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子交付灵币,进入极品地火房后。
负责看守地火房的两名炼气后期老生,看着消失在山洞中身影,两人议论起来。
“这刘木子虽然在新生中名气不小,但在炼制傀儡方面终究是个新人,马师兄为了他好,推荐他租用中品地火房,一年才三千初级灵币,多划算啊。”
“这货不但不采纳师兄建议,反而选择极品地火房,一年下来,若是什么也没炼成,岂不白白浪费三万初级灵币,真是让人无语。”
一个留着寸头的小胖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看来传闻是真的。”马师兄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妒色。
“什么传闻?”小胖子认真的看着他,好奇心大起。
“有人说,商系主很是偏袒刘木子,给了他不少宝器与灵币,一开始我还不信,但今日见他出手阔绰,看来确有此事啊。”马师兄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到。
“怪不得近段时间离开傀儡系的老生越来越多,八成与此事有关,真是不公平!”
小胖子愤慨万分。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不过,商系主投资在一个新人身上,有些不智,这几年,傀儡系除了李长生,有几个炼制成功的,哪个不是笑着走进去,哭着走出来,这个刘木子也不会例外,咱们等着看好戏就好。”
“嘿嘿,有道理。”
……
进入九号极品地火房,刘木子打量四周。
木床。
桌子。
椅子。
水源。
食物。
洗漱用品,与其它生活用品,准备都很齐全,且都是新的。
当然了,刘木子不会在乎这些,他来到地火熔炉前,盘膝坐下,打开储物镯。
将庚金、魔铁、冰核、水莲、雷音木、化生竹、厚土玉……等物全部取出。
按照典籍中记载,炼制傀儡分为六步,分别是,画图、塑形、连脉、熔炼、精雕、融血。
画图,顾名思义,就是傀儡最终大小、样貌的设计图,需提前想好。
塑造,按照设计图,将主材均匀分好,裹上陶泥,抹上灵胶,制成雏形。
连脉,用脉丝将粘好的肢体、头颅、胸腹等部位串联起来,成为一体。
熔炼,将串联好的傀儡,放入烤炉中,以地火高温烘烤,火候掌握,极为重要。
精雕,出炉后,需用雕刻刀,雕出傀儡的五官与身体各处细节。
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最后的融血,将自身精血融入傀儡中,这个环节的成败,主要看炼傀之人的血脉强弱,次要是运气。
有的人只用寥寥几滴精血便可成功,有的人不忍材料尽废,消耗大半精血,结果仍旧失败,傀儡废掉不说,且身受重创,得不偿失。
“我应该将傀儡设计成什么样子呢?”
刘木子提笔,看着空白纸张,犹豫不决。
一直到半夜,仍旧没有想好,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选择困难症。
打着哈欠,习惯性的取出镜子照了照,当他看到镜中俊朗的脸容时,脑中灵光乍现。
“我身材这么棒,且帅的掉渣,不如设计图,就按照……”
于是乎,他开始边画、边笑、边赞。
……
时光流逝,一年光阴,匆匆过去。
刘木子从地火房内出来,眸子里流露喜色。
地火房附近的老学员,看到刘木子的刹那间,齐齐顿足、愣住。
一道道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他的挺拔身姿上,有了停留。
这些老生,尽皆感觉到了刘木子与一年前的不同,具体哪里发生变化,无人说得清楚。
其实,这不仅仅是年龄增长的成熟,而是,在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至高强者的气质。
这股气质,炼气学员见了会心生敬畏,就连筑基修士遇上,也会惊叹三分。
这一年内,刘木子只用三月时间,就成功炼制出金、木、水、土四具傀儡,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纵然是那些久负盛名的傀儡宗师,也难以做到,而这样的惊人消息一旦传出,定会轰动整个北都。
当然了,这般结果,除了证明他拥有炼制傀儡的天分外,主要原因是他的气血强横,着实恐怖,而促使气血之力暴涨,除了界王决,还有明王血纹,两者缺一,都难以做到完美。
唯一可惜的是,火属性材料不全,火傀儡暂时无法炼制。
不过,他利用余下的九个月时间,在祖传核桃辅助下,灵化九十毛孔,开启一百八十道窍,修为已臻后期,肉身强度堪比筑基,体内灰莲凝练出来的神丝,已超十根。
负责看守地火房的两位炼气后期老生,瞪大双眼,看着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的刘木子,嘴角咧的很是夸张。
“马师兄,他怎么没哭?”
