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你轻点,人家头发好痛哦。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呢,我知道我不应该用自杀来逼你离婚。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个人这几个月来都是这样像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一般,我心里膈应,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咳咳。”
我出声提醒。
“谨言,汤来了。”
我温柔地朝着他笑了笑。
但他根本不理我,手上还在玩弄刘清清的头发。
“别梳了,来喝汤吧。”
我将汤端出来摆放好,冷冷的看了刘清清一眼。
她接收到信号般,推开周谨言的手,拿起汤勺,开始喝汤。
我没有理会她,突然瞥到了周谨言皱乱的衬衫领子。出于习惯,走过去给他理。
周谨言也不排斥,任由我弄,只是眼神一直在刘清清那。
“啪——”
突然一声,汤勺掉在地上摔碎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手腕有些没有力气。”
刘清清看着地上的汤勺,又楚楚可怜看向周谨言。
周谨言一把推开我,差点害我摔倒。自顾自走过去查看刘清清的手,温柔道: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你手没划伤就好。我去拿个勺子给你喂吧。”
“好。”
刘清清甜甜一笑。
周谨言去护士站拿勺子,她又看着我得意一笑。
我不想理会她,也不想跟她较劲。
很快,他回来了,坐在刘清清旁边,开始给她喂汤。
我也坐在一旁,看看她想做些什么。
突然,她不接周谨言递过来的汤。
“谨言,这几天你辛苦了,要不让苏姐姐给我喂吧。”
“听你的。”
算了,她毕竟是病人。我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还是照做了。
在他的注视下,我一口一口将汤喂给刘清清。
过了会,汤喝完了。
“苏姐姐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了。我想跟谨言单独待会。”
伺候好了就可以赶我走了。
我瞥一眼周谨言,他冷漠点头。
我想发脾气,但最后,我还是带着餐盒狼狈地离开了医院。
“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谨言开心,委屈一下又怎么了?”
我做着深呼吸,大声呼喊着告诉自己。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去了我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刘清清的出现是不是毁了我看似美满的婚姻?我不知道,或许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不美满的。
我只希望谨言能多看看我,就算他伤害我千百遍,我都还是愿意爱他。
后面的一段时间,两人一直住在医院,谨言也没有回过家,没有人会在意我心里的委屈和痛。
直到有天,他喝得醉醺醺地出现在家门口。
我怕他摔倒,伸出手去揽他,嘴却被他的嘴唇堵住。
“谨言,你”
趁着被他按进卧室的空当,我嘟囔着问他。
他一字未发,双眼闭着。
一夜缠绵。
早上醒来后,我腰酸背痛。
这是三年来除了新婚之夜的第二次同房。
探手去身旁,被窝早就冷了。
应该是去上班了吧。
我给他打电话,声音有些沙哑,却比平时更加温柔:
“谨言。”
那边沉默了会儿,依旧是冷冷的声线:
“我出差了,没事就别打电话来烦我。”
没等我开口,那边直接掐断了电话。
我愣了片刻,只觉神思恍惚,这会的冷淡和昨夜简直是天壤之别。
盯着天花板失落发呆了一会,我又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至少,我们这样亲密了一次,想必他也是觉得我这段时间辛苦了吧。也算是一个进步,我抛开失落,心里被甜取代。
又睡了会儿才起床。
可是自从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后,他就一直没有回过家,我的日子也无波无澜。
怕影响他工作让他心烦,偶尔我会给他发短信过去问问,叫他注意添减衣物和好好吃饭,等他回家给他做饭。
但是消息全是已读不回。
还来不及思考之后该怎样做去挽回他的心,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月事这个月没来,我本没抱多大的希望,毕竟怀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还是买了好几根验孕棒测了测。
结果都是两道杠,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心里难以抑制般的狂喜,在卫生间放声尖叫着。
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就会回心转意,回归家庭了?
我忍不住给周谨言打电话:
“谨言!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问句被他以陈述句的语气说出。
“你要当爸爸啦!怎么样?开不开心?”
我心里荡漾极了,忍不住全盘托出。
“谨言,是谁呀?你答应我下午去参观游轮的,我们等会吃了午餐就去吧。”
没听到他的声音,反倒是熟悉的女声在我耳畔响起。
——是刘清清。
“谨言怎么回事?”
我忍住心中那个猜想,声音颤抖着问。
“打了吧。”
还有,等我回来,我们就离婚。”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耳边的手机也掉了下去,我望着厕所镜子里呆住的自己。
什么?原来都是在骗我!
