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毓顿了顿：“我觉得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当事人。”
“这里是南国。”霍启琛交代：“你外婆虽然老了病了，但是她是以国事为重的，这件事万一牵扯到南国的名声，她未必不会对你动手。”
染毓眸光微沉。
“冷泽明的事，很简单，他让我成全他，他会透漏一些消息给我。”霍启琛散漫的解释着：“闵晨，不是我动的手。”
“闵晨怎么说也是摄政大臣，又是凤听凰的丈夫，那些看守他的人，多少会卖他一些人情的，而且这件事做得隐秘，没有被发现，绝对不是最近才准备的。”霍启琛分析：“以闵晨的能力，他肯定早有准备，这个人沉寂多年，也许要做的就是给他准备一份毒药而已。”
染毓叹了一口气：“所以闵晨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你没有死，还活着回来了，他就知道自己的解决了。”霍启琛回答。
染毓沉默。
“小毓，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吗？”霍启琛淡淡的问。
染毓摇头。
她不算。
她也威胁过别人。
就算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但是威胁了就是威胁。
而且，她也杀过人。
就算那些人该死。
霍启琛点点头：“我也是，我也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可是小毓你能保证你的外婆就是一个好人吗？不能因为人老了，就对她有滤镜，她成为女王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南国的财政陷入了巨大的危机，是闵晨帮她解决的，可她并没有多问什么，之后就批准了极乐实验室的建造。”
染毓抿着唇：“原来你已经调查到这么多的事情了，那假的冷泽明都和你说了什么？”
霍启琛温柔道：“等我把事情再调查的清楚一些，会告诉你的。”
染毓点点头。
毕竟她也不能再问下去。
霍启琛的大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小毓，你不要多心，你只需要知道，我很爱你就够了，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染毓凝着他：“可是启琛，这件事明明需要我们一起面对的，我不想你一个人去背负这些。”
霍启琛蹲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要说背负，小毓你都没发现自己要背负的东西比我还沉重吗？”
染毓一顿。
“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他们都没有替你想过。”霍启琛修长的大手用力的握紧她的手：“你不想继承南国是对的，但是你的母亲没有想过，凤听凰和闵晨做了这些事，下面早就怨声载道了，你母亲身体不好，又能撑几年，等到了你，你要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而且你的外公还是X国人，随随便便的那些人就会造反，受到伤害的是你和孩子，我绝对不能容忍。”
染毓拧眉。
“管理国家和公司不一样的，弄不好你可能会进法庭。”霍启琛担心道：“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是为了父母报仇，但也是为了染毓和未出生的孩子。
“我见惯了人性的复杂，看着很好的人，他们也会因为一次的私心而做错事，再坏人的人，也有一次善意的举动，我不是替坏人说好话，只是小毓，我希望你能够更为自己着想。”霍启琛叮嘱。
特别是在他不在的时候。
“可我觉得有些人也值得相信的，就像我相信你，你相信我这样。”染毓蹙眉：“你把自己说的这么冷酷无情，可是你很信任龙一和苏棠啊，你也很信任我身边的白玉等等，你还挺相信楚云稚。”
“因为这些人我都足够的了解。”霍启琛解释：“但是你的外婆，她是女王，能够治理一方国土，她就不可能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染毓点点头：“启琛，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她有两个身份，做为外婆和外婆最喜欢的人，她是善良而又无知的，可是做为女王，她操心的事太多，不然也不会有洛川他们的存在，对吗？”
“是这样的。”霍启琛摸摸她的脸：“小毓，如果你想继承南国，我也是支持的，只不过局势复杂，你又怀着孕，我不希望你去冒险，南国危机四伏，通过实验室的事你也看到了，洛川也不见得能够完全相信。”
“嗯。”染毓点了点头。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找秦川。”霍启琛在染毓的眉心亲了一下。
“好。”染毓起身朝浴室走去。
霍启琛眸光一沉，转身走出房间。
染毓洗完澡出来，霍启琛还没回来。
她换好了衣服，就去见了凤听凰和染重欢。
“你来了。”凤听凰的气色不太好。
染毓点点头：“外婆，外公。”
染重欢看着染毓：“你就是秀秀的孩子。”
“是。”染毓顿了顿：“原本还有一个的，但是被闵晨害死了。”
那可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染重欢招呼她过去。
染毓走过去：“外公？”
“外公就是想多看看你。”染重欢扯了一下嘴角：“那天外公吓到你了吗？”
“没有。”染毓解释：“外公这样我才不害怕呢。”
染重欢笑了：“你这个孩子身上有股子劲儿，和我年轻的事情很像。”
染毓讪然。
“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但也听你母亲说了你的事情，你确实不容易，幸好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人。”染重欢深沉的问：“小毓，我听你妈妈说，你不想当南国的女王是吗？”
“是。”染毓道：“外公我很不喜欢。”
“那X国呢？”染重欢又问。
“也不想。”染毓解释：“重楼没有被废，他还是大皇子，我已经和重霄说了，还是让重楼继续准备接任吧。”
“有些事确实不容易，你从小没有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心性还是太单纯了。”染重欢握住染毓的手：“小毓，外公是支持你的，也希望你能永远这么简单快乐，然后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染毓一顿，她感觉自己的手里有什么。
染重欢笑着：“就让你妈妈自己去挑选合适的继承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