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江灵竹放下东西,揽镜自照,对妆容极为满意。
庶女又怎么样,她现在过的可比府中一些不能进宫的嫡女还要好。
戴上面纱,江灵竹满意的走出门。
听闻江灵竹都已经出去了,苏鸢也懒懒站起身:“准备一下吧。”
不能比那些位分低的去的早,也不能比位分高的去的早。
今天却不一样。
她要比江灵竹去的早一些,做出一副姿态。
“妹妹好啊。”
看着带着幕篱的苏鸢,江灵竹神色僵硬。
“真是好巧呢。”
苏鸢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江灵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敢和苏鸢多纠缠,马上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等了半个时辰之后,惠贵妃姗姗来迟。
“各位久等了,今天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望各位妹妹不要怪罪。”
她们哪里敢怪罪?
这是贵妃,她们位分尊荣都不及她。
“咦,这是凝昭仪和江贵人吗,怎么打扮如此相似?”
苏鸢婷婷袅袅站起身:“回贵妃娘娘,咳咳……臣妾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宫中其他妃嫔,故作此打扮,失礼了。”
看见苏鸢把那张脸遮起来,惠贵妃只觉一阵舒畅,摆摆手表示没有大碍,这一遭就过去了。
皇后最后一个到,规行矩步,完美的坐到了一个一国之母应有的仪态。
看见苏鸢作此装扮,也只是稍微问了问,就放过了。
奇的是江灵竹今日也带了一个面纱,把面容遮了起来。
显然宫中其他妃子都目光探究。
“陛下来之后,我们开宴。”
等到老皇帝到宴会,那皇亲国戚也一定到齐了。
苏鸢一抬头,看见白首辅一家人入座。
白未央的目光凉凉落在她身上,似嘲似讥。
好像在说苏鸢以往得余安王赏识又怎么样,还不是进了宫,成为了皇帝的女人??
她倒要看看今天苏鸢拿什么和她争!
余安王只能是她的,只有她的身份才配的上余安王的风采。
苏鸢不理会这个疯子的目光,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和其他女人斗来斗去不累吗?
若是慕容沣的目光真的放在白未央身上,以慕容沣的为人,早就提亲定下了。
白未央根本不必苦心算计。
再说了,她不是应该想办法得到慕容沣的目光吗,对着她有什么用?
她没了,还有其他人呢,难道她要一个个对付过去?
苏鸢不由得再次感慨起古代女人战斗力之强大。
正想着,一个男人的身影闯入了苏鸢的视线。
慕容沣神色不是很好,就那样端坐在那里,周围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
显然大家都得知余安王得了狂躁之症,最近脾性大涨,比以前还要混不吝,没人敢上前凑热闹。
白未央看着慕容沣一身威势无人敢近前,心里仰慕更深。
她再三使眼色给父亲。
“我说大姐,不是你的也别多想,想来想去都是一场空罢了。”
白挽舟可不会对这个父亲的亲女儿客气,说话毫不留情。
白未央被讽刺的面色难看。
白挽舟深觉无趣,没来京城之前,就听说白未央是个颇负盛名的美人才女,气质风华都非常人可比。
现在却被一个慕容沣迷的晕头转向,这样看来,也不过如此。
所幸早就认清白未央的真面目,白挽舟也不觉得可惜,一个人喝着酒水,观察着宴席上的情况。
汴凉作为太医本是没有资格到这宴席上来的,可他有些功劳,皇帝特别恩准他参加。
苏鸢带着幕篱,也不知道在故弄什么玄虚。
汴凉冷哼一声,俊美的脸略显阴鸷。
不久之后,文王和四皇子都到了。
就等皇帝到来,才敢开宴。
文王对着身边带来的女子动作轻佻,一众人见怪不怪。
这烂泥扶不上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兰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反抗,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本王做出姿态来很难吗?”
傅忻大手摸上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拉起来在唇边轻吻。
兰嫣皱眉。
傅忻神色有几分冷意。
兰嫣忍着不适配合傅忻。
她今天特意戴了人皮面具,伪装成了别人的样子,化名兰月。
她来这就是为了看看这宫中局势。
听说苏鸢那个贱人已经进宫了,还被封为了凝昭仪。
虽然对皇帝给的位分十分惊讶和嫉妒,兰嫣还是忍不住雀跃。
真好,这苏鸢算什么对手,都被皇帝糟蹋了,慕容沣还会看他吗?
“月儿,你看着别人,本王会不高兴的。”
傅忻凑过去,在兰嫣耳边轻声说着,远远看去像是情人之间暧昧低语,没人知道兰嫣已经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错了,当初就不应该以为这个文王有着雄韬大略就来想法设法用一些图纸来投奔他,他简直就是恶魔!
她现在根本无法逃离掌控,还要被迫和傅忻合作。
“知道了,殿下。”
兰月恭顺低头,做出娇羞的模样。
心里却颤抖不已,所有的恐惧被她生生吞回肚子里,不敢露出半分。
她不该小看这个时代,不该小看古人,这个人真的好可怕。
她尝试过逃跑全都失败了,还拿这些东西来威胁她。
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会有被自己画的图纸威胁的一日。
甚至她所有的学识几乎都要被榨干了。
“别怕,你是来办正事的,本王不会拿你怎么样,不过你要是出了格敢跑……那间黑屋还记得吗?”
兰嫣面如金纸。
那是她永远的噩梦,他居然在得到自己的图纸之后还不满意,对她严刑逼问。
这辈子她都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兰嫣乖顺下来,只要她现在听话,就暂时安全。
如果能够帮文王夺得那个位置,她会尊荣无比。
所有人包括慕容沣都只能跪在她脚下。
兰嫣心中升起了一阵快意。
“这就好,今天不要冲动,出了事本王会把你捞出来,但你也要想一想后果。”
傅忻满意了,把兰嫣整个人揽入怀中。
汴凉环视四周,见到文王这么奇怪并未在意。
还是那句话,不影响利益就不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