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顿时引来了好几个巡查的官差。
几个官差骂骂咧咧的进了许永年的帐篷,语气不善的开口教训道。
“许永年,你特娘的又在嚎什么?有完没完了?”
“快看,那……那儿有蝎子!”
“好端端的,这帐篷里怎么会有蝎子?”
“还能因为啥,肯定是因为许永年这货又作妖了啊,艹!”
众位官差如临大敌,一边躲闪,一边伸脚想要将那些蝎子踩死。
至于躲在被子里拆开了里面有蝎子那罐子的许永年,此刻全身上下已经被蝎子又蛰又咬的落下数不清的伤口了。
“救……救我。”
“都是二,二丫那死丫头,她想害,害死我!”
许永年都出气多进气少了,还不忘开口指责司幕乔。
“你可闭嘴吧你!”
“人家二丫姑娘整天忙着治病救人,哪里时间害你?”
“你作死还不忘污蔑人家二丫姑娘,是个人不?”
几个官差继续骂骂咧咧着。
他们生气啊,简直快气死了好吧!
胡儿巷疫症都严重成啥样了,这身为大夫的许永年不仅帮不上忙,还没事就知道添乱。
他不忙,大家伙儿可还有好多事要干呢。
总不能没事就围着他转吧?
真是晦气!
大家虽然很嫌弃,可还是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胡儿巷的负责人薛大夫。
便是连司幕乔也听到了。
她面色古怪的问:“被毒蝎子咬了?”
“难不成,那毒蝎子是从罐子里爬出去的?”
“对,的确是从罐子里爬出去的,二丫姑娘如何得知的?”前来汇报的官差问。
“不出意外的话,那罐子应该就是我帐篷里丢的,我正在寻找的宝贝。”
“罐子总共有两个,一罐蝎子,一罐蜈蚣。”
“二丫姑娘,你的意思是,许永年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你的帐篷,还偷走了你的两个罐子?”
“嗯,对。”司幕乔点头。
“胡闹!这种人,连最起码的为人都做不好,还如何行医?”
“老夫先过去看看他,等治好伤后,报官把他抓走吧。”薛大夫气呼呼的说着。
便是到这种时候了,薛大夫还不忘先救人,然后才想着报官。
至于指责司幕乔?不存在的!
人家司幕乔的罐子里不管装的是什么,那都是人家的自由。
别人无权干涉。
许永年趁人不在,悄悄前往人家帐篷里偷东西,这是犯法。
被偷去的东西咬了,还开口反咬司幕乔一口,是谓品行不端。
这样的人,薛大夫不屑