小胖子的问题,马师兄怔愣许久,才口不对心的说出两个字。
“装的。”
再回傀儡系,满院萧瑟,人,越来越少,枯叶,越落越多,到处弥漫寒凉气息。
一年的时间,选择留在傀儡系的学员,已经不足二十人。
四周静寂,只有矮子坐在台阶上,身旁放着扫帚,而他正拿着抹布,神情专注的擦着身前的宝贝木箱。
矮子全名叫李小哥,或许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也或许是因身高而自卑。
总之,他话少深沉,喜欢安静,特别是那个视如生命的宝贝木箱。
他几乎是随身携带,寸步不离,至于里面装着什么,刘木子等人也不知晓。
刘木子轻迈脚步,不愿打扰似在回忆往事的师弟,正要悄然回到小屋。
“木子师兄,想看看我的箱子里面装些什么吗?”
突然的一句问话,让刘木子顿足,怔住,大感意外。
人,都有好奇心,谁也不例外,但刘木子更多的是想知道小哥内心的故事。
平日里,李小哥都会给箱子上锁,二牛、阿鼻、大头、秃子、瘸子等人谁敢接近,他都会摆出拼命的架势。
甚至说,有一次,阿鼻为了满足好奇心,趁着小哥自己在房间里,怂恿大头进去放了一圈连环屁,随即关闭门窗,让屋子成为封闭空间,臭气整整存留一个小时,结果还是没有把他熏迷糊,从哪往后,大家算是彻底打消了开箱念头。
刘木子微笑点头,来到他的身旁坐下,小哥脱掉左脚鞋子,在刘木子频频眨动的眼神中,他掀起微潮、破旧的鞋垫,从下面取出一把铜钥匙,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确定再无第三个人后,才开了锁。
一件古朴半袖白衫,上面带着蓝色碎花,几枚纽扣已脱落,仍保持九成新。
一个纯棉花厚褥垫,表面布料已褪色,针线虽然断开几处,却不影响精细的做工。
还有一套新的老式棉袄、棉裤,几双缝补过的袜子,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年代感十足。
最吸引刘木子注意的是,最下面的桃核手串,无论大小,还是品相,堪称绝佳,不知为何,却是崭新状态,显然是没人戴过。
“这件碎花白衫,是奶奶生前穿过的,褥垫是我上学时,她为我亲手做的,棉袄、棉裤也是。”
小哥将衣物放在怀中,讲述着心中的回忆,不知不觉,酸了心。
“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玩具,奶奶给我做了这个风车,别看他模样不咋地,风大的时候,转的可快了。”
“这串玻璃珠,是我和奶奶从垃圾堆里一个一个捡的,然后穿在一起,当时还以为捡到了好东西,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别人家的门帘坏掉扔了。”
“我爱吃酸的,奶奶生前给我晒了好多酸梨干,每当我想念她的时候,我就会吃上一块。”
看着又黑又硬,已经发霉的梨干,刘木子的心,有了刺痛。
这些话,这些物,这些事,与他的记忆有了重叠。
曾经的温馨,自奶奶离去那一刻,裂成遗憾,留下悲痛。
“奶奶生前最喜欢桃核,我给他穿了一串,可惜……”
话,欲泣欲诉,风,冷冽狂啸,片片思亲落叶,落在他们身旁,被风吹的遍体鳞伤。
各自悲痛,各自品尝,无声落泪,勾起回忆斑斑,昔日的祖孙情,难再续……
(清明节将至,想念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