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略有些紧张的走过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亲切的握住了宋敬瑶的手。
“敬瑶,你来了。”
她的手很凉,和总是显得灰白的皮肤相配,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敬瑶被冷得瑟缩一下,强忍着才没有抽回手来。
纵使她再讨厌唐臻,也不能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拿出来打宗家的脸。
因此,她也扯出一个假笑,笑着问道:“原来你住这里吗?之前我给你送东西的时候,你好像住的是另一套房子。”
唐臻几不可查的缩了缩脚,道:“之前宗政不在家,我是和婆婆一起住,互相也能有个照应,现在他回来了,我们夫妻自然要住在一起。”
“这么长时间不见,住在一起一来是培养感情。”她温柔的看了一眼宗政,“二来宗政年纪小,不懂得照顾自己,由我看着,婆婆也会放心很多。”
被她含情脉脉的盯着,宗政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培养感情?
要不是唐臻装病说自己快不行了,她爹妈会跑去他爸面前诉苦?会特意在股东们的面前说他不够关爱唐臻?会以大家的议论施压,逼他把唐臻接过来?
里一套外一套,也不怕哪天翻了车!
宗政气得不行,脸色自然不好看,冷冰冰的扯开唐臻的手,把她往里推了一下:“没看见有客人来?还不快去泡茶准备糕点?你眼睛长得挺大怎么一点眼色没有?”
唐臻嘴角僵住,委屈的差点没哭出来,但是想起姑姑的教诲,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咬着嘴唇急匆匆的回去准备吃食。
见她离开,宋敬瑶问宗政:“你跟她住在一起,岂不是天天都要担心她对你行不轨之事?”
念在宗政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她说的很含蓄。
但宗政本人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当即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儿,小爷我看见她就软,吃药也没用。”
敬瑶:“……”
见她表情跟吃了屎一般微妙,宗政很不理解的反问:“干嘛?你没听说过男人不行要吃药?婶婶,这事儿你得尽快习惯,我二叔年纪不小了,他蹦跶不了几年,没准以后你还要亲自给他买药呢。”
“…别说了,宝宝。”
才这么大点儿个小孩,为什么嘴里会说出这么多虎狼之词啊!
正疑惑着,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宗政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小叔,你跟他熟吗?”
“还行。”她和宗尧也勉强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宗淼愚蠢一天,宗尧就会和她站在一起一天。
宗政点了点头,“那就还好,晚上要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就让小叔带你躲起来。”
“你等等!”这话听上去为什么带着一股不祥之感?
敬瑶皱起眉,问他:“什么意思?晚上还会有人刁难我是吗?”
“那当然了啊!”宗政惊讶的瞪大眼睛:“我二叔又不来,您不就是个活靶子吗?”
“可你昨天还说我在你二叔身边待得如此坚挺,她们暂时不会找我麻烦!”
“三婶是不会找你麻烦,但你忘了里面那个扫把星了吗?”
宗政提起唐臻就恶心,拧着眉道:“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要弄你一下。”
敬瑶一想也对,反正梦菲的态度也不明朗,在梦菲的地盘上,唐臻和唐鹤要想对她做点什么,事后查都不好查。
那她为什么还要去?
她转身就走:“我先走了,你们自己玩吧。”
走出去两步,又不得不停下。
宗扬过几天就要回国外分公司,她不会再有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近距离和他接触。
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时候,宗尧的车也驶了过来,见她双拳紧握,面目凶狠的站在路边,降下车窗后都没敢说话,等了一会儿才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有点生气罢了。”
宗尧:“……”
不。
何止是生气,简直像是要生吃谁的血肉一般,应该算是暴怒。
他把车停好,又问一旁的宗政:“怎么了?”
宗政一脸无辜:“没事儿啊。”
“没事儿?”宗尧抿了抿唇,透过窗户,看见了里面忙碌的女人,顿时有点惊讶:“你为什么和唐臻住在一起?”
不害怕吗?
宗政冷笑一声:“她妈逼得!”
“小孩子不要说脏话。”
“真是她妈逼得。”宗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屋里,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打量,唐臻回了一个温婉的微笑。
宗政顿时打了个激灵,以手比刀,横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无声道:“鲨了你!”
唐臻大惊失色,惊慌的低头继续煮茶,不敢再抬头了。
另一边,宋敬瑶也恼怒完走了过来,站在宗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今天晚上就靠你了。”
宗尧还没来得及说话,宗政先不干了:“你叫他什么?少爷?!他凭什么有这么好听的外号,你就给我起那么个玩意儿?”
宗尧好奇道:“你也被起了外号?叫什么?”
宗政一脸不满:“宝宝。”
“……”
宗尧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又颇为忧虑的看向宋敬瑶:“嫂子,你不用太担心,二哥虽然不会参加宴会,但他既然允许你来,就会无条件保护好你。”
“但愿吧。”
有唐臻参与,她真的对宗祁撑不起几分信心。
三人神色各异的往屋里走,唐臻辈分小,又被宗政死死压制着,整整半个小时,都被使唤的像条狗一样。
中间似乎还去卫生间偷着哭了几次。
饶是宋敬瑶厌恶她至极,也忍不住觉得她有点可怜。
但宗政不这么认为:“这就可怜了?我他妈小小年纪被塞了一个老娘们儿,尤其这老娘们儿不仅贪图我家产,还图谋我身子,我不可怜?”
敬瑶深以为然:“可怜。”
宗政又道:“她明知她已嫁为人妇,我二叔也有女朋友了,还茶里茶气的往上送,一次两次谋害婶婶不说,更是不知悔改又想对婶婶下手,她可怜?”
宗尧重重摇头:“不可怜。”
“这不就得了,一个坏女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宗政呼出一口浊气,大声喊道:“唐臻!既然你喜欢呆在厕所,那就顺便把马桶刷了吧!记得要用手刷,不然我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