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瑶默了默鼻子,尴尬的不是一星半点。
怪她太自作多情,听到‘九百万’就下意识以为是宗祁买给她的。
时间还早,没几个人来公司,敬瑶一边整理桌面,一边听王欧说着郑泽翰的八卦。
叭叭的说了一会儿,王欧自知无趣,喝了杯水,又想起一个刺激的八卦。
“你知不知道那姓唐的和融创总裁是什么关系?”
敬瑶从善如流:“什么关系?”
“前男女朋友!”
王欧见她感兴趣,说的更起劲了:“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十八岁开始就纠缠在一起,唐家后来投资失利,还是融创总裁掏钱扶起来的呢!”
“他那时候应该不大吧?就这么有能耐了?”
宗祁发迹早,二十二岁崭露头角,二十五岁就坐稳了位置,但唐家的横祸发生在十年前,那时候宗祁也就二十一二岁。
王欧道:“嗐,听说是把所有的钱都扔进唐家这个无底洞了,那时候好多人夸融创总裁深情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竟然没有结婚。”
“她们之间出问题了吗?”敬瑶追问。
王欧想了想,“也不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来着,听说融创总裁求过婚,但是姓唐的没有答应,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大家都猜测是姓唐的端架子端惯了,以为宗总会再求一次,结果谁知道人家再也没提过呢!”
“还有这事儿?”
“那可不,听说姓唐的哭着求过宗总好几次,宗总都没有吐口,两人从此情侣变兄妹,再后来兄妹变叔侄,be了。”
敬瑶低下头,她倒是不知道宗祁和唐臻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她原以为两人是遇到了阻力不得不分开,没想到竟然是唐臻自己作的。
不过……
她面无表情的问:“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难道不该是圈中秘闻吗?
王欧哈哈一笑,道:“因为我们家就住唐家隔壁,我特别讨厌他们家惺惺作态的鬼样子,所以当年听说宗总甩了姓唐的之后开心了好一阵儿。”
“……”
敬瑶扫了一眼她的穿着,之前没仔细看过,现在一瞅,果然全是名牌,低调中尽显奢华。
王欧又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咱们前台全都是关系户,没一个正经面试进来的。”
“……”既然都是关系户了,为什么不找个好岗位呢?
敬瑶没忍住,问了出来。
王欧不好意思道:“我高考考了一百三十二分。”
懂了。
不一会儿,员工们陆陆续续来上班,郑泽翰进门的时候敬瑶正在收快递,分出神来给他打招呼。
郑泽翰右手往后一藏,讪笑道:“早上好。”
敬瑶回以微笑:“郑总上班加油哦。”
她视力不错,看得见他右手里是一个红丝绒的盒子,外面的袋子很精美,应该是特意包装过。
郑泽翰走后,敬瑶本就担忧的心彻底蒙上一层阴影。
她在想,如果当年宗祁和唐臻真的分手分的心甘情愿,就不会有后来这一出了。
念念不忘的才是最危险的。
她要让唐鹤付出代价,就不可避免的会伤到唐臻这个马前卒。
问题是,宗祁会允许她伤害心上人吗?
她可以利用宗祁的喜欢留在宗家,可是不能希求他会对她的所作所为熟视无睹。
更不敢奢望他会帮她。
她的处境艰难的像是在刀山火海上走钢丝,一旦宗祁对她不再有兴趣,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宗祁对她的兴趣,来源于新鲜感。
可新鲜感是最不长久的东西。
——
晚上下班回家,敬瑶的情绪还没能完全恢复,她不敢让金主看她脸色,就识趣的早早洗澡躺下了。
她在想,如果那条项链,就是宗祁和唐臻的定情信物呢?
求婚被拒,所以冷落了信物,但因为心系梦中情人,所以信物同样重要到不容亵渎。
那她就完了。
“哎。”
敬瑶叹了口气,叹完了才察觉到床边坐了一个人。
她迟钝的转头:“老板,有事吗?”
宗祁平静的看她,“你有心事?”
“唔…”敬瑶想了想,随口找了个理由:“这几天老有一个臭流氓给我发短信,手机号拉黑一个还有下一个,说话奇奇怪怪,烦都烦死了。”
宗祁轻轻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敬瑶以为他生气了,便安抚道:“不过我不吃这一套,我最讨厌男人腻腻歪歪不好好说话了,老板你放心,我就算是出去找个狗崽子养一辈子,都不会看上这种无聊的文青。”
宗祁手指弯曲,指骨敲击在轮椅扶手上,“哦。”
过了半分钟,敬瑶掀开被子邀请他上床,“今天能睡一个被窝了吗?”
宗祁手上动作微滞,半晌才摇了摇头,“你睡姿不好。”
敬瑶道:“我可以改!”
“狗都改不了吃屎。”
“……”
敬瑶沉默半晌,乖乖的滚进里侧不动了。
宗祁已经对开始她失去兴趣了,她必须快点确定当年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宗尧。
——
珠宝展拟定在周六举行,由容城本地品牌普尔吉斯主办,邀请了很多业内人士和知名企业家。
很多名门都把这次展会当做小辈交流的一个机会,到时候场面肯定极为宏大。
敬瑶一连几天都殚精竭虑的为珠宝展做准备,尽可能的避免了一切会面,唐臻来找过她几次,她都以身体不舒服推掉了。
倒是宗祁,敬瑶这一阵子都没有去招惹他,平时就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全都在思考,根本没空关注他的情绪,他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反正总归都会被丢弃的,她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怎么才能在珠宝展名正言顺的撩开宗尧的衣服。
所以即使发现了他最近一直在暗示她可以进一个被窝了,她也没理。
周五的晚上,想着即将到来的对抗,敬瑶亢奋的睡不着,翻了四五个身,觉得他在旁边有点碍事,就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回自己房间再最后确定一下计划。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夜色中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唤:“回来。”
敬瑶歪着脑袋没动,“老板,您还没睡?”
男人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似乎还夹杂着些无奈,“过来,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