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溪春很快就穿好衣服,简单的将头发束好,刚想要打开房门,就听到门外一阵焦急的敲门声:“溪春,你在不在里面呀!在不在呀!”
蒋溪春脸色大变,这是她父亲的声音!
她一夜未归,这是作为大家闺秀从未发生过得事情,估计昨天一晚她父母都快急疯了,也许今天刚好根据种种蛛丝马迹找到这里。
问题是,现在哪能开门!
“你……你快躲起来!我爹爹来了!”蒋溪春焦急的回头跟还躲在被子里哭哭啼啼的张远满道。
张远满一听,吓得赶紧下了床,身子裹着被子,左看右看,根本找不到躲他一个大男人的地方!
床下对着门,倘若躲里面,一进门就可以看得见有人,不行!
衣柜全都是敞开式的,连门都没有,不行!
软塌下面是封死的,茶桌是没有桌布的,下面空荡荡一眼可见,甚至两个屏风都没有,就这布置,怎么躲人呀!
眼看着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而且看样子他爹爹已经准备撞门而入了,蒋溪春急得指了指窗户道:“快点,你快去窗外躲着!”
“怎么躲呀?”张远满急的一头雾水。
“你挂在外面,我赶紧将爹爹支走,你再上来!”关键时刻,蒋溪春要比张远满脑袋转得快!
张远满一听有道理,可是当他来到窗边的时候发现此计行不通,因为现在他全身上下都只裹着床被子,寸屡未穿,倘若要挂在窗户外面的话,这里可是对着主街道,此刻人来人往,而他的手用来抓着墙壁,那怎么裹住被子呢?
可是已经容不得张远满再思考如何是好,门哐当一声,已经被撞出了一条缝,再哐当一声,门被撞开,蒋市庭满脸焦虑的脸就出现在了门边。
“溪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呀!”蒋溪春的母亲见到里面的蒋溪春就扑了过去,紧紧抱着自己女儿。
女儿从小乖巧,哪里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大家都以为今早的事情刺激了蒋溪春,她想不开去寻短见了呢!
现在见到活着的蒋溪春,其母哪能不哭?
蒋市庭毕竟是个男子,虽然未哭,但是脸色也明显缓和了不少,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他的兄弟三位,也就是蒋溪春的几位伯伯,明显都是为了寻她一夜未睡。
蒋溪春惊得赶紧看了一眼刚才张远满站着的窗边,发现空无一人,估计已经挂到窗外去了,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倘若被她父亲知道这屋里藏了个男人,蒋溪春都不敢像那画面,简直比地狱还要恐怖!
“你一个女子,夜不归宿,成何体统!“蒋市庭见蒋溪春平安无事之后,又摆出了威严父亲的脸色怒斥她。
虽然他能够理解自己美梦破灭的痛苦,但是也不能如此人已而为,夜不归宿,万一遇到歹人如何是好!
蒋溪春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了让自己的爹爹伯伯们赶紧离开这间房,低眉顺眼的道:“爹爹,溪春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人在这里喝酒解愁,现在酒醒,梦也醒了。我得重新开始,我们回去吧。”
蒋母仔细的看着自己女儿,心想她这么坚强,如此快就收拾好心情,重新开始了吗?
后来蒋母转念一想,难不成还希望见到自己女儿哭天喊地的场景不成?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也只有收拾好心情,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蒋溪春揽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的手就往外走,街外已经传出人声鼎沸之声,蒋溪春心惊胆颤,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围观挂在窗外的那个臭小子了,于是她赶紧拉着自己父母下楼,然后将两人留在大厅之内,希望那小子趁这个时间赶紧爬入窗户,然后另外找个地方逃跑,之后两人再也不见最好!
只是蒋溪春还是小瞧了大丰帝都百姓们的八卦之心,也就短短两分钟时间,这酒楼外面就围满了围观人群,人人指指点点,捂嘴而笑,完全堵住了酒楼门口,让其根本出不了大门。
这么大阵仗,自然引得蒋父蒋母的好奇,他们想要出门,却被蒋溪春以闲事别管为由阻拦,只是外面的议论之声不断传入蒋父蒋母的耳中。
“哎呦,你看那人没穿衣服,光着呢!”
“是呀,挂在窗边,上不去下不来呀!会不会跌死呀!”
“哈哈,臀部还有个胎记!”
蒋溪春越听脸色越白,她没有想到这么久了,那小子竟然还没有爬回房间,而且听这议论之声,貌似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状态!
这小子体力也太菜了呀!
当年太子能够在翠湖点着荷叶来回自如,这小子趴个窗户都自己回不来!
蒋父也是好奇心起,挤出人群,就见到张远满背对着所有人,双手挂在窗外,整个身子是光着的!
再看那窗户的位置,不正是这家酒店天字房,而且是她女儿刚才所在的房间!
那一刻蒋市庭貌似什么都明白了过来,推开人群,气势汹汹的又往回冲,几个伯伯也大概猜到了什么情况,跟在蒋父后面,一路骂骂咧咧的回了天字间客房。
当蒋溪春冲回客房之后,就见到已经被从窗户拉回来的张远满被她爹和几个伯伯拳打脚踢的画面!
张远满用另外一床薄薄的被子裹住身体,嘴里求饶道:“哎呦,蒋大人,饶了我吧,好歹同僚一场!”
蒋市庭跟张远满都是朝廷官员,虽然交集不多,但是好歹有过照面,因此知道对方。
“谁跟你这个浪荡子是同僚!玷污我女儿名声,你简直禽兽不如!”蒋市庭咬牙切齿的说着,脚下却不停,一脚一脚踢到蜷缩着的张远满的背上。
“我也是冤枉的呀!我们都喝醉酒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冤枉呀!”张远满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很是凄惨。
“你事后竟然还不认账!今天不打死你这臭小子,我不姓蒋!”
蒋溪春和其母站在门边看着里面激烈的场面,她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他们去劝也劝不开,再加上蒋溪春本来有气在身,一甩袖子,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百姓们久久不肯散去,纷纷猜测这里到底上演了怎样一场闹剧。
第二天,议政殿内,江子期端坐在宰相的位置,而易倾欢则随意的坐上了龙椅,因为现在不是上朝的时候,整个大殿也就只有几人。
张远满鼻青脸肿,头部和手部都用白布包扎着,眼睛有半只因为青肿根本睁不开,此刻跪在殿内哭哭啼啼。
易倾欢一看,张远满这是怎么了,被打得如此之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