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就好。
天子家事即国事,他就算远在兰陵,也一定会有耳闻的。
兰陵是远一点。
不要紧。
他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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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的日子就是这样。
不会像那日被刀追着跑的体累,而是诸事繁琐的心累。
李稷终于忍无可忍,不由得向曲迟抱怨起来。
她知道根本没有解决的方案,就算是把曲迟整个吃了,也不能怎样。
她也只好呜呜的诉说起卫提一去不返的心酸和无奈。
曲迟笑着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知还也怕是不会还了。”
李稷懵了:“为何?”
曲迟想想道:“至少最近几年怕是不来了。”
“为何呢?”
“戚氏欲为他与兰陵的姜氏订亲,说是姜氏还小,也不着急,后头日子还长,叫两人慢慢培养着感情。”
李稷恍然记起,她初次见戚以尘,他才六七岁,跟个邪恶摇粒绒一样,逮起药碗就砸她。
嘶……别说,现在记起还是有点疼。
李稷不由得感慨,这一晃,好些年,他都快成亲了,时间都去哪了。
“怎么了。”见她出神不说话,曲迟拉拉她的衣角,忙问。
“啊……”李稷回过神。
“你说,知还在长安这么久,大功小功也不甚少。”
曲迟点点头:“你想怎么奖赏?”
“要不戚氏家主让他来做?”李稷“嘿嘿”露出森然笑意。
“兰陵戚氏长子戚以均没什么错处,怕是不妥。”曲迟哑然失笑。
“那不然……”李稷陷入沉思。
“赐他爵位罢?也显得我知恩图报,赏罚分明。”
“那就……开国县伯,赐云中。快,曲舍人,拟旨。”
曲迟笑着摇摇头,速速写完。
李稷看着这份草拟的成品,很是满意。
曲迟笑道:“念念哪里是等我说,分明已经是想好了的。”
“哈哈”,李稷得意,“总算是能撑撑场面,不至于叫人欺负了他去。”
“更不至于让戚知还在背后说我小气,末了或许还说给他的子子孙孙听。史书上没有的恶名,到叫他给我补上了。”
“你呀”,曲迟叹气,“还真是想着他。”
“谁让我好呢。”李稷越来越飘。
“难道他许给你什么了?”曲迟冷不丁一问。
“嗯?”
“不像我,起早贪黑、心心念念、魂牵梦萦全都是某人。”
“某人还在我面前提别的郎君不如意,还想方设法让他不要被别人欺负。”
“他能被欺负吗。他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
“他那么小,就知道药碗伤人了。”
“你倒好,照单全收。”
等等。
李稷震惊:“你怎么知道。”
曲迟捂脸崩溃:“你看看,小满都知道你是眼珠,你却不知道。”
李稷:“……无理取闹。”
曲迟好像充耳不闻:“你说我一天累死累活,为谁辛苦为谁甜呢。”
他戏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