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盯着蔡家，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什么算得上稀奇古怪。”赵寒愣了一下，看向苏娇娘。
苏娇娘想了想说道：“没见过的，瞧着有意思的。”
赵寒点头离开。
夜色降临。
晚饭时间到，老苏秀才跟浮屠一起回家。
浮屠脸憋得通红，一路上都在背论语，背诵论语对他而言简单得很，但是外公总认为他是智障。
一句学而时习之，要背诵好久。
还得大声背诵。
用外公的话说，加大声音有助于提高记忆力。
能够让他变得聪明一些。
他在路上喊了一路学而时习，现在他觉得自己没有变得聪明，相反似乎有些更笨了。
脑子迷迷糊糊的。
走进院子，瞧见小丫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
浮屠还愣了一下。
“小丫看什么？”他摸着自己的脸问道。
小丫张嘴：“哥哥，陈敬叔叔说下次你要多给他一些黑……”
浮屠伸手捂住小丫的嘴巴。在外面卖春。药这种事情，他自己知道就行，现在小丫怎么也知道了，小丫这个小笨蛋都知道了，是不是证明，很快家里所有人都会知道。
私心里他不想让娘亲知道。
“我说的。”似乎知道浮屠在纠结什么，陆无咎开口。
浮屠捏着拳头，此刻的他想要杀人。
“锅锅，家里多了一条狗嘞。”小丫牵着狗绳，走到浮屠身后。
小丫挡在陆无咎身前，她虽然脑子不及陆浮屠好用，但是哥哥生气的样子她最懂，双胞胎，大抵就是如此。
很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心情。
瞧着小丫抱着大狗，陆浮屠瞪了陆无咎一眼。
“不要抱着它，它没洗澡，是脏的。”陆浮屠抓着小丫的手，跟狗子拉开距离。
小丫抿了抿嘴唇：“那我们给他洗澡呀！”
“好，吃了晚饭再给它洗澡。”陆浮屠拉着小丫往饭桌走去。
瞧见老苏秀才，陆浮屠心机地把小丫安排在老苏秀才身边。
他担心自己吃饭时候都得背书，那也太惨了。
饭后小丫跟浮屠给黑狗洗澡，星星隐退，月亮光芒越来越亮，黑夜笼罩大地，小孩子给安静的狗子洗澡，画面温馨又温暖。
时间消逝，苏娇娘正准备睡觉，房门突然被敲开。
陆无咎拿出雄黄酒，递给苏娇娘：“聊聊！”
“好！”苏娇娘点头。
她不能继续装傻，老苏秀才的话在昨夜将她点醒。
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再次成亲。也没有想要体验生孩子的感觉。
对面的人是摄政王，一人之下，权势滔天，这样的人手里真的有‘皇位’继承。
条件不匹配，如何有以后。
不要耽搁彼此时间的好。
谁的时间不是时间呢。
陆无咎倒出酒水，递给苏娇娘，苏娇娘倒也没有防备，若是他想要做些什么不用趁着醉酒，院里没人能够反抗的了。
酒水浸入喉咙，烈性的酒让她有些不适应。
但是酒水浸入喉咙，热辣传递，骤然暖了许多。
脸颊微红，她听见对面的人问她：“你喜欢吃鸡吗？”
“吃什么？”苏娇娘一愣，鸡？
只要是肉她都喜欢。
“鸡，狐狸不是喜欢吃鸡吗？“陆无咎问道。
苏娇娘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这个人骂她是狐狸精吗？是想挨揍吧。
见到苏娇娘反应，陆无咎得出结论，眼前的人不是狐狸精。
他摸出一个小瓶，里面是黑狗血，但是这般直接泼上去有些不体面，看一眼外头的白色的雪山：“出去走走？”
“好！”
此刻的苏娇娘觉得摄政王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好好一个男人，再剖析心历的时候都会奇奇怪怪的吧。
老苏秀才被一阵冷风吹醒。
起床往外看去，正好看见苏娇娘跟陆无咎一起往外走去。
老苏秀才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推开窗子喊了一声：“大晚上的出去干啥，回来，不许出去。”
扒着窗户，活像看见自家养的鸡把黄鼠狼给叼走的画面。
老苏秀才人老体衰嗓门也小，幸好苏娇娘耳朵灵敏，她回头看向老苏秀才，刚想跟老苏秀才说两句，衣服被陆无咎轻轻提起，两人身形越过树梢，直接来到山脚。
身后还回荡老苏秀才叫喊的声音。
冬日里的雪后。
处处都是风景。
苏娇娘看向陆无咎：“说罢。”
这么美好的地方，这般出挑的人，她甚至升起一种想要尝试一下爱情的冲动。
若是他此刻告白，或许会因为月色跟雪色太美，她就一时上头，应了下来。
话落，她闻到空气中带有的淡淡血腥味，她看向陆无咎，眼里带着担心：“你受伤了”。
“没有。”陆无咎说罢，手里的黑狗血，突然倒不出去。
雄黄可以让妖精现出原形，却不致命。
黑狗血却对鬼怪有伤害，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对于她，无论是人是鬼还是间谍他都不舍的伤害。
“时间不早，回去吧。”陆无咎朝村子返回。
还等着告白的苏娇娘一脸疑惑。
伸手去拉陆无咎，等着男人说明白。谁料突然脚下一滑，她抓着陆无咎一起在雪地坡坡翻滚。
落在山坳处，她发现自己衣服上多了一滩红。
伸手摸了一下红色，确实是血。
陆无咎眸子扩大，呼吸一窒：“你，你没事吧，快把衣服扔掉。”
他用自己衣服擦拭苏娇娘手上的血。往日淡然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惊慌失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无咎看着眼前人还是人，没有变型没有鬼怪，微微放松。
这时，苏娇娘看见掉落雪地的瓶子，还看见血水里沾染的黑狗毛。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清楚这一套。
她等着爱情，他却想着收鬼。
伸出一双娇嫩的手落在陆无咎的衣服上，直接把人拎起来：“你找死对不对？”
苏娇娘话落，拎着陆无咎一拳头砸了过去。
俊逸男人脸色微微变化，但是他没有躲开。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脸上挨了一巴掌，严丝贴合的面具被打开一条缝。
他捂住脸，想要解释什么，突然也没有解释的话。
她不是鬼怪，有着属于苏娇娘的记忆，他确定她不是苏氏。
还懂一个秀才女儿不应该懂得东西。
她到底是什么？
陆无咎看着苏娇娘离开的背影，再次陷入深思。
苏娇娘回到小院，烧水将自己洗干净，嘴里嘀咕骂人的话。
推门走出去，瞧见廊下一脸担心的老苏秀才：“爹！”
“没事儿吧！”老苏秀才将苏娇娘打量个遍，确定苏娇娘没出事儿，这才往自己房间走去。
苏娇娘凉原本透的心里，突然暖了起来。
她回到房间，将头发绞干，伸手在自己脑门子上敲了一下，瞧瞧她都在想啥，还想着接受那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
结果是个脑子有坑的，哪有什么美人跟江山，还以为自己遇见痴情种子了。
关上窗子，正好看见从外面走进院子的陆无咎。
她猛地把窗子关上，将这个人从眼前丢出去。
陆无咎挺着身板，眼里带着不解~
虽然不解，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儿这一出有些过分，该道歉的还得道歉。
幸好，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失去一个机会。
不然……得后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