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云说道:“凤小姐客气了,赵老板的美意我心领了。现如今,我琐事缠身,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吃饭喝酒。”
凤丹妮说道:“唐大人,您可别跟我说笑了。您刚升的官儿,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心情怎么会不好呢?”
唐明云有些发愁的说道:“凤小姐只是表面上,看我升的官。
我以前也觉得,有了功名,就是真正意义上,步入大明的名利场了,自然要春风得意一番。
可谁能想到,坐上这个位置的第一天,发愁的事情就来了。
我们幕府里,有十几位大人。
如今马上临近春节,你也知道这一到春节,我们就要为幕府下面的大人们搞一些创收,给他们发些福利,发些银两。
你说说,我一个刚上任的人,去哪儿给这些大人们,搞这些创收呢?
想想真是头大。”
凤丹妮听到唐明云这么说,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爽利的说道:“唐大人,您别着急。我这就把此事,跟赵老板说一下。
不如您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过一会儿,我再去巡抚衙门里找您,可以吗?”
唐明云还没说完话,就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下了逐客令。
事已至此,他心里想道,赵学成这么大富商的助手,竟然还没让自己把话说完,就让他先回去等消息,好歹也得有个,作别的话语吧,还真是有些斯文扫地。
不过,从凤丹妮的语气中,可以得知,她仿佛明白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莫非,唐明云此次创收有了成效?
如此说来,赵学成能为幕府提供多少银两呢?
该不会是拿个几十辆银子,打发了唐明云吧。
唐明云离开凤阳布行之后,便回到巡抚衙门里,等待凤丹妮的回复。
他不知道,凤丹妮会不会还来找他?
唐明云正在房间里,想着再去哪位富商的府上,化缘的时候。
巡抚衙门的侍卫,来到唐明云的房间里,告诉他,后堂有位故友在等他。
这位故友,并没有说自己的姓名,只说是和唐明云关系甚密,让侍卫速去通报。
唐明云心里想道,到底是谁,连名号都不报,就让巡抚衙门的侍卫,来找自己呢。
按理来说,若是来人不报名号的话,巡抚衙门的侍卫,会将他们拒之于门外。
可是这个自称是唐明云的故友,竟然被请入后堂,想来也是给侍卫塞了些银子。
唐明云来到后堂之后,来者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对唐明云说道:“唐大人,别来无恙啊。鄙人崔二河,这厢有礼了。”
崔二河?
唐明云定睛一看,不经轻微的皱了皱眉头。
面前的这个崔二河,是唐明云最讨厌的人。
崔二河早年间,在粟州州府衙门里当差。
十多年前,由粟州州府衙门的大人牵头,开办了粟州酒厂。
崔二河除了在粟州衙门当差以外,闲暇时也去酒厂做事儿。
此人在经商上面,确实有些自己的想法。
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硬是将粟州酒厂,生产出来的粟州海马酒,推销到了凤阳府各个州县里。
又没过多久,他凭一己之力,将这些酒,推销到了全大明的大小酒馆里。
就连东夷国的酒馆里,也放着粟州生产的海马酒。
崔二河,为粟州酒厂立了大功。
经过粟州府的州府衙门,各位大人商议,让崔二河管理粟州酒厂。
就这样,崔二河顺利的,当上了粟州酒厂的老板。
这些年来,崔二河利用自己手头的人脉,和在粟州名利场上的关系,赚的盆满钵满。
与此同时,有关他的那些,官商勾结,强抢民女等一系列,恶劣的消息,也传遍了凤阳府的各个角落。
唐明云当时在雅风书院里教书,听闻这些事儿之后,专门儿写了一篇文章来抨击此人。
文章一经传出,就引来了凤阳府文坛上的一阵叫好。
很多文人墨客都认为,唐明云此人很有骨气。
敢抨击时弊,与黑恶势力作斗争。
有一次,唐明云和周素心走出雅风书院的时候,还被崔二河派的人挡在门外。
虽然他们并没有动手,但言辞警告唐明云,让他收敛一下。
不要和崔二河作对,以卵击石。
唐明云那时就笃定,这种财大气粗,猖狂不羁的人,迟早一天,会惹出事端了。
谁摊上他,谁都有可能,在未来倒霉。
自从唐明云坐了凤阳府巡抚衙门,巡抚大人的幕僚之后。
崔二河数次派人相邀,想要约唐明云一起吃饭,并亲自去唐府里登门拜访,都被唐明云一一拒之门外。
如今崔二河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唐明云当时就想叫护卫,将此人赶出巡抚衙门外。
可转念一想,自己正在为巡抚衙门幕府里,今年的创收一事烦恼。
何不借此机会,痛宰崔二河一刀呢?
反正这些创收回来的钱财、福利,都是要直接送往幕府里的。
他唐明云又不经手。
未来,崔二河就算是摊上什么事情,也跟自己无关。
唐明云刚才正在为创收一事,苦思冥想的时候,他想到的,都是那些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老板。
却忘记了,崔二河这个,一心想要巴结自己的人。
这可是他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不宰他宰谁?
想到这里,唐明云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
他一脸平淡的问道:“这是什么风,把崔老板给吹过来了?崔老板最近又骗了多少少女?”
放眼整个凤阳府里,很多了解崔二河的人都知道,他对女人的爱好和别人不同。
他是一个胸无点墨的糙汉子,却对那些,精通琴棋书画,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的年轻少女,情有独钟。
这些少女中,他只找那些年芳十六七岁的女子。
超过这些年纪,他就没兴趣了。
据外面传言,崔二河此人,在凤阳府每个州县里,都有属于自己名下的房产田宅。
他一直自诩自己,天天换新娘,夜夜做新郎,凤阳府的各地,都有他的丈母娘。
而且,陪在他身边的女子,年纪只要一超过十六七岁,他就无情地将其抛弃。
据传闻,他的胃口不止于此。
据说,他有一个愿望,誓要在全大明的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房产。
每个房子里,都金屋藏娇,供自己玩乐。
崔二河对唐明云作揖,说道:“唐大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两厢情愿的事情,怎么说是骗呢?崔某人一直喜欢,以德服人。那些姑娘,也都是看上了崔某人这个人,才跟我在一起的。唐大人若是对此也有兴趣,崔某一会儿就给您送来几个。”
唐明云忙说道:“算了吧,你穿过的衣服,我才不会穿的。我怕惹上什么不干净东西。”
唐明云本来只是开开玩笑,崔二河却觉得是,唐明云以为他有什么病,当即说道:“唐大人放心。我给你送姑娘的时候,顺便带一个郎中过来检查,确定身体健康后,再服侍您,您看如何?”
唐明云当即转移话题,毕竟这是在巡抚衙门里。
万一被人听了去,对唐明云的名声,也是有影响的。
他对崔二河问道:“崔老板,你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