很多旧事一起涌进了我的脑海里。
结婚当晚,我抱着他,一脸甜蜜地问他以后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他扒开我的手,起身关了灯,冷冷说了句“睡觉。”
从我认识他起,他性子就冷淡不爱与人,与我接触或亲密。
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处事风格,所以从来也不会强求他。
现在回想起,就连他答应跟我结婚的那天晚上,他都是醉醺醺的,明显刚哭过。
我当时还傻到以为他是感动得落泪,原来他是心里有人,却被迫结婚的憋屈。
原来——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刘清清。
对我呢,是同情,还是可怜?
滚烫的液体淌在我脸上,我不甘心般又拨了电话过去,但是一连十几下,那边都显示关机。
一切都明了了。就算有孩子,对他来说也只是累赘。
我瘫坐在地上。
当初我死心塌地追求他,陪了他好几年,什么自尊和矜持我都不要了,只求他能看看我,能爱爱我。
为什么我这么傻?现在才明白这些都是徒劳的,只要刘清清向他招手,他就会毫不犹豫奔向他。
我做的一切,付出的所有都是徒劳。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
“孩子,你爸爸不爱妈妈,也不爱你。你是不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在厕所崩溃大哭了好久,直到声响被何妈听到,她将我搀到床上躺下。
万般无助下,我给张然打了电话。
她火急火燎地奔来了我家,扑到床边。
“晚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疼不疼?”
我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勉强笑了笑。
“傻瓜,我刚怀上,孩子都还没成型呢。”
张然伸手替我捋了捋额边的碎发,眼里满是心疼。
“你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这个孩子.你要吗?如果不要,下午我们就去医院把他打了。周谨言不是要离婚吗?离就离!谁离开他还不能活了是吧。你以前为了他辞职当家庭主妇,现在离了婚,还可以无牵无挂地发展自己的事业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然然,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平静说道。在她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决定好了。
“什么?!你不会还执迷不悟想挽回他吧?他已经把事都做绝了,你还对他抱有怀想吗?”
张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喟叹着。
“不是,孩子要留下,婚也得离。”
“可是晚晴,单身妈妈日子很艰难的,你确定吗?”
我不再说话,用沉默来回答。
“明白了,没事。大不了以后我养你们,我当孩子干妈。”
张然叹了口气,随后抱住了我。
“然然,还好有你。”
我又流泪了,但这次不是因为伤心。
还好,还有人站在我身旁陪着我。
下午,张然帮我收拾了行礼,我搬去了她家。不想让父母担心,暂时没有告诉他们。
我给周谨言打了电话:
“财产必须平分,否则不可能离!”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这样冷淡地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好。”我率先挂断了电话。
三月后,周谨言和刘清清度假才回来,我从我和周谨言共同认识的朋友那里得知他们还出国玩了。
不过这些从前会让我心态崩溃的讯息,现在看来也不值一提。以前所托非人,不应该伤心,留不值得的泪水。
周末,我和他约在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
刘清清挽着他,一副趾高气扬的优胜者的姿态。
张然工作有急事,我就没有让她陪我来。
我的肚子已经显怀,但可能是孕期害喜,我每天吃得不多。看起来就比之前苗条了不少。还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穿了新买的羊皮大衣,背了一款轻奢包包。
我本就只有二十四岁,只是从前被生活磋磨得像老了十岁。现在比以前看起来更加年轻了。
走近后,周谨言和刘清清明显怔了一下。尤其是周谨言,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谨言,你看什么呢?”
刘清清看他盯着我,心里有些不快,出声提醒,摇着他的胳膊。
周谨言这才轻咳了一下,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面无表情。
“苏姐姐,这孩子生出来没有爸爸,你还要这样固执下去吗?怕是以后会困难得很呢。”
刘清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开口讥讽我。
没爸爸,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是谁害我的孩子没有爸爸的?
我在心里腹诽着,脸上神色不改。
上下打量她一遍,冷冷地说:“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的孩子我肯定会照顾好的。”
从前我不出言反驳,这下让刘清清吃了瘪,她没再说话。
我先进了民政局,他们跟在后面。
我和周谨言各坐一方,做了财产认定后,服务人员问了两次:“两位都确定好了吗?”
“确定了。”
我先开口,迫不及待地想迎接我的新生,不带一丝犹豫。
结婚登记那天我有多开心多雀跃,现在就有多急切地想跟他斩断所有的联系。
在我说完后,我的余光瞥到周谨言看了我一眼。或许是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吧。
片刻,他也点了头。
钢印切下去,我拿到了离婚证。
宣告着——我的崭新人生也开始了!
