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上虽然缠着厚厚的绑带，只露出眼睛，鼻子还有嘴巴，但是染毓还是看到了，从绷带里渗透出来的血迹，以及空气里带着一股淡淡腐败的味道。
染毓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反胃。
“不好意思。”女人开口道歉：“吓到你了，萍萍帮我把窗户打开吧。”
“不用，是我失礼了。”染毓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女人淡淡道：“我叫段文慧。”
“段小姐你好。”染毓点点头。
“请坐。”段文慧指着沙发。
霍启琛扶着染毓坐过去。
段文慧依旧站在原地：“我就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吧。”
染毓看向霍启琛，她现在很糊涂。
“我来解释吧。”段文慧看着染毓：“霍太太，在我的脸没有毁容之前，我和你有几分的相似。”
染毓诧异。
“你应该见过陈启泰了。”段文慧沉然：“看到他的样子，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所以是有人专门把你们找来的吗？”染毓拧眉。
段文慧颔首：“我被他们抓来有两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学习，学习你的语气，神态，走路的姿势，做事的风格等等。”
染毓震惊。
“在学习的过程中，他们就对我的脸开始动手脚，他们一点一点的把我变成你的样子。”段文慧眸光微凉：“其实我只是他们找来的比较像你的女人的其中一个，有些比我更像你，学的比我还好。”
染毓错愕：“那些人呢？”
“死了或者失踪了。”段文慧回答：“她们都是因为任务失败了。”
“什么任务？”染毓拧眉。
“你失踪以后，她们就被派出去行动了。”段文慧解释：“一开始，其中一个并不是以你的身份出现，她去接近霍先生，只要霍先生把她当成替身就可以，但是霍先生一次都没有上过当，那个女人因为任务失败，就被……放弃了。”
“你说的放弃是被杀了吗？”染毓问道。
“应该是吧。”段文慧点点头：“毕竟他们也不会跟我们这种人交代，那些人是什么下场。”
染毓看着她，心情复杂。
“我是在你刚失踪的时候，去接近的霍先生，那时候我的任务就是假扮你，看能不能让霍先生上当。”段文慧感叹：“然而霍先生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是假的，但还是和我周旋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按照上面的命令，将霍先生引起了一个地方，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上当了，没想到我们才是落入圈套的人。”
染毓看向霍启琛，居然还有这种事？
霍启琛眉目清冷。
“任务失败，又害得组织损失惨重，我就成了弃子。”段文慧摸摸自己的脸：“组织为了不让他们的计划暴露，就用毁了我的脸。”
染毓震惊：“所以你的脸是被他们毁的？”
段文慧轻轻颔首：“是的，不过顶着别人的脸生活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毁了也好，虽然我变得面目全非，但至少现在我是我，我不用再去假扮谁了。”
“他们弄出这么多相似的人，想要干什么？”染毓拧眉。
“这个计划叫偷天换日。”段文慧解释：“他们的目的很简单，用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换掉像霍先生和你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好帮助他们完成一些事情，他们敢这么做，是因为有些人确实已经被替换了，而且成功了。”
“难道不会被他们的亲人发现吗？”染毓蹙眉。
“他们一开始选择的对象，都是一些家庭成员较少的，或者和亲戚早就不怎么往来的。”段文慧深沉道：“甚至，有一些是他们的家人配合组织完成的。”
染毓面沉似水。
“有一些人的家人，为了能够捞到更多的好处，就会答应组织的合作。”段文慧冷笑：“毕竟在那些人眼中，什么都不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你们的这个计划，我并没有发现过，你们的人似乎也没有接近过我。”染毓不解。
“怎么接近？”段文慧反问：“你那么聪明，又故意避开和霍先生见面，如果组织派人去一个假的霍启琛去接近你，不是露馅了吗？”
染毓颔首：“明白了，你们是打算先把启琛替换掉。”
“是的。”段文慧道：“因为霍先生和你分开以后，和沈嫣嫣他们的往来也不密切，这是最好的时机，而且就算有一天你回来了，以你当时对霍先生的误会，恐怕也不会去接近他，更不会发现他是假的。”
染毓叹气：“好阴谋啊。”
“确实。”段文慧无奈。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染毓好奇：“他们为什么只毁了你的脸，而不是杀了你，万一你恼恨他们，把他们的计划都说出去，不就麻烦了吗？”
“他们是要杀了我的，但是是启泰帮助了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段文慧清冷道：“之后，他们就开始追杀陈启泰，幸好霍先生出手相救，把我们救下来，还帮陈启泰把他妹妹也救出来了。”
“原来如此。”染毓想了想，看向霍启琛：“你去救他们，是不是这个组织的人已经知道你发现他们的计划了？”
“并没有。”霍启琛摇头：“救人的是龙一的姐夫，他一个朋友的妹妹被抓去了，他们一直派人调查，正好我们就遇上了，所以那个组织的人并不知道是我救的人。”
“是的。”段文慧叹气：“组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知道这个计划不能再执行，所以他们就清理掉了所有的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所以其余的人都死了吗？”染毓蹙眉。
段文慧点点头：“是的。”
“但是你说，这个计划还是很成功的，他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吧？”染毓问道。
段文慧一顿：“或许，我已经离开了那个组织，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根据他们的行事风格来说，是这样的。”
染毓侧眸看着霍启琛：“所以段文慧所属的组织和极乐实验室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