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此人就起劲了!站起身抬起一条腿踩在板凳上,一手拿着酒壶,猛喝了一口浊酒,而后有鼻子有眼地对着众人轻声说道:“听说……旁边那座山,最近来了一位富家公子!”
周耿荀闻言,深邃的黑瞳一眯,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就连他身边的孟元初都忍不住侧目,偏头看向周耿荀恍若谪仙的脸庞。
原本打算立刻动手的周耿荀,忽然停住了扬起手的动作,孟元初的美目在周耿荀,与茅草屋内贼人的脸上之间流转,顷刻之间便明了了周耿荀的意图。
屋内的土匪汉子,还不知道已经要大难临头了,依然在喝酒吃肉,互相吹嘘!
孟元初贴着屋子窗户侧面站立,只见视线中出现了一位,喝得醉醺醺,脸色红红的矮小男人,像个猴儿似的窜到了之前开口说话的男子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此人!
“大麻子!这话可是当真?”
他双眼冒着精光,仿佛已经想象到了接下来的美好日子,口腔里泛出的涎水都低落在了衣领上,被他毫不在意地擦干了了事!
活脱脱一副走火入魔像!
“当然是真的!”大麻子擦了一把长满疙瘩的大脸盘子,语气有些不耐烦,硬气地说道:“魏柱子临走前跟我瞎唠嗑说的!他不敢去抢那富家公子。”
“说是……嘶!”大麻子打了一个酒嗝,猛吸了一口凉气。
矮小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说是什么?”
众人都停下了手上喝酒吃肉的动作,眼神盯着大麻子脸上那两片嘴皮子!
大麻子不负众望,慢悠悠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魏柱子说是,那富家公子……有好几十个护卫呢!”
嚯!此言一出,直把土匪窝里的这帮人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做护卫,那他们也得忌惮几分啊!
众人议论纷纷,虽然他们全都是些青壮年男子,但也不好对抗几十个护卫。
可那矮小男人却不认为,他砸吧两下嘴说道:“能请得气那么多护卫的人,你们猜他该有多富有?”
所有人都沉默了。
利益使人面目全非!利益使人心驰神往!
许久,才有人不确定地开口说道:“或许,他能够咱们吃上大半年?”
大麻子被他畏畏缩缩举棋不定的样子逗乐了!狠狠地咬了一口肉下饭,而后直接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哈!铁锤,大胆点!能够咱们吃三年!”
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滴血似的红了……
这谁能忍得住?
窗户外面的护卫们也听得血液翻涌,直冲脑门!面色漆黑地如同灶房里的锅底般!
孟元初也不惊感叹于土匪们的贪婪,宰谁不好,宰上周耿荀?还刚刚好被周耿荀本人听到了,是怕嫌自己待会死的不够惨烈吧?
“动手。”
周耿荀下颚硬朗流畅的线条绷紧,抬起的手挥了下去,护卫们手执长剑,起身刚要冲进去动手,就被孟元初小声打断了。
“等等!”孟元初摸摸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她将小纸包递给护卫大哥,开口说道:“这是迷.药,你们进去之前先用这个,可以不那么费力气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多谢夫人!”
护卫们拿上迷.药,悄悄咪地摸了过去,然后将装迷.药的纸包打开洒了进去。
不出几息的功夫,屋内原本正在胡吃海塞的土匪们,便直接扶着桌子就吐了起来!足足吐了有一刻钟的时间!
“唔……哇!”土匪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怎么集体呕吐了?
大麻子撑着一口气骂道:“干!三条……是不是你准备的吃食坏了……还给兄弟们端上桌?”
土匪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散布在屋内,铁锤也忍不住叫骂道:“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吃坏了肚子,错过了肥羊怎么办?”
众人们有气无力地抱怨着,唯有三条缩在角落里一边扶墙呕吐,一边瑟瑟发抖,须臾,他才抬起头反驳解释。
“我没有……那些食物都是好好的!”
听到屋内还有响声,有个小护卫好奇地哎了一声,“咦?怎么还没有晕过去?”
于是乎,他进去查看了一眼,刚进去没几步,就捂着嘴冲了出来,找了一个大树扶着吐了个天昏地暗!
“这不是迷.药吗?”周耿荀剑眉一挑,漫不经心地掀起嘴角,眼神划过孟元初的侧脸。
怎么变成了上吐下泻的泻药?
“应该是我记错了。”孟元初摸了下鼻尖,心虚地别过了头,不理周耿荀。
这迷.药是她自己配制的,用的也都是些一路上收集的香料,因为做饭的原因她对香料方面有所了解,但是因为没有更好地材料配制,只能大概得做一个低配版迷.药。
估摸着应该是哪些环节出错了,才让好端端的迷.药变成了泻药……
因为害怕没有效果,所以孟元初在添加材料方面,都是往大剂量去调制的。望着小护卫扶树的背影,孟元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个可怜的小护卫祝福。
因为有前车之鉴在眼皮子底下,剩下的护卫们都安安分分地,在茅草屋外面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又过了大约是有一刻钟左右,屋内的人已经吐的手脚无力,两眼发昏了!
孟元初轻声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护卫们这才进去收尾。
孟元初刚一踏入屋内,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便也忍不住捂着嘴跑屋外吐了!
周耿荀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抬脚去往下一个屋子,孟元初擦了擦唇角,整理好心态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嘎吱”一声轻响,孟元初推开了门,就见到了另一副震人心魄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