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祁的车开远后,敬瑶紧接着也立刻带着管家出门了。
时间紧迫,她不知道白攸什么时候会替唐臻实现梦想,只能率先出击,去唐臻那里打听一下情况。
到达医院后,她原本打算先把病房的监控探头拆了再和唐臻说话,但没想到却连门都进不去,被几个壮汉拦在了楼道里。
管家上前交涉,三分钟后,带来一个坏消息。
“人是先生派来的,说是不准任何人靠近小夫人的病房。”
敬瑶冷静道:“所以宗祁是在防备我。”
“不不不,哪能啊,你想多了,小宋啊,附近新开了一家商场,我看有博主推荐里面有家奶茶很好喝,要不我们……哎哎哎!你去哪?”
管家三两步追上来,见她直直走向门口的四个保镖,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宋,你要实在想进去,给先生打个电话就是了嘛。”
敬瑶不听,不顾保镖阻拦,伸手就要去推门。
却被一只胳膊拦住了:“宋小姐,先生说唐小姐需要休息,您暂时还是不要进去打扰。”
她越过这只胳膊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努努嘴道:“所以宗祁只是要你们拦我?”
里面唐韵和唐钰那么大两个人,怎么不见他们拦?
男人尴尬的讪笑一声,道:“那毕竟是唐小姐的亲弟妹,只是来关心关心姐姐……”
“我也是来关心她的啊,凭什么我不能进?”
敬瑶今天还真就和他杠上了,灼灼的盯着他,要他拿一个说法出来:“是你放我进去,还是我自己闯进去?”
“宋小姐。你不……”
“嘭!”
一声门响,病房里的三个人统统露出了惊悚的表情望过来,而始作俑者宋敬瑶却还有心思冲他们笑一笑。
只是不等她笑完,男人就立刻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拽离了门前,“宋小姐,您不要为难我们!”
他用的力气很大,敬瑶胳膊被反剪,疼得厉害,一片疼痛中,她仿佛看见了宗祁厌恶的眼神。
很好。
宗祁现在不仅不信任她,连最基本的温柔都没有了。
她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宗祁都不敢这样对我,就凭你几个保镖?信不信我回去告诉宗祁说你打我?到时候你饭碗和小命总得丢一个!”
保镖更为难了:“是先生这样交代我们的,必要时候可以对您采取必要措施,宋小姐,您有脾气就留着回去发,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这时候,病房门被轻轻打开,唐韵那张带着讥讽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张嘴就是一句嘲讽:“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婊。子你啊,怎么,和姓白的都睡烂了,还不知羞的跑回来逞宗祁的威风呢?我告诉你宋敬瑶,你害我姐姐受伤这件事不能轻易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弄死你!”
“先别说大话,等你先把宗祁从我被窝里拉出来再说吧。”
敬瑶反击一句后就望向了病房里,而唐韵也因为这句话气的牙根直痒。
在唐韵看来,和别的男人苟且,还谋害他人这两件事加起来,已经足够宗祁生气,足够他把宋敬瑶这个贱人逐出杏园,但实际上宋敬瑶活的好好的,甚至还能继续随意差遣宗祁的管家。
这他妈合理吗?
唐韵一把揪住宋敬瑶的后脖领,气势汹汹道:“说大话的是你吧?宗祁要是真的宠你爱你,会这样防备你吗?你为什么进不了我姐姐的病房,难道心里没点数吗?还不是因为宗祁更挂念我姐姐的身体!怕你这个骚蹄子惊扰了她!”
宋敬瑶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她揪着,等了几分钟,只等来了管家。
她自嘲的笑笑,看来宗祁是真的拿她当狼一样防着啊,那些保镖只管唐臻的安危,却不顾她的死活。
进不去病房,她便直接在门外对唐臻道:“唐臻,你要赢了。”
这样软弱的话,不像是能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唐臻听到的第一时间,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不等她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门外又是一阵骚动!宋敬瑶突然发难,话音刚落便出其不意的拽住了唐韵的头发,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的磕向了房门!
“啊啊啊啊啊!!!”
惨叫痛呼出声,一旁的保镖急忙上去拦,索性宋敬瑶也没想纠缠,磕了一下便顺势放开了手。
她瞪了一眼抱着脑袋大喊大叫的唐韵,寒声道:“你之前拽过我,我没有还手,今天还给你。”
唐韵忍不住哭泣道:“之前宗祁已经罚过我了!你凭什么又来报复我!”
对此,敬瑶只是轻蔑一笑:“那也叫罚?宗祁那种软弱的废物,指望他替我出头不如指望一条狗!”
话闭,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管明显变了脸色的管家,独自下楼打了辆车,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便让司机漫无目的的开。
出租车在附近兜兜转转绕了七八圈儿,一直都很安静的司机突然把车停在路边,抱怨似得,轻声道:“你该不会是没带钱吧妹妹?”
这个声音……宋敬瑶浑身的汗毛乍起,从脚趾到头发丝儿,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缓缓抬头,正和后视镜里一双带着笑意的杏眼对上。
“你是我今天唯一的一单,不能不给钱。”他耸了耸肩,微微侧了下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饶有趣味的指了指宋敬瑶的眼睛:“眼神这么凶做什么?想杀了我呀?”
宋敬瑶:“……”
她吸吸鼻子,猝然避开了他的眼睛。
白攸眼中笑意更深了,调笑似得,语调又飘又俏:“干嘛呀干嘛呀,你怎么这么记仇?这不是没掐死你吗?”
宋敬瑶:“那我谢谢你?”
“别这样。”他道:“省的下一次我下不去手。”
“……”
敬瑶又是一阵无语,既是对白攸随口定生死的无语,也是对自己毫不紧张的态度的无语。
她就不明白了:“你说你都弄死我一次了,我见了你怎么还是不紧张?”
白攸惊讶:“你刚才浑身的毛都快炸起来了,这叫不紧张?”
“这不是又顺下去了吗?乍一看见你确实紧张,但一跟你说话就感觉很亲切。”
她没说假话,和白攸说几句话之后,她确实感觉到了一丝虚无缥缈的亲切感。
“你这岁数……”
她犹豫了一下:“该不会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