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微微细雨悄悄落下!
县衙大牢内,看管库银的官吏被五大帮在一根柱子上,身上满是鞭痕,血迹斑斑!
一个审讯官,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地挥动抽打着他!
良久,许是打累了,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皮鞭,走上前,低声劝解道:“袁满!我劝你还是招了吧!若是在这样打下去,你会没命的!”
袁满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不!我真的不知道库银在哪儿!银子真不是我拿的!我冤枉啊……无中生有的事,你让我怎么招?”
“你是看管库银的,你怎么会不知道银子的去向?一定是你与盗贼里应外合,这才……”官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袁满气愤的叱喝:
“住口!我袁满虽只是个小小的库监,可我也知道监守自盗有多大的罪!我怎会知法犯法?你我是同僚,怎可以如此污蔑我!”
“污蔑?我那只是猜测!如若不是这样,库房里的银子又怎么没了?”官吏不悦的盯着他!
“我承认是我失职,可我真的没有拿库房里的银子啊,更没有与什么盗贼里应外合!我真的……真的是不知道啊……”袁满既自责又无辜道。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县令大人可还等着我回话呢!”话音一落,他再次挥起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朝袁满抽去!
袁满咬牙承受着,愣是没有吭一声!
良久,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袁满被从柱子上放了下来。
袁满突然挣脱开官审讯官吏,猛地一头撞向坚硬的墙壁,瞬间头破血流,骤然倒地,气绝而亡,他双眼瞪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审讯官吓得当场扔掉了手中的鞭子,面色惊惶地冲出大牢。
后衙的书房内,灯火透亮。
一个长着国字脸,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诗经,心不在焉的看着。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捧书的手微微一颤,莫名不安的看向门外的黑影,等待着他的下文。
“曹大人!不好了……出事了!袁满他……他……”
曹彬蹭地一声站起,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扔,快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问道:“袁满他怎么了?”
审讯官惊惧地看着曹彬,颤声道:“他……他死了……”
“什么,死了?”曹彬震惊,继而满脸怒意地一把拽住审讯官的衣领,质问道:“本官不是让你审讯吗?你怎么就把人给我弄死了呢?”
“大人冤枉啊!”审讯官吓得浑身颤抖,委屈道:“那袁满的死跟小的无关啊……他……他是自己撞墙死的……”
“撞墙?”曹彬一怔,缓缓送来审讯官的衣领,面色凝重道,“难道,真是本官冤枉了他?”
审讯官边观察的曹彬脸上的神色,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库监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本官用的着你提醒吗?”曹彬怒瞪着审讯官,略作思索道:“赶紧让师爷写份证词,再让袁满认罪画押!”
“认罪画押?”审讯官一愣,“大人……可……可那曹彬已经死了,该如何认罪画押啊?”
曹彬猛地朝审讯官的肚子用力一踹,怒斥道:“就因为是个死人,所以才好认罪画押!这点小事难道还用本官教你吗!”
审讯官被踹翻在地,顾不上疼痛,惊惶地从地上爬起,“是,小的糊涂了……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曹彬想了想道:“你派几个人放出风去,就说袁满伙同盗贼,劫了库银……至于他的家人,就给些银子,也算是本官的一点心意吧……”
“是,小的这就去办!”
当苏子衿、永璘和杨宝来三人入睦州城的时候已是入夜,三人又累又饿,赶紧找了个客栈落脚,还叫了一桌酒菜充饥。
就在三人洗漱完,下楼用餐的时候,几个官差突然闯入。
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神色陡然一紧,慌忙走上前:“几位差爷,这么晚了,有何要事啊?”
“夜查!”一个官差冷冷道。
“夜……夜查?”掌柜的一愣。
“睦州出了大事了!库房里的银子被盗了!所以,从今天开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得仔仔细细的详查一遍!”官差喝道。
“是是是!差爷您问就是……”掌柜连连应声!
那官差环视了一眼客栈,目光最终落在苏子衿三人身上,“有几个生面孔啊……”
掌柜的忙回道:“差爷,这三位是刚入住的客人……”
“刚入住的?”官差略作思索:“看来,很可疑啊!”说着,缓缓走到桌前,抬脚往一张凳子上一踩,一脸猥琐地打量着苏子衿:
“这位姑娘……你从哪儿来啊?”说着,还想伸手摸苏子衿的下巴,却被苏子衿撇脸闪过!
“放肆!”永璘愠怒,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睦州的官差,难道就是这副德行的吗?”
官差面色一沉,看向永璘,叫嚣道:“哟呵!你小子不怕死啊,敢惹官差!活腻味了是吧!我看你长得贼眉鼠眼,一定与这次库银盗窃有关!走吧!跟我回衙门,让我好好地审问你一番!”
“你敢!”永璘冷冷瞪着官差!
“喝!你看我敢不敢!”官差说着,抽出佩刀,往永璘的脖子上一架,面目狰狞道:“你若是不肯跟我回衙门,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杀人?”永璘冷笑。
“老子杀你又如何?再犯拒捕,我有权就地正法!”
“你敢!”
“那你就试试!”官差说着,架在永璘脖子上的刀往他脖颈处用力的贴了贴,威胁道。
杨宝来紧握宝剑,实在按捺不住,与拔剑对抗之时,苏子衿突然开口道:
“你若今日杀了他,恐怕会被诛九族……”
“什……什么?诛九族?”官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他是谁啊?还诛九族?当今皇上啊?”
“瞎了你的狗眼,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晋庆郡王!”杨宝来一脸怒意地大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