我小跑着出民政局,给张然打电话宣告这个好消息。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也都释怀了。
我站在路边打了辆车回张然的家,没有再看周谨言一眼。也不知道我站在路边等车时刘清清抱怨周谨言一直盯着我的事。
怀孕期间,我向之前的公司递交了简历,因为之前工作出色,公司愿意接纳我,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发展自己了。我将离婚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爸妈,他们没有一句责备,都很心疼我的经历,还鼓励我就是要这样及时止损才对。
生活,都会慢慢变好的。我告诉自己。
半年后,我生下了女儿,取名叫苏映。孩子很可爱,白白胖胖的。
我和张然工作都很忙,无奈下,就请我母亲来家里带孩子。
时间辗转过去了两年,映映长大了。
我事业有成,攒了很多钱,也买了新房子。
身边也有了新的值得相守一生的人——同事谢朗。
我们在一次同事聚会上相识,后来约着一起出门吃饭散步。我的感情被他引导着,他为人很和善,三观正直,很会考虑我的情绪,直到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到现在,结婚已经一年了。
周末,我在客厅做普拉提,谢朗在喝咖啡看报纸。
“要不我们今天带映映去游乐场玩吧,她上周就一直跟我念叨,我可不想做言而无信的妈妈。”
我突发奇想,停下动作对谢朗说。
“好啊,小孩子都挺喜欢游乐场的。那我去收拾东西,要带热水,零食”
谢郎看着我温柔的笑着,自顾自站起来去房间收拾行李了。
他总是这样细心体贴,什么事都会提前考虑准备好。别说映映了,就连我也被照顾得像个小孩。
窗台外的阳光爬进来,温暖我的身心,我低头傻笑了很久。
下午,我们带着映映去了城中心游乐场。
“妈妈,我想玩那个。”
她指着旋转木马。
“宝宝去找爸爸陪你玩吧,妈妈太热了想休息一下。”
我被晒得有些难受,哄着拒绝她了。
“映映乖,妈妈不舒服。来,爸爸带你去玩。”
谢朗看出我的不适,给我拿了温热水,叮嘱我找个阴凉地休息,自己带着映映去玩了。
我走到路边的遮阳伞下坐着,喝着热水看手机。头顶突然被一大片阴影遮住。
我诧异不已,抬起头却看见了那张脸——是周谨言。
他头发变短了,没有了以前的英气,看起来柔软了许多。
我自觉晦气,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站起来准备去找谢朗和映映。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放手!”
他的行为让我觉得恶心,我猛地甩开他。
“苏晚晴,我的孩子凭什么叫别人爸爸?”
他被我的态度惊到了,深吸一口气后,冷淡道。
“呵。”
我轻蔑一笑。
“什么你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我不再逃避,直视着他,脱口而出。
“好,那是我们的孩子。”
周谨言仍旧不死心。
“怀胎十月,孩子是我自己生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周谨言,当初说不要的是你,现在急着认孩子的也是你。你真的以为我没你不行,我的孩子没了你这个生父就活不下去?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的语气平淡,这样浓重的字眼也如平常般说出。
“晚晴,之前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这两年我也反思了自己很多,我还是不想失去你。何况,孩子的成长需要我这个爸爸。”
我第一次看到周谨言对我有这种心虚惭愧的表情。
“后悔?晚了。”
“周谨言,你还不如我了解你自己,你不是不想失去我,你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免费保姆和出气筒。怎么了?刘清清没我好伺候是吧。”
我什么也不想再藏,直接往他心上狠狠扎刀。
周谨言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谨言!”
远处,刘清清看到我和他待在一起,怒气冲冲跑了过来。
“好你个苏晚晴,离婚了还阴魂不散是吧?我们谨言怎么你了,财产都平分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啊?”
刘清清说得咬牙切齿,说完后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打。
没想到,周谨言先我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够了,别闹了!”
周谨言转头呵斥她,跟从前对我一样对她。
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低头理了理裙子,双手叉着抱在胸前笑了笑。
“刘清清,你要不要自己问问他,究竟是谁找谁啊?你以前怎么样我都管不着,但我奉劝你,管好你老公,再来骚扰我,别怪我走司法程序。”
“晚晴,我和她没结婚。”
周谨言的嘴脸真是跟从前一模一样,见异思迁,总想把自己甩干净。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道理他都不懂?
我已经懒得跟他们争执了,拿起包准备走。
抬眼就看到谢朗拉着映映朝我走了过来。
“他们.”
我不想因为周谨言他们的事对谢朗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正想开口解释。
谢朗却抬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把孩子给我后,朝着他们走去。
我跟在后面。
“我和晚晴已经结婚一年了,我很爱她。我们现在很幸福,就是懊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她。你从前伤了她的心,现在就没有资格再来索取她的好。对我来说,映映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像爱晚晴一样爱她,不需要你费心了。还请你以后约束好自己,别再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了。”
谢朗的性格一向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现在却一脸严肃冷漠得说出这些话。
说完后,他转过身朝着我们走来,又把映映接了过去抱着,牵着我的手往前走了。
我因为他的话而心花怒放极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谢朗有些担心:“晚晴,怎么了?”
“你好帅啊!”
我以迷妹看男神的眼神看着他,发自肺腑地说出。
他笑了,摸着我的脑袋。
开玩笑般云淡风轻地说:“这有什么的?晚上回家给你做糖醋排骨才是真的帅。”
“爸爸棒!”
映映也两眼放光,夸着他。
“好,我等你给我做糖醋排骨。”
我自顾自说着,被风沙迷了眼睛,眼眶不禁湿润了,鼻尖也酸酸的。
我们一家三口迎着晚霞散步,以前所有的痛苦和不快好像都被天边的晚霞治愈了,还有被身边的人治愈了。
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这几天,周谨言还是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有时清醒,有时是醉着的。我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将他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几天后,我在公司处理工作到凌晨才结束。走在小区巷子里,路灯突然熄了,刚好接到谢朗给我发的一条“等你回家喝汤”的消息。
正打算回复,可下一秒,我的口鼻被人捂住,眼前逐渐黑暗,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手上还有淤青。环视一周,这是在一个废弃仓库里。
是谁要绑架我?
不安和恐惧从我心底蔓延。
近处有响动,有人推开卷闸门走了进来。
高跟鞋传来“磕磕哒哒的”声响。
看清了那人的脸,倒是让我毫不意外。
——刘清清。
“刘清清,你至于这样吗?我都已经跟他离婚了 再也打扰不了你们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样明目张胆的绑架,我还是害怕刘清清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现在不能太激她。
“怎么样?周谨言现在忘不掉你了,你说我想怎么样?”
刘清清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乖顺可人的样子,反而是像个疯子。双目猩红着。
“你说谎,周谨言什么时候忘不掉我了?从始至终,他的心里都只有你。”
我冷笑一声,为她的话感到好笑,绑架还要找个蹩脚的借口。
“他喝醉了就会喊你的名字,发了疯一样的找你们的结婚照。说你哪哪都好,做饭也合他的口味。把他照顾得很好。和你比起来,我就是只会用他钱,一无是处的花瓶。没错,他以前是爱我没错,但和他结婚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的话惹怒了她,她走过来猛踢了绑我的椅子,险些让我倒下去。
“刘清清!你冷静一点!
她这个样子,我真的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来。
“我冷静不了,只要你死了,他就会重新爱上我的,一定会的!”
刘清清已经失去了理智,咬牙切齿着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拔开刀鞘,朝我走来。
“你你冷静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恐惧将我完全席卷,看着她失神的瞳孔和离我越来越近的刀尖,我的声音发着颤。
“我要你死!”
就在刀尖将要划开我的喉咙时,一双手生生地握住刀尖往另一个方向扯。
“谢朗!”
谢朗来救我了。
他将刀夺过,奋力丢在一边。刘清清也摔在墙角,崩溃大哭着。
“别怕,我来了。”
我看着他满头大汗,因手受伤鲜血淋漓疼痛得皱眉,却还在安慰我叫我别怕。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任他给我解着绳子,声音颤颤地说:
“你没事吧,手疼不疼。”
我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笑着摇了摇头。
绑我的绳子被解开,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的扑进他怀里,攫取强烈的安全感。
“还好来得及时,还好你手机开了定位。”
他的下巴磕在我头上,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危机解除了,我没有死。
但我仍然后怕,紧紧搂着他。
突然,墙角的人又爬过去拿起刀朝我们刺来。
“谢朗!”
这次我想保护他,我一把推开他,准备承受这一切。
下一秒,时间静止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周谨言挡在我身前,胸口上插着一把刀。
“都是我的错,别再伤害别人了。”
说完后,周谨言直直地倒在地上。
最后,周谨言没有死,但是需要终生服药维持生命。刘清清销声匿迹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春节前,周谨言约我在咖啡厅见面。
我答应了,是时候给这些事情做个了断了。
“这个还给你。”
他把一个戒指盒子推给我。
我拿起来打开,发现是我和他结婚时买的对戒,里面是我的那只。
我笑了笑,把盒子关上,推了回去。平静道:
“不用了,你丢了吧。”
“也是,我想过你不会要。但是我还是想补偿你。以前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不知道珍惜,错过了你这么好的妻子。”
周谨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用了,谢谢你救了我,以前的事也不用再纠结了,都过去了,就一笔勾销吧。我又怀了宝宝,不能喝咖啡。我老公和孩子还在等我,就先走了。”
我说完后拿起包,翻开那张在垃圾桶里捡起来的结婚照递给他。
转身离开咖啡厅,推开门,谢朗和映映站在咖啡厅外等着我。
“妈妈!”
映映很开心,叫着我。
“我来啦!”
我迎着风踏进阳光里,走近爱我的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