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和永璘刚到前厅坐下后没多久,阿里衮得知永璘驾到,便匆匆赶来。
“王爷驾临寒舍,恕卑职有失远迎!”阿里衮行礼恭谨道。
“哎呀,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行礼!本王最烦这一套了!快起来快起来!”永璘边吃着饼饵,边烦躁地摆摆手。
阿里衮尴尬的看了眼苏子衿,见她正坐在永璘的一旁,悠然自得喝着茶,不免呵斥道:“子衿,你怎么能坐在王爷旁边呢,还不快站到一旁。”
苏子衿委屈道:“父亲,是王爷让我坐的。”她说着看向永璘,笑嘻嘻道:“是不是呀,王爷?”
永璘赶紧将嘴里的一块饼饵咽下,点头道:”没错没错!是本王让子衿坐的。尚书大人,你就不要怪罪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阿里衮看着永璘又看看苏子衿,心生疑惑道:“王爷,可是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啊?”
永璘喝了口茶,蹭地一下站起,激动地走上前抓住阿里衮的双手,爽朗笑道:“尚书大人,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你都不知道,今天子衿她啊,有多威风啊!”
“威风?”阿里衮不解地看向苏子衿,又将视线回到永璘的身上,“什……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子衿今日啊!帮本王破获了一件命案呢!我相信,过了今晚,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子衿断案如神了!”永璘傻乎乎地冲苏子衿笑着,“是不是啊,子衿?”
苏子衿被永璘突如其来的傻样,憋笑地肚子痛,她抿着嘴,无力的点着头。
“她……她……会断案?”阿里衮震惊地望着苏子衿,对永璘道:“王爷,你不会是在跟卑职开玩笑吧?”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永璘歪着脑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阿里衮,“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刑部大牢里问问,是不是今天关押了一名杀人犯。”
“杀……杀人犯?”阿里衮神情一怔,看向苏子衿道:“子衿,你说,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捅了什么篓子,让王爷来给你圆谎啊!”
“父亲……”苏子衿收起笑容,正色道:“女儿就是今日在望江楼听戏,也不知怎么的,就出了命案。女儿呢,又不知怎么的,就破获了此案,抓住了凶手。”
“对呀对呀。”永璘连连点头,“本王呢,也不知怎么的,就跟着子衿一起来到了府上,又不知怎么的,我肚子好饿啊!”他摸着肚子嚷道,“本王好饿啊,什么时候开饭啊!”
“肚子……肚子饿?”阿里衮一惊,赶紧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呐!快去准备酒菜,招待王爷。”
“老爷,桃儿已经准备好了!”桃儿笑盈盈地端着饭菜走进了前厅。
永璘见到饭菜,心情大好:“终于可以吃饭了!”他往桌前一坐,对苏子衿道:“快点坐下,陪本王一起吃饭。”
“好。”苏子衿笑着往永璘的身旁一坐。
阿里衮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永璘夹了一口菜往嘴里塞,转头看阿里衮还站在那儿,有些不悦道:“尚书大人,你要不一起吃,要不回房间去。你站在那儿看着本王吃饭,我很不舒服啊!”
阿里衮忙点点头,“那……那王爷慢用,我这就走,这就走……”阿里衮看了眼苏子衿,无奈的叹了口气,甩袖而去。
阿里衮走后,苏子衿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你刚才的样子好傻!”
永璘收起傻样,正色道:“本王不这么做,怎么能苟活到今日呢?”
“既然这样,你又何故在我面前露了真面目,你就不怕我失言,将你的事说了出去?”苏子衿扒了口饭道。
“你不会?”永璘放下碗,一双黑眸紧紧的注视着她。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不会?”苏子衿回看他一眼。
“本王就是知道,你不会!”永璘坚定道,眼睛则一瞬不瞬地看着苏子衿,一只手缓缓伸向她的下巴。
苏子衿心脏猛烈的一跳,本能的往后缩了缩,紧张道:“你……你干什么?”
永璘发笑,伸手拾过粘在她嘴角的饭粒,举到她面前道:“你瞧你,跟个孩子似的,吃个饭还粘嘴。”他说着,竟将手中的饭粒往嘴里一塞,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夹了口菜,话中有话道:“嗯!你们尚书府的菜可真不错,吃起来,竟还有一丝甜味。”
苏子衿的脸刷的通红一片,她低着头,不断地将碗里的饭往嘴里塞去,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让她恨不得一头钻进碗中,藏匿起来。
用过晚膳之后,已接近深夜,永璘自知不便在府上逗留,于是跟阿里衮打了声招呼,离开尚书府,坐上马车回到自己的府中。
走进屋内,永璘将外套脱下,随手往榻上一扔,看了眼杨宝来问道:“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王爷,我们所见到的苏小姐,是真的吗?”杨宝来深深感到疑惑。
“这一点,本王也是怀疑至深啊!”永璘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突然想起来了一事,问道:“上次,本王派出去试探苏子衿的那几个仆人呢?可还在府上?”
“在。他们一直在府上等候王爷的调遣。”杨宝来道:“奴才去把他们叫过来。”
“不用了,太晚了!还是明日再说吧。”永璘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在问一问那日的经过,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儿旁的。”
“王爷,是想了解苏小姐的功夫是师承何派?”杨宝来想了想问道。
“那到不是。我就是觉得,她的身手,倒是和前几年,我在和珅府上做客的时候,一个杂戏团有些相似。”永璘收回思绪,摆摆手,“罢了,已经很晚了,你也去歇着吧。”
“是。”杨宝来应声,即将退出房间之际,府上的一个仆人匆匆来报。
“王爷,府门外有一个官差模样的人要见您。”
永璘和杨宝来互看一眼,杨宝来问道:“官差?那人可说什么事吗?”
“他说……周成斌在狱中死了?”仆人一字不差的回道。
“你说什么!周成斌死了?”永璘震住,眉头紧锁,“看来,是我们将这案子看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