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工作繁忙,大嫂产后虚弱,这些年一直在休养身体,根本无暇顾及幼小的儿子,宗政稍微长大一点,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智商后,就经常去杏园住,整天呆在宗祁身边,基本上是把宗祁当成了半个爹妈。”
说到这儿,宗茗忍不住提了一嘴宗政的叛逆期:
“那时候他作天作地,搅得整个宗家鸡犬不宁,他爸气的血压每天都是高的,实在管不住了,就把宗政送到宗祁身边,宗祁根本没当回事儿,也不骂他,也不觉得他烦,宗政作起来他就安静的看着,看了没几次,宗政自己先毛了。”
后来大家都问宗政为什么突然不叛逆了。
宗政是怎么说的?
宗茗想起这件事就想笑:“他说二叔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耍杂技的泼猴儿,看得高兴了还会赏他点零花钱,要是觉得不好玩,便用那种‘你不上进’的谴责目光瞥他两眼,没什么伤害,但侮辱性很强。”
她慢慢道:“宗政那时候叛逆心极盛,心想你愿意看我耍杂技,我就偏不耍,慢慢的,竟然把自己掰正了。”
敬瑶:“……”
宗祁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过往。
她一直以为宗祁谁都不爱,对谁都爱答不理呢。
说话间,杏园的大门缓缓出现在视线里,敬瑶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紧张。
“我不打扰你们相处,两个小时后再来接你。”
宗茗对宋敬瑶道:“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敬瑶点了点头,“我明白。”
她下了车,独自往里走,刚走到院子里,就见管家在给菜地浇水。
那还是她亲手种的。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管家回过头看了一眼,随后就笑着收回了视线,专心的浇水:“小宋啊,你阿姨给你做了八宝饭,快进去尝尝吧!”
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仿佛她在这里住了半辈子。
不知为何,宋敬瑶突然觉得有点羞愧。
管家和李阿姨那么努力的撮合她和宗祁,肯定想不到她是存着利用宗祁的心回来的。
她踟蹰了半分钟,讪讪道:“宗祁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楼上看书呢。”
宗祁的生活非常简单,家和公司两点一线,平时除了看书就是研究经济,很少出门。
管家笑道:“一会上楼的时候给先生也带一碗八宝饭,他最近加班频繁,血糖有点低了。”
“唔。”
他越这么慈眉善目,宋敬瑶越觉得不自在,挪到厨房拿了一小碗八宝饭,便脚步沉重的上楼去了。
——
书房。
宗祁靠在窗边,平静的望着楼下的车,桌上的手机里响起宗茗冷淡的声音:“人我给你送来了,你好好把握。”
顿了顿,不放心似得,又嘱咐道:“多哄着她点,女人是需要骗的,就算你只有半分情意,也要装作十分,宗祁,宋敬瑶很聪明,一旦你对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她就会退缩。”
宗祁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宗茗又道:“你已经把她赶走一次了,最好不要再赶走她第二次,而且她这人比较敏感,认为我和她在做交易,所以……”
“所以什么。”
宗茗耸了耸肩,“所以你不用顾虑太多,你现在是她的所有者,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只要不牵扯到唐臻,可以随便说随便做。”
宗祁寒了声音:“她是个独立的人。”
对于弟弟天真的想法,宗茗没有反驳,而是道:“她只是交易的一方,你如果什么都不做,她拿报酬拿的估计会心生不安。”
因为宋敬瑶太理智了。
话至于此,宗茗也不再多说,挂断电话后直接叫司机回公司。
司机愣了一下:“我们不等宋小姐了吗?”
宗茗轻笑一声:“等不到的,她既然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
她最后看了一眼书房的窗户,喃喃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宋敬瑶。”
与此同时,宋敬瑶也顺利来到了书房门口,她在心里捋了一遍一会儿要说的话,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敲了一下门。
“宗祁。”
马上又要重新住在一起了,称呼不能太生疏。
她咬了咬嘴唇,道:“你现在方便吗?”
“进。”声音清冽,但不冷漠。
敬瑶松了口气,开门进去,入目就是男人平静的眸子和稍显柔和的脸色。
他好像……有点高兴?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高兴,敬瑶还是再次松了口气,心情也放松了些。
她走过去,把碗放在桌子上,嫩白的手指因为紧张轻轻颤抖着。
她背对着他,头垂的低低的,仿佛十分害羞。
宗祁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叫了一声:“有事?”
敬瑶嘴巴抿了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一言不发的走过去给他抻了抻衣领。
抻完后却没有收回手,皓白的手腕一翻就勾在了他光滑的下巴上。
男人垂眼,不明所以的望着那根嫩白的手指,眉头缓缓皱起,哑声道,“做什么?”
她被他盯得瑟缩了一下,又很快重新凑上去,红唇无意识的舔了一下,踟蹰道:“你亲我一下。”
“什么?”
宗祁一愣,偏着头,“你说什么?”
他想要推开她,却猝不及防被握住了手指,温热的触感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我说,你亲我一下。”
宗祁被她缠着,手指想收回来却被握着不放,女人大胆的要求听得他面红耳赤。
他喉结滚动一下,哑声问,“你吃错药了?”
“没有。”
敬瑶被他用胳膊隔开,这样一个明显的拒绝姿势下,不退反进,半个身子都虚虚压在他伸出来的胳膊上,由上而下定定的望着他:“只是让你亲我一下,这么难吗?”
“我……”
宗祁还以为她重新搬回来后要适应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熟练。
而且还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他歪过头,有些搞不懂她是怎么用看上去很不高兴的表情说出这么暧昧的话的。
而就在他歪过头去的一瞬间,身上的人却重重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