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方萃日日呆在院子里。想着不久之前，凤羽昶和叶轩还在，几个人还常常斗嘴，打闹，凤羽昶喜欢热闹，时不时邀请崔常乐过来打牌。只是谁知道如今，诺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凤羽昶随军出征，叶轩下落不明，深秋的晚风有些凉了，方萃叹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到有人敲门。
“叶轩？”方萃站起身来，小跑着跑去开门。但是门外却不是叶轩，而是趾高气昂的媚娘。
“你有事情吗？我家夫人和将军出征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方萃皱皱眉头。
“我当然知道，我今天就是过来找你。”媚娘冷笑一声。“带走。”
“你们干什么，我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女，你怎么敢绑我？”方萃叫起来。
媚娘得意洋洋地将她带到将军府里专门关押下人的小黑屋中，方萃被两个侍卫绑在了柱子上，动弹不得。“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我告诉将军和夫人吗？”
“你们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媚娘一掌扇在她脸上。这些天，自己的探子去了一波又一波，但是什么都打探不出来。凤府的人完全不晓得凤羽珩的行踪，这个大小姐宛若不曾在府中生活过一般，叶轩的行踪更是打探不到，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媚娘再也坐不住了，于是找来凤羽昶的贴身侍女方萃来，想打探出一些口风。
但是方萃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她本就是凤链偶然救下的一个丫头，聪明伶俐，于是留在府中侍奉了几年，但是她从没有见过凤府的大小姐，也是成婚那日被凤链指派给了凤羽昶而已。凤羽昶本就不十分信任她，这次连叶轩的事情更是瞒着她。
“我侍奉夫人的时间与你们认识的时间差不多，我知道的东西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方萃说道。
与凤羽昶相处的这段时间，凤羽昶也是以礼相待，她也十分本分，从不多问。若若是凤羽昶唯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便是凤羽昶竟然会一些武功。方萃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一个久居深闺的娇滴滴的小姐，根本不知道这位大小姐竟然会武功。
“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媚娘扭着腰肢，斜了她一眼。
“不知道你这样问我们夫人，究竟是何意图。”方萃冷冷地问道。“我们夫人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懒得与你废话。”媚娘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将方萃按在木板上，硬生生打了十几个板子方萃痛的冷哼，密密麻麻的汗珠淌了一脸。
按理说，府中现在管事夫人应该是崔常乐，方萃被媚娘带走，应该会有人通报给她，但是崔常乐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此时的崔常乐还在一边做着女工，嘴上哼着江南小曲。
“夫人，您真的不过去看看吗？听说这个媚娘嚣张跋扈，现在正在对方萃姑娘用刑。”侍女进来通报。
“等我绣完这只黄雀再去，也不迟吧。”崔常乐笑了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崔常乐纵然不想伤害凤羽昶，但是父亲的命令难违。
二十个板子重重打在方萃身上，她疼的死去活来。正在这个时候，崔常乐才出现在门外。“你在做什么？”
“呦，崔夫人。”媚娘笑嘻嘻地迎上去，“方萃冲撞了我，我代替姐姐教训教训她而已。”媚娘说道。
“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吧，好好的人被你打成了什么样子。”崔常乐急忙上前扶起方萃，她脸色惨白，后背一道深深的伤口。
“快，将方萃带回我的院中，细心照顾。”崔常乐看了一眼媚娘。待方萃离开，媚娘摇着头打量着崔常乐。“原来还以为崔家小姐应该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没想到这心机手段，连我都甘拜下风。这个方萃不吃硬的，不知道会不会吃夫人的软刀子。”
“过奖了，你这几十个板子都撬不开她的嘴，想来她真的不知道什么。”崔常乐看了媚娘一眼。
“夫人最好别骗我。”媚娘淡淡地说完，扭着腰肢回去了。
崔常乐皱皱眉头，这个媚娘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连着三晚，凤羽昶都与顾辰住在一个帐篷之中。顾辰公事繁忙，日日与将领们商量战事商量到半夜，每每回去的时候，凤羽昶已经熟睡了。这天，顾辰回来的早些，凤羽昶正在灯下安静地看书，见顾辰回来，她笑着站起身来：“可是商量好了？”
“不是，是实在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我嫌他们吵的头疼，就先回来了。”顾辰叹了口气，将斗篷脱掉。
“师父从来只教我武功，不曾教过我什么兵法，我这几日才草草看了些。”凤羽昶说。“虽然我不太懂，但是你若愿意，可以与我说一说。”
“这次的战事比之前的复杂太多。”顾辰说道。自从上次在树林中碰到了慕寒，顾辰便派人去调查此人，发现这个慕寒比想象中还要狡诈，他专门训练了一支幽灵队，声东击西，大开杀戒。那一天他本来也是想带着这支幽灵队给顾辰一个下马威的，好在是顾辰和凤羽昶在树林中及早发现了他，才让他放弃了计划。
但是这支幽灵队伍行为诡秘，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十分残暴。其次，慕寒的大队伍十分擅长游击作战，他们将大部队拆成十支，每一支都有一个将领，十支队伍相互配合，包抄围剿。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样的队伍灵活多变，宛若无孔不钻的蚂蚁一样让人难以对付。
凤羽昶听完之后，皱皱眉头。这样说来，慕寒的队伍确实和之前看到的种种都不相同，若是用之前的方式攻击，想来很快就会溃不成军。若是顾辰也将兵力分散，那样的风险却十分巨大，所以大家才迟迟拿不出主意吧。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凤羽昶抬起眼睛，问道：“你可有了解过慕寒十支队伍是如何联系彼此的？”
顾辰皱皱眉头，示意凤羽昶继续说下去。“行军打仗兵贵神速，他的十只队伍如何联络便是其中一个下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