在道路两旁的百姓,神色有些慌张和惊讶。
“这怎么突然又换了一个将领,难不成是那些贼寇都离开了吗?”
“你傻呀!这昨日才传来消息说贼寇离开二十里,并没有传来归降的消息,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彻底的投降,恐怕是皇上,要将苏将军给叫走了。”
“这可怎么行啊,苏将军可是一个大好人,不像其他当兵的,经常变相搜刮民脂民膏,让我们苦不堪言。”
“这有什么办法呀?我听说皇上早就不满苏将军上战场杀敌,担心功高震主,危害到皇上的地位。”
“快别说了,你说这些话也不怕掉脑袋吗?”
百姓的议论落到吴广的耳中,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拿起手中的剑,就朝着那些议论的百姓刺了过去。
正中那人的心脏,鲜血淋漓,模样十分吓人。
“啊,杀人了,杀人了!”
百姓立刻四处逃窜,吴广给身后的将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百姓围起来。
“今日这个人便是一个教训,若是你们再私自议论圣上,就不仅仅是一个死这么简单了。”吴广声音嘹亮,言语之中带着威胁和恐吓。
一双鹰眼,注视着周围的百姓,仿佛是要在他们身上撕下一层皮。
“你这是做什么?”苏远洲眉头紧锁,神色不悦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