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的办法来。”萧锦云满意地笑了,的确,幕后黑手一计不成,必然还有一计。
正好,他也想抓到对方的把柄,自然是要放手大干一场,没有瘟疫就没有拖累,也是时候去揪出幕后黑手,还大家一个公道。
夜晚,他们找了个时机,让自己的私卫在难民营里扮演难民,在其中大声议论着,说喝了井水,大家都会没病。
那怕是染上瘟疫,只要喝下掺有解药的井水,也会平安无事。
大家在难民营里遭受瘟疫虐待的日子里,简直是生不如死,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自己的性命,睡一觉都怕自己起不来。
如今有了解药,身上的病痛正在缓解,又有太子亲口下的井水,足以证明这药的真实性,只要他们按时服用,总有一天会好起来。
在没有火光照射的地方陷入一片黑暗,林凛和萧锦云就站在这儿看着这一幕,视线落在人群里,看不出什么破绽。
就在他们以为没有动静时,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年轻人从人群里悄悄退出。
萧锦云见他借着夜色离开,心头悬着的巨石落了下来。
年轻人退出人群后来到一处无人的僻静之地,他见到了一个黑衣人,向他坦白今晚的事情。
黑衣人点完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不嫌弃他身上的味道难闻,一只手落到年轻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猛地从下往上摧去他的下颚,力道猛道响起一道咔嚓声,清脆,明亮,彰显着年轻人的死去。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
他遁着夜色离去,脚步有些凌乱,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
次日,天光大盛,孟元初自早起刷牙洗脸后,吃了一点白粥拌菜,也算填饱肚子,回头又收拾一下,带着一个箱子出门。
路上,她遇见周耿荀和萧锦云,还和他们打招呼。
“你一大早上的提着个箱子出来,可是要去难民处看望他们?”萧锦云的目光落到她的箱子上,心里很是满意。
毕竟,善心有却难存,孟元初有一颗善良的人倒是难得。
“去除瘟疫以后,寻常人最缺的是衣食,最重要的是预防高热与风寒,二者染上一点,都不是什么好事。”
孟元初对大家遭受的这一劫无比同情,她没有阻拦的能力,却可以在事情发生后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二人陪着她前往难民营,打算帮她分发药物。
然而,她打算熬制一大锅的药来分分出去,看这架势,萧锦云难得垮下脸,有些不知所措,唯恐自己越帮越忙。
孟元初见他热心,不懂就问的性格,也耐心去指导他。
“水开下药,文火慢熬。”话落,萧锦云卖力地放着柴火,时不时的就注意水有没有开。
“夫人,我也可以帮忙的。”周耿荀沉声道,看向萧锦云的眼神像是带着一把刀。
萧锦云呵呵一笑,乐得看他吃味儿。
孟元初也听出来了,“你不是干着活吗?”
言下之意便是:你自己手里的活儿都没有干完,还想抢别人的活儿来干,怕不是吃饱了撑的?
周耿荀沉默了,他只是想让孟元初多看看自己,而不是别人。
三人熬制汤药,等它熟开以后,萧锦云组织难民排队,周耿荀给孟元初递碗,让她省点时间去捣起汤药交给难民。
其中最闲的也就萧锦云了,但由于人数问题,最后是三人轮流组织队伍,递碗,捣汤药,好不容易结束,也到了傍晚。
夜色撩人,难民营中的人均已入睡,周围静悄悄的。
黑衣人见此,借着夜色来遮挡身形,在即将接近水井时,他的右眼皮疯狂地跳动,他记得在民间有一种说法,叫做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自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好像在提醒着什么,但想起七皇子的嘱托,又镇静了下来。
黑衣人借着夜色潜行,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井水边,他看着里头的井水,心头满是疑滤,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医治好了瘟疫?
可不管他们用的什么办法,自己都不能辜负七皇子的嘱咐,瘟疫不行,那就用别的法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也就是这时,黑暗中出了俩人,将他团团围住,隔绝在水井之外,二人速度之快让他来不及逃走便身陷囹吾。
“你们。”他知道自己中计,但看只有两人,又有逃遁的勇气,和他们二人对抗起来。
他们一人拖住他,一人发信号,让所有人都知道变故在此。
“在哪边。”孟元初关注着今晚上的一举一动,招呼着人往哪边走去。
见她一走,周倩倩脚步麻利地跟上,连周耿荀都慢她一步,可见她们的感情十分要好。
“林哥哥,我也要去。”甘忆流看他跟在孟元初身上,心底很是不满,赶忙追上去,生怕自己落后一步。
她看孟元初很是不顺眼,直接瞪了她一眼。
周倩倩向来维护她,对甘忆流自是不喜,可谓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还时不时的回头示意自家哥哥快一点。
如此一来,冷不防的抓到甘忆流这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挽住自己孟元初的手,道:“嫂子,我们走快点,不理他们。”
孟元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周耿荀如临大敌,赶忙解释说:“我和她不是兄妹。”
“甘忆流,咱们不熟,不认识,我有妻子,有妹妹,下回别这么喊我。”
“这是你们的事儿,与我无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抓到幕后黑手,还百姓一个结果。”
她这么说也这么做,确实不太在意周耿荀,这一状况,周倩倩急了。
周耿荀叹息,回头对甘忆流说:“姑娘,在下就此告辞。”
“林哥哥,你当真……”她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的人早已不在,望着他追赶孟元初和周倩倩的身影,甘忆流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慢悠悠从后头赶来的太子啧啧地摇头,看着周耿荀这副狗腿样儿,不禁称奇,再看甘忆流,好一副美人落泪图。
不过,现在他也无心欣赏,还是去看看被抓的人。
等来到井边时,见到的却是此人的尸骨,以及请罪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