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彼此呼出的热气和细微的呼吸声交融,显得格外暧昧。
“我要亲你。”
敬瑶胳膊撑在他枕头旁,语气轻柔娇俏。
但如果宗祁在此时开灯,就会发现她平静的恍若刚才说话的不是她。
她就像一个优秀的猎手,面无表情的说着引诱的甜美情话,等猎物踩进陷阱,便要毫不留情的抓捕他。
可惜窗帘拉着,宗祁除了身上温热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没有说话,紧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的躺在她胳膊撑起的怀抱下,大概是在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他不说,宋敬瑶就擅自替他认为,他是同意的。
馨香的味道随着身体慢慢覆下而愈发浓郁,白日里殷红的唇瓣在黑暗中看不出一丝颜色。
但他能感觉到它的柔软。
“唔……”
男人唇瓣被咬住,不可抑制的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的抬起,触碰到身上人细嫩的皮肉后,又无措的垂下。
“宗祁。”
她轻轻叫他的名字,在他想要回应的时候,又重重咬下,再多的话,都堵在了唇瓣之下。
暧昧的气息在蔓延,宗祁被亲的毫无还手之力,半张脸红彤彤的,眨着清亮的眼睛,略显压抑的喘着粗气。
他在心里偷偷的想,晚上不准他喝酒,是不喜欢满嘴酒味儿吗?
但,什么叫‘你想要的都会有’?
唇瓣分离,呼出的热气蒸腾,心跳快的让人几乎难以呼吸。
宗祁大脑一片恍惚,恍若躺在云端,轻飘飘的,舒服的满身满心都是软的。
他迟疑着抬起手,想要去问她是什么意思,可手指刚碰到她的衣角,就发现她已经坐直了身体,头发丝丝缠绕在他指尖,他想抓,却留不住。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时间里,敬瑶舔了舔嘴唇,缓缓道:“睡觉吧。”
睡觉?
宗祁一下子就从云端掉进了泥泞,瞬间清醒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难以置信和…淡淡的祈求:“别走。”
敬瑶只觉得浑身燥热想要洗个澡爽快爽快,但被金主拽着,她也不好直接走,便轻声安慰了几句:“不好意思,冲动了点,你放心,以后这种事多得是,慢慢就习惯了。”
说完,哄小孩儿一般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抽开手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宗祁有脾气也没处发,漆黑的瞳仁在黑暗中愈发暗沉。
另一边,敬瑶已经放好热水,沉进了宽大的浴缸里。
想着刚才那个吻,她松了口气,满意的笑了笑。
宗祁不肯亲她,但她亲过去的时候他又不躲,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真的只是喜欢她这副漂亮的皮囊。
她们之间仍旧是单纯的交易关系。
很好。
她身心松懈,舒服的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擦干被水打湿的头发后,才蹑手蹑脚的爬回床上。
宗祁看书看到十二点,刚刚闹了那么一通,时间更是溜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凌晨一点。
敬瑶浑身热乎乎的,钻进被窝后就熟练的扒到人家怀里,一只手捏着胳膊肉,一只手摸着肚皮,全身心都被满足到了。
完全没注意到被她挟持的男人此时此刻脸黑成了什么样。
第二天一早,敬瑶被楼下清朗的少年音吵醒。
本来睡得就不太够,大清早的又被人生生吵醒,敬瑶只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炸开,疼的厉害。
她有气无力的挠了把身旁男人的腰侧,哼唧道:“你去打他。”
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宗祁顿住,有些不理解她的话:“他是你老板。”
之前不还极力维护老板的尊严吗?
敬瑶道:“老板怎么了?老板不照样是你侄子?你侄子就是我侄子,小孩儿嘛,不打不成器。”
宗祁一想也对,小孩嘛,打两下又不疼。
他整理好衣服便要下床,刚一起身,就感觉放在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不愿意放他走似得,恋恋不舍的掐了一把。
“起床。”
他没继续动,而是扭着头耐心的看她:“已经七点半,你上班要迟到了。”
“我不想起,我好困。”敬瑶耍赖:“要不我今天请个假吧,反正公司也没什么事,我去了也是上网摸鱼,白白浪费公司水电费。”
宗祁眉头皱起,厉声道:“既然对公司没有有效贡献,那就辞职,把工作让给有需要的人,在其位谋其政,你的工作态度很不端正。”
莫名其妙被训斥一顿的宋敬瑶颇感无奈:“哥哥,我只是想跟你撒撒娇。”
虽然公司是真的没什么事,但她也努力工作想要拿工资拿的更安心一点,公司保洁请假的时候她帮忙打扫厕所,行政请假的时候她就帮忙打印,公司没有前台,她每天早上还会兼职两小时的前台。
这工作态度,还不够端正?
宗祁:“……”
他的面皮诡异的红了一下,大概是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抿着嘴去洗漱了。
敬瑶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也就起来了,胡乱往身上套了件衣服就跟着进了卫生间。
她进去的时候宗祁正在刷牙,见她进来,贴心的给挪出了一块地方,含糊不清道:“衣服穿好!”
“能穿上就已经很不错了,您对我要求低一点好吗?”
反正一会还要换的,为什么还要把睡衣重新穿上?
昨天晚上光溜溜他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她套着T恤还要被训呢?
敬瑶看了一眼两条白嫩的大腿,嘀咕道:“我就不穿,我明天连T恤都不穿!”
宗祁:“……”
他颇为无奈的收回视线,刷好牙后也没走,而是顺手给她挤好牙膏递了过去。
敬瑶没接。
她突然想起了昨天宗茗说过的话。
——宗祁不重财名,喜欢你的话,会为你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帮忙挤牙膏?
好男人。
敬瑶有些恍惚的接过牙刷,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有一点感动,又有一丝忧虑。
洗漱完毕,她换了一套长裙,宗祁盯着露出来的脚踝看了许久,拧着眉先出去了。
她赶紧跟上,下了楼刚要狗仗人势去把宗政暴打一顿,就看见客厅里,唐臻眼神哀怨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