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幕乔忍不住想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出了声。
不怪她笑点低,实在是许永年这人太二缺了。
被揍是真活该!
而且她发现,这许永年不愧是许光易的二叔,露出震惊的表情时,那小表情一样一样的。
哦,不对,其实是不一样的。
许永年中年大叔了,长得也就一般,而且因为精于算计,一眼看过去就是坏人脸。
但许光易年纪轻轻,身穿白衣,身材纤长,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长得也不错,露出那副表情时,还是怪可爱的。
笑完后,她才捂着嘴不好意思的开口。
“抱歉,实在是你下手揍人的时候太具有暴力美感了,看他那样子,一时没忍住。”
“呵呵,没事儿,您随便笑。”
那病患儿子瞬间有被司幕乔的笑容晃到眼睛,不好意思的伸手抓了抓后脑勺。
虽然他没听懂暴力美感是个啥子意思?
但他感觉的出来,司幕乔不是在嘲笑他,应该是夸赞。
“不知你怎么称呼?你爹虽然被抢救回来了,但后期仍需要细心的照顾和服药。”
“嗯嗯,我叫王墩子,是个屠户,今年二十有一,还没有成亲,我……”
眼瞅着那病患儿子的话语逐渐跑偏,身为暗卫的许卫顿时向前走了一步,冷着脸将手中的长剑往前移动了半寸。
“咳咳,我爹需要吃什么药,怎么照顾,您说,我记着。”
“……”
司幕乔语气细致的交代了病患的后期护理注意事项。
许光易提笔帮他开出了需要服用的药方。
等他们说完后,那王墩子又是连连开口道谢。
“对了,怎么不见薛大夫他们?”
“义诊结束了?”瞥了一眼后,司幕乔好奇的问。
“说是城东那边发现了好几例病情一样的病患,那些人中有人因为饥饿,曾吃过死老鼠肉。”
“薛大夫他们害怕那些人是疫症,已经带着官差先一步过去了。”许卫开口汇报道。
“对对对,可不止几个人,起码有十五六个呢。”王墩子点头附和着。
“你知道?他们在哪?都什么情况?”司幕乔顿时表情凝重的望向他。
“我知道啊!那个曾吃过死老鼠肉的人就是提着刀乱砍,砍伤我爹的人。”
“他就是个疯子!”
“人家官差上门检查呢,还顺便告诉大家,外面街道上有施粥的。”
“他一听嫌弃人家官差不早早过来说要施粥,非要害的他们家饿死了人才来。”
“害的他被迫在家里外面抓老鼠,挖草剥树皮吃,吃的他们全家都生了病。”
“反正就是各种咒骂,各种闹腾。”
“人家官差看不下去了,说是要将他抓到大牢里去,他这才跑回了家里,锁了门。”
“等官差走后,他又跑出来继续骂。”
“我爹在一旁看戏来着,就顺口帮官差说了几句话,还指责了他两声。”
“结果他就发了疯,提着刀把我爹砍了。”
“要不是杀人要偿命,我早就砍死那狗娘养的疯子了。”
“他现在人在哪?”
“我送我爹过来前,他刚被官差带走,现在的话,应该被关起来了吧?”
“你说的那十几个人都有什么症状?”司幕乔又问了一遍。
“那十几个人都在我家巷子附近住,就城东的胡儿巷。”
“据说是高热不退,吃药都不行,有的人还头痛,呕吐啥的,脖子肿起来的也有。”
听到这里,司幕乔的心顿时沉了沉。
她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那些人正是患上了鼠疫。
原本提出这一点的时候,她只是为了预防,心存了太多的侥幸。
可此刻,当那些侥幸被现实击碎后,她顿时紧张担心起来。
“许光易,城东那边可能真的是鼠疫。”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得赶紧过去看看。”许光易同样的一脸严肃。
“啥?啥鼠疫?”王墩子听得一脸茫然。
只不过,此刻的司幕乔和许光易已经顾不上跟他解释太多了。
“就是瘟疫,你赶紧先带你爹回家,然后告诉认识的人,各自待在自己家里,别出来。”
“你把地址留下,稍候你爹的药我们会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啊?瘟……瘟疫?”
“那我还跟那疯子接触过,我会不会已经被传染了?”王墩子顿时被吓坏了。
“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方才二丫姑娘帮你抽完血后,我替你把过脉,你并无大碍。”
“如今疫症刚起,你切记别乱跑,不要乱吃东西,在家好好待着,稍候官府会派人过去安顿处理。”
听许光易这么说,那王墩子连连点头,然后过去喊了他的朋友,将他爹抬着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许卫,这儿的情况需要跟容少爷汇报一声。”
“可能得先封城。”
“方才被抓走的人,也需要隔离起来,还有跟他接触的官差们。”司幕乔转头望向许卫。
“二丫姑娘,属下以为,这事还需你亲自跟容少爷汇报才行。”许卫开口。
既然已经确定了会有瘟疫出现,那他自然不可能将司幕乔抛下,任她和面前的小白脸一起前往那危险的地方。
他要是敢这么做,回头肯定会被陛下大卸八块的。
“不行,我现在无法保证自己有没有被密接病患传染,暂时不能跟容少爷见面,不然他会有被传染的风险。”
“不只是我,你也一样。”
“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人送信回去。”
“二丫姑娘,您的意思是,方才那个王墩子可能被传染了?”许卫有些心惊。
“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鼠疫是拥有潜伏期的。”
司幕乔虽是这么说,但心底里还是有些没底。
她也有些慌,可她稳得住。
再怎么说,她也是拥有系统的女主吧,不可能那么容易染病挂掉。
“许卫,从现在起,你把口罩戴起来,尽量不要摘下。”
“是。”许卫接过司幕乔递来的口罩,毫不犹豫的戴上了。
“许公子,咱们去城东那边看看吧。”司幕乔又望向许光易开口。
“好,只是我二叔他……”许光易指了指躺在地上被王墩子揍的晕死过去的许永年。
“他身为大夫,自然是要跟我们一起过去的。”
“可他还没醒。”许光易皱眉看着拖后腿的许永年。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司幕乔指了指许永年那微微颤抖的眼皮继续道。
“晕倒怎么了?可以给他治醒啊!”
“正好我还没来得及学习针灸之术,你的针灸包借我,我来拿他试试手。”
“行,我来说,你来施针。”许光易点头。
“那感情好,一会儿若是扎偏了,不会死人吧?”
“只要不是死穴,就不会死人,但是会不会偏瘫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成,那我尽量扎准一些,就用最粗的这一根吧,你说!”
“!!!别过来!”躺着装晕的可怜虫熊猫眼持有者许永年听到这里顿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