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种密报中就能看出来,都是金寸心养着金家的人,金家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根本不用以礼相待,也不能帮后凉的忙,根本不用重视。
“哥,他们熄灯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确认下?”个子小点的男人抬了下头,屋里的灯都给关了。
“不用,我们不要正面起冲突,只要暗中跟着发消息回去便可。”
两人在林子里移动了会儿,就找到藏身的地方了,金家的人在屋里想美事。最想得美的就是江氏,她从那么苦的地方回来,一定要好好的享受,让金寸心把好的东西都给她,完全不记得当初赶母女俩的事情。
“哈哈哈!”屋里不时还有笑声传出来,押送金家的人还以为出事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是金家的人太高兴,都摇头。
“大人让我们押送他们回黎川干嘛?我第一次见到被押送还这么高兴的。”小兵们都穿着便装,只是在里面套了一件官服,不认识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哪里知道,大人交待的事情,我们都办了,送到地方就走,管他们的呢。你们就别废话了,感觉睡觉吧,明儿个还要赶路呢,大冬天走雪地,最冷了。”
“走走走!睡觉了。”大伙儿还围着火堆烤火,把火灭了之后,就去选暖和的地方躺着,一个挨着一个休息。
原本苏御史派人去的时候,是不能提走人的,毕竟金家的人还没有还完钱财,还有靠山王的叮嘱,不能轻易放人。
但是边塞最近动荡,靠山王哪里有时间管这种小事情,去的人给够了银子,金家的人才被带回来,不然绝对会被挡住的,算是钻了空子。
一路上,金家的人都在高兴,金东海和金南山吃过这么大得亏,私下里可没有少琢磨。他们是真的不想跟王府有牵扯了,在外面做工的时候,怎么也听过书,知道大户人家水深的道理。
“大哥,我家那口子,怎么劝都不听,硬是要去王府,我们要不要自己回村里去啊?”
金南山一脸的为难,村里还埋着点银子,当时他分到的比金东海的多。原本就觉得银子在身上不安全,又不想放去钱庄,才埋在地里。
金东海被王大丫吹的枕头风搞昏头了,觉得去王府认亲是好事情,有点支支吾吾,“其实,我觉得吧,爹和娘也想去,不如我们去看?”
“你也想去?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早就讲了,这个事情不靠谱。”金南山都惊呆了,金东海这个墙头草,真的是不可靠。
“三弟,你看看那群丫头,臭烘烘的,连洗澡都不知道。”金东海指着金老二家遗留下来的四个野丫头,一个个穿得跟叫花子似的,头发还是枯草,就脸上的眼睛能看出来是个人。
“还不是家里的人觉得她们是丫头片子,干活又懒散,不然哪里是这个鬼样子。你看看桃花,做事情虽然也不勤快吧,好歹会干活呀,就是林梅打多了,现在脑子都有点不正常。”
金南山叹气,收回视线,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林梅和王大丫,对丫头本来就不好,江氏就疼金葫芦,金福装傻一辈子,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所以啊,她们要是跟着进了王府,就算当不了小姐,做个丫鬟总是能过好日子的吧。家里没人管,难不成跟金瑶瑶一样,卖去做童养媳?金瑶瑶好歹会拾掇自己,她们这副样子,又臭又脏,哪家要啊?”
金东海看到两个丫头边走边放屁,脚丫子一摆一摆的,枯草一样的头发还甩来甩去的,看着都嫌弃。
“我反正是想好了,等到了黎川边上,要是能走,我就走,可不想再被关一次。”金南山总觉得这次回去,好事情估计没有,毕竟他跟着金福去王府门口等,也没有见到金寸心出来。
他还觉得疑惑,金寸心就是个丫鬟,怎么就做了王妃,会不会是其中有问题。要是金寸心真的做了王妃,早就接一家人进府里享受炫耀了,连面都没有见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兄弟俩话不投机,金东海还算是有点良心,两兄弟的对话没有传出去,金家的人就不知道金南山的小算盘,以为他跟自己想的一样。
“好喽好喽!翻了雪山,再走几天就到了!”
金桃花一路都像是要飞起来似的,一想到去年看到简嫣穿着的小衣服,心里就高兴啊,她也能穿上了,不用光脚丫,头发也有人洗,还有人给她洗澡叫她小姐。
“贱丫头,赶紧来背弟弟,一个傻乐个屁啊!”林梅想要偷懒,看到金桃花撅着屁股走的样子,上前就是一脚,推金葫芦去金桃花面前,让她背。
金桃花抱着屁股在雪地里滚来滚去的,打死不背金葫芦这只臭虫,“哇啊!疼死我了,我才不要背,我哪里背得动。”
现在全家人都是在走路,凭啥要她背,不想走路就滚,别跟她抢好东西。金葫芦去踹人,金桃花早就防着呢,故意滚到石头边上,金湖路一脚踹过去,马上就抱着脚放声大嚎。
“还在下大雪,你们这是干嘛呢!”前面的人都返回来了,看到金家人在闹事,天这么冷,还不知道走快点。
“嘿嘿!几位大爷,我家的孙子孙女闹小脾气呢,你们见谅啊。”金福笑眯眯的上前去说话,对方不理他,都要拿鞭子出来了,赶紧挥手,“还不快起来啊,等着挨打啊!”
林梅本来要去踹金桃花的,听说挨打,气焰马上就消了,最后还是她背着走。金桃花躲去金南山的背后走,又能避风又能躲开林梅。
其他人都累死了,哪里管这两个小的搞事情,继续跟着走。金葫芦一路都在哼唧,要不是害怕挨鞭子,早就嚎啕大哭,在雪地里打滚了。
四个女娃娃在林梅背后做鬼脸,朝金葫芦吐舌头,她们脸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洗,看着就像是在雪地里出现的女鬼似的,金葫芦都不敢哭了。
‘嗖’一声,飞出去一个信号弹,雪地里的风大,根本就没有人发觉,都在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