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这两个人的确不是本王的侍卫,而是当今在朝逃犯严宽夫妇,虽然不知道他的儿子还有夫人去了哪里,但是他们死在本王的手上,本王就有义务将他们的尸身带回京城。”
慕容沣脑子转的飞快,他眸色微敛,薄唇掀起,直接告诉王县丞严宽的身份。
王县丞心下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现在有了余安王的插手,恐怕皇上不得不继续调查此事。
到时候查到他的头上,那他的下场绝不会比严宽好上半分。
他的视线落到了面目全飞的严宽身上,攥紧拳头,想着到底如何来应对此事,可是思虑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好的主意,神色有些紧张。
“听说严宽这件事,就是王县丞来办的,不知可否将个中缘由说给本王听一听,到时进京见了皇上,本王也能够说上一二。”
慕容沣见他跪地神色紧张的模样,便知道此事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个人胆小如鼠,若是恐吓两下,没准就能将东西吐了个干净。
“下,下官……也只是发现了他贪污的途径,至于为什么贪污,下官一概不知。”王县丞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听说是你亲自到京城,跟皇上上报他的贪污一案呢?”苏鸢适当的开口拆穿了他的谎言。
这个人的上头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人物来保他,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拦余安王。
“时间过的太久远了,下官是记不不清了。”他尴尬的笑了两声,要是继续任由他们追问下去,只怕这件事迟早露出端倪,还是放行吧。
到时再让上面的人找个法子给这些尸体拦下来,就是了。
“既然王爷要将人送往京城,别耽误了步伐,下官这就放行。”王县丞立刻改口,随后让官差让出一条道路。
他态度突然的转变让两个人起了疑心,但是他们现在主要的目的是将严宽夫妇的尸体,带到皇上面前。
慕容沣和苏鸢交换了个眼神,随后便上了马车。
兰嫣心气不顺,不情愿地也上了车,明明她想要帮助慕容沣,才会编出那个谎言,到头来慕容沣的眼中,依旧没有她的身影。
第一时间看向的还是补骨,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只知道惹出事端来让慕容沣解决。
……
一路上走了许久,没有任何人的拦截,他们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
夜幕降临,这里距离客栈还有十里的路程,无奈之下,一行人正好将马车停放在路边,暂时在野外休息。
“这些尸首放了三日,臭味都要熏天了。”兰嫣选了一个离尸体最远的地方坐下,忍不住抱怨。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尸首不放在离苏鸢近的位置,反倒要放到她那里,这一路上她闻着尸首的味道,险些都要吐了出来。
“我来给你熏点香水吧。”荣灵儿主动走到她的身边,正准备将香薰放到她的面前,却没想到被她一掌打掉。
荣灵儿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香薰有多么金贵?
虽然她是官家的小姐,可能根本不差那些钱,但是这里面要用到的药材,十分珍贵,可能根本就买不到。
她手势一顿,眼神透露出几分不满,“说不喜欢尸首味道的是你,打翻我香熏的还是你,要是你真那么金贵,就自己回京,不要跟着我们,你这个只知道惹麻烦的家伙。”
荣灵儿本就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这一路上她惹了太多的麻烦,一直都是他们给她擦屁股,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摆起大小姐的架子。
她可不是她的丫鬟,可以动辄打骂。
“你这是什么意思?”兰嫣神色立刻狰狞,这一路上她没有来抱怨他们,已经算是给面子了,她不过就是嫌弃了一下尸首的味道,就被一个丫头出言讽刺。
她好歹也是刺史的女儿,想到这里,兰嫣心头的怒意越发浓烈,她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就给了荣灵儿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响亮,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脸色瞬间大变。
兰嫣感觉到无数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她的指尖有些颤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我……”她想解释,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双眼可怜的看向慕容沣。
“道歉!”苏鸢神色冰冷,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凌冽的开口。
兰嫣被她的态度激怒,愤怒的甩开她的手,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她,“我不是故意的!你至于这样言辞激烈吗?”
若是这句话是由慕容沣来说,他可能二话不说就会给荣灵儿道歉,但偏偏是苏鸢这个贱人。
她有什么资格来教训自己!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胡乱打人了吗?”苏鸢双眸沉下,周身散发出寒意。
下一刻,一双宽大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冲动,此事由他来解决。
慕容沣失望的眼神看向兰嫣,“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插在了兰嫣的心口,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我……”
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可是看向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时,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满眼自责的看向他,心里不断地怪自己,为什么不再忍耐一下?
只是看到慕容沣和苏鸢亲近,就好像是有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疼痛无比。
在这样的情绪之下,她什么好事也做不出来,只想找宣泄口,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发泄出来。
“慕寒,快马加鞭送兰嫣姑娘回去。”慕容沣脸色沉了下去,语气生硬的说道。
“是。”慕寒脸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没想到,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都怪他没有及时的制止兰嫣姑娘,才会让王爷对她失望。
“我不走!”兰嫣摇了摇头,走到慕容沣的身边,抓住他的衣袖,“我只是因为生病情绪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