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白攸说他特意把宗淼宋薇卷进来,为的就是让宗祁教训这两个混蛋妹妹,怎么,宗祁不仅放过了唐鹤,还放过了这俩狗东西吗?
如果三年前她真的死了,知道这个结局绝对会诈尸。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她鬼门关走一遭,很没道理的成了被报复的对象,而逞凶行恶的那些人依旧在兢兢业业的算计她。
宗祁是真的想弄死她。
祁夫人看着她的脸色几经变换,最后变黑,小心翼翼道:“怎么了你?脸疼?对不起,宗淼说你带着孩子回来夺家产,我一生气就…不好意思哈。”
宋敬瑶气笑了:“没事儿,我习惯了,更何况你还打了唐臻,我今天还挺开心的。”
“你真的开心?”祁夫人不信,“开心你眼红什么啊?哎哎哎!你掉眼泪干嘛!我可没怎么着你!”
祁夫人三下五除二站起身躲到了沙发后面,被莫名其妙的眼泪吓得都结巴了:“我…我…这事儿也不赖我啊!你带个孩子回来夺家产谁不生气啊?是不是!我可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我没怪你,夫人,宗祁的家产已经有人继承了,我的愿愿不会拿到一分钱,他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您不用防备我们。”
眼泪来的又快又凶,送走将信将疑的祁夫人,宋敬瑶躲进卫生间大哭一场。
原本以为宗祁对孩子不管不顾已经是人性至恶,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退步空间。
她因为他的品性而轻易原谅他的过错,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她不应该对宗祁抱有任何期望。
麻木的混到晚上,兴许是她脸色太差,愿愿都不太敢来找她,远远地缩在什么地方看她,时不时过来给她送一杯水,或者一点水果。
宋敬瑶被愿愿暖的心情宽慰了些,但一看见他漂亮的大眼睛就会想起宗祁,想起宗祁就恨得咬牙切齿。
在得知唐臻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当了宗祁生活秘书的时候,她觉得情有可原,毕竟白攸临走前给唐臻洗了白。
在得知唐鹤仅仅是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她失望,但也尝试着接受了,毕竟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是当得知宗淼依旧在上蹿下跳的到处煽风点火谋害她的时候,宋敬瑶完全招架不住。
犯了错的可以继续犯错,没犯错的却要被惩罚被折磨。
这算什么道理?
这一切都是因为宗祁。
洗完澡后她就躺进床上,累的什么都不想干,眼皮都懒得抬,烂泥一般瘫在被褥里。
愿愿第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看过妈妈后,终于忍不住瘪了嘴。
“妈妈不高兴。”他早上起床之后妈妈就不高兴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那个讨厌阿姨的脸和妈妈的一样红,管家爷爷说讨厌阿姨被人打了。
那妈妈呢?
妈妈说她只是有些热。
怎么可能呀。
愿愿瘪着嘴巴抽泣了一下:“妈妈也被人打了对不对?”
他扯扯管家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询问是否可以给爸爸打个电话。
管家有些为难:“爸爸现在应该还在谈工作,我们不能打扰他。”
“可是妈妈不高兴。”之前妈妈不高兴的时候少晴阿姨和少昀叔叔都会哄妈妈,有的时候白攸叔叔也会给妈妈买个玩具让她高兴一点,怎么回到家,妈妈不高兴的时候反而没人管了呢?
爸爸为什么不管妈妈呢?
愿愿执着的想要打电话,管家拗不过他,只好先联系杨泽。
另一边,杨泽放下手机,踟蹰的向前走了一步又顿住,不知道该不该汇报。
“有话就说。”
宗祁疲惫的揉着眉心,“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杨泽急忙道:“李叔发消息说愿愿想和您通话,孩子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揉眉心的手停住,宗祁感觉到了一丝烦躁:“小孩子家家,能有什么事。”
“我明白了。”
杨泽回消息给管家,没几分钟,管家的消息又传了回来,说愿愿有事相求。
这么晚了,愿愿肯定是真的有事才这么执着的要打电话吧?杨泽纠结的看着手机,大着胆子道:“先生,愿愿有事求您。”
“……”
本就烦躁的心情再添一把火,宗祁语气一再变差,几乎是在咬着牙说话:“求什么!”
杨泽急忙打电话去求证,这次是愿愿接的电话,张口就是哭音:“爸爸,你可不可以去哄哄妈妈?妈妈好可怜!”
小孩儿细嫩的嗓音回荡在房间,宗祁脑子里的那根弦立刻就绷紧了。
他伸手要过手机,恶声恶气道:“她可怜什么?”
“爸爸!”愿愿哭的更厉害了:“妈妈一天都不理我,她很伤心,你去哄哄她好不好?”
“她不理你?那你应该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我没义务哄她。”
“可是之前妈妈不高兴的时候都有人哄,那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你说什么?”
房间内气温骤降,杨泽眉毛一抖,想要帮腔劝一劝先生,又不敢,只好站在一旁祈祷愿愿不要再说不中听的话。
但愿愿知道些什么呢?
他只知道妈妈现在很难过,而爸爸不想哄妈妈。
“我不说了,爸爸你别生气。”他抽泣着挂断了电话。
“……”
半晌,宗祁才重新仰躺回沙发靠背,嘴里喃喃:“这算什么?”
一头乱麻,思绪乱飞。
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安心工作,他想想还是让杨泽去联系唐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早上的时候祁夫人不知怎么突然来了,点名要见敬瑶和愿愿,我刚把敬瑶领下来,祁夫人就打了敬瑶一巴掌!”
“我去拦祁夫人,但夫人火气很大,打了我几下,我觉得委屈,就自己跑回了楼上,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管家说敬瑶只挨了那一巴掌。”
杨泽开的是视频连线,可以清楚的看到唐臻肿胀的脸颊和发际线处明显的扯拽痕迹。
宗祁沉声问道:“她为什么会去杏园?”明明还在关禁闭。
“我不清楚,不过没多大会儿夫人就离开了,之后敬瑶就一直兴致不高,我中午的时候躲回了自己家,不知道下午又发生了什么。”
挨一巴掌就一天不理儿子?
那她也没有多爱这个孩子。
心脏燥郁异常,连续毙掉对方公司四个企划案后,宗祁扯开领带喝了一大杯水。
杨泽识趣的退出去。
手机握在手里十几分钟,最终还是拨通了家里客房的座机。
“喂?”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有气无力,没收到回应,又问了一遍:“谁?”
宗祁抿了抿唇,“我…”
宋敬瑶‘啪’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