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好准备出来和宗祁掐架了,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疲惫的要命,后仰着靠在沙发里,眼下一片青黑。
“他总是这样仰着,是不是颈椎不太好?”宋敬瑶发出了疑惑。
管家讪笑,刚要回答,就见先生幽幽抬起头,半眯着眼回了一句:“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宋敬瑶:“我没担心。”她巴不得宗祁颈椎不好高位截瘫。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为什么突然让我搬去楼上?愿愿住哪儿?”
熟睡中被人吵醒,她脸上还带着些许未褪尽的娇憨,嘴巴也微微撅着,打眼一瞧就是不高兴。
“我记得昨晚嘱咐过你要敷眼睛。”他伸手指了指她睁不太开的双眼:“你不觉得以这副尊容和别人说话不太礼貌吗?”
宋敬瑶:“你别看。”
“宋敬瑶。”
他倏地沉了脸:“我对你没有太多的耐心了,你识相一点。”
该识相的明明是他。
宋敬瑶深吸一口气,扭头不再看他,“我去楼上,愿愿呢?”
“你不是早就给他找好了住处吗?”宗祁眉眼一扫楼上的客房,“今日怎么没上去?特意装相给我看吗?”
“……”他果然知道。
这是他的家,什么都瞒不过他。
不过他肯让愿愿搬上去住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宋敬瑶决定暂时忍了这口气。
宗祁把她和愿愿分开,为的无非就是让愿愿疏远她,反正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他都会一点一点掰碎扯烂。
宋敬瑶没说什么,把愿愿裹着被子抱到客房,叫醒他小声的解释了她不陪他睡觉的原因,愿愿睡得正迷糊,闻言恍惚道:“我知道了,妈妈你去陪爸爸睡觉吧,我自己一个人睡觉不害怕。”
宋敬瑶想说你爸也不害怕,但仔细一想,谁要去陪宗祁睡觉了?
宗祁那个矫情怪,会让她这个‘不干净’的女人再爬上他的床吗?
显然不会。
但当她推开走廊尽头房间的门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男人光裸的后背。
还带着点点水滴,散发着热气。
“……”
她死死忍住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宗祁没有回头,淡淡道:“我不会白白养着你。”
“我没让你养我!”
“可你吃的是我的饭。”他擦干了头发,随手把毛巾扔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语气依旧冷淡:“过来。”
宋敬瑶浑身颤抖,气的说不出话来。
宗祁到底要怎样折辱她才可以出那口恶气?
她只是写了封信控诉他而已,仅此而已!
“过来,躺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不可能!”
她僵硬后退:“你去找别人,我不……”
“冥顽不灵。”
男人沙哑淡漠的声音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宋敬瑶的双脚被这几个字死死定住,她害怕,害怕不妥协会换来宗祁更残酷的折磨,害怕愿愿被带走,更害怕性情大变的宗祁一直把她关在这里。
可是她更害怕和宗祁做那种事。
她们已经结束了。
这是天大的错误,不应该再延续下去。
“你不要这样…宗祁……你要我做的我都去做了,今天的抄写也完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
宗祁自顾躺到床上,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似乎笃定她会乖乖过来。
这种自信让宋敬瑶恐慌的浑身发抖。
品性好到足以让她放下仇恨的人,为什么变成了今天的刽子手?
她怔怔看着他寡淡冷漠的脸庞,惶然开口:“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心里明白,宋敬瑶,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呵。”
果然。
让她买那么贵的东西,果然是一个陷阱啊。
他就等着她往里跳,而她也不得不跳。
何必呢?
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她勾起嘴角笑,“你想睡我可以直接说,宗祁,下次不用这么龌龊。”
他怎么龌龊了?
她总有数不尽的罪名可以安在他身上。
宗祁恼怒的动了动身子,下意识想要后仰,想起她那句‘颈椎不好’,生生忍住了。
“过来。”这是第三遍。
宋敬瑶便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只能接受现实。
一步步走到床边,宗祁没有穿上衣,精壮有力的腹部缓缓起伏,肌肉也随之颤动。
他身材比之前壮了许多,宋敬瑶呆呆的想,果然没良心的人活的更好。
察觉到她的审视,宗祁不自在的想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却被宋敬瑶一把拦住,讥讽道:“隔着被子也能睡我?宗总真是天赋异禀。”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她认命的脱衣服,睡衣本就这么薄薄两件,不到半分钟就脱完了,她站在床边,站在月光下,肌肤仿佛都在泛着银色的光。
宗祁呼吸急促起来。
“还满意吗?”她向前走了一步,俯身跪趴在他上方,黑色的长发随着动作倾泻而下,遮掩住了胸前美色。
她凑得太近了。
宗祁手足无措的想,他只是想睡觉而已。
“扭头做什么?敢叫我来,不敢看我?”
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制性的要他直视她,这样害羞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刽子手脸上。
“宗祁,我以前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他想问什么样的人,但唇舌干涩,无法开口。
“你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为什么还要来为难我呢?我已经活的很不容易了。”
她慢慢把被子掀下去,去褪他的裤子。
“只是想跟我做的话,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了不是吗?”
他不太配合,裤子很艰难的被褪下,但是她没办法再进行下一步了。
他那样折磨她。
他昨天晚上还在和别的女人鬼混。
“今天晚上…”她死死忍住眼中热泪,颤声询问:“今天晚上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宗祁,你舒服之后就放我走好不好?”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
她是个人,不是谁的玩具。
宗祁身子一僵,什么意思?即使之前想过她会用身体换取安宁,但当这句话真真正正落进耳朵里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伤人。
她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远离他。
任何一个男人,白攸、蒋正繁…所有人都比他好。
“宋……”他想要推开她,告诉她他根本不在乎要和她怎么样,但嘴巴还未张开,眼前就扑面而来一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