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季小小直接推开她的手。
她现在，对于见田雪这个事情，从心底开始反感，说不清为什么。
她总觉得，田雪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甜甜，我想冷静冷静。”她认真地对着宋甜道。
本以为，她和田雪的关系，已经僵住了，也就这样了。
却没想到，田雪在安葬完母亲后找到了她。
季小小吃惊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眼前田雪一身素色纱裙，漂亮的小脸上挂满了疲惫和酸楚。
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季小小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脸见她了，更不敢奢求她的原谅。
田雪淡淡地看着她，拿出一张纸举到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张，写好的投诉文稿。
季小小心中蓦然一紧，她抿着唇看着田雪，身体微微颤抖。
田雪现在一定很恨她把！
没关系，她不怪她，如果反过来，她应该也会愤怒，也会恨吧。
然而，田雪却抬手，将那文稿撕了个粉碎。
碎片在半空中，飘飘扬扬地洒了下来。
季小小怔在了原地，不懂她的意思。
“我母亲，病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用药吊着。前几日，医生说，她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就拜托阿龙哥找的阿辰，要来了很多的新药。效果很好，就是，得经常吃，少一顿就不行。”
她静静地解释道。
“小小，或许这就是命吧。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一点儿，这就是命啊，即便我将这纸递到了法庭上，又有什么用？我的母亲还是回不来了，而你，可是我的好朋友，好闺密啊！我……不忍。”
“对不起……”季小小捂着嘴，失声痛哭。内心中只有浓浓的愧疚。
“那天我的情绪不稳定，你别见谅。”田雪微微一笑，面色有些苍白，“给我几天接受现实的时间吧。”
她走了，季小小却再也印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四爷轻轻地走过来，将纸抽盒放在了她的身边，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为什么撕了？”车内，阿龙边转动着方向盘，边问道。
田雪淡然一笑：“我又没想过真的让她蹲监狱。我要的……是她的愧疚。越愧疚，越好。”
就在前几日，苏老爷子知道了她的事情，并且知道了她和阿龙的关系后，很友好地向她承诺了。
只要她想让季小小偿命，他可以帮忙，即便她母亲的死不足以季小小蹲监狱，但是如果老爷子一定要让谁蹲监狱，还需要废很多事么？
可是……如果季小小进了监狱，那她以后玩什么？
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雪雪……你真是一个顶聪明的姑娘。”阿龙说完，陷入了沉默。
她就是一个天使，被恶魔咬了一口，变成了黑天使。
可是不管是白天使，还是黑天使，她都是天使。
都是让他沦陷的存在。
“阿龙，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我，会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我会争取所有我想得到的东西……”
……
田母的事情渐渐平息了，自从季小小和苏钰分手后，也没有那些想要她性命的人了。
而她，也恢复了在天琦的工作，只是偶尔，她会看着电脑发呆，想起某张欠揍的脸，然后无奈地勾唇。
公司里的同事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她和苏钰分手的消息，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不过……不重要了，马上就是主题设计的大赛了。
……
“她怎么样了？”
落地窗前，烟雾缭绕，男子狠狠地吸了口手中的烟，又吐出一圈圈的烟晕。
深沉地使人不得靠近。
“挺好的，你不得不承认，没有了你，她会过的很好。”陈子琦有些无奈。
“好，就好……”
他动了动喉咙，声音有些沙哑。
什么时候，他如此无力过？
明明想要，却迫于种种，他不能去找她，哪怕他很想很想。
苦涩地笑了笑，满嘴的苦味。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却保护不了她……”
陈子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敲门声轻轻地传来了过来，田雪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看见陈子琦时，对他微微一笑。
陈子琦礼貌地点了点头，田雪他有点儿印象，是季小小的一个室友。
“你忙把，我先回去了。有事在叫我。”他对苏钰说道，离开了办公室。
“苏总，请你签个字。”
随着田雪的靠近，一股独属于少女的清香传来。
苏钰皱眉转过来，只见她嘴角挂着笑意，将文件递了过来。
“……你母亲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他淡淡地问，前几日，她请了几天的假。
“谢谢苏总关心，已经办好了。”季小小的声音多了一丝落寞。
苏钰看了她一眼，从抽屉中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田雪接过，有些重，看起来很厚。
“苏总，你这是何意？”她有些吃惊地问道，有些不敢收。
“体恤员工，不可以么？”苏钰淡淡地解释道，“我不希望，你母亲的事情，影响到两个人的深厚友谊。”
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田雪只觉得手中的信封在发烫，有千金重。
她深吸了口气，笑了笑：“看来苏总，对小小用情至深啊。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很感动呢。”
“……别和她说。”
“可是苏总……你是做大事的人，总不能一直沉浸在儿女私情中。既然明明知道没有结果，那就放手吧。”
她的情绪渐渐激动，声音也高了不少。
苏钰轻轻挑眉，望着她的目光有些玩味：“怎么？”
他轻轻地俯身在她的耳边喃喃道：“难道你也看上我了不成？”
陌生的男子气息袭来，田雪愣了几秒，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苏总，你说笑了。这一点，田雪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刚才说得，只不过是一些肺腑之感。”她疏离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苏钰的距离。
“唔……这样最好，若是在以前，像你这样清纯美丽的姑娘，我还是很愿意玩上一玩的。”
他的语气渐渐轻挑带着邪气。
田雪的笑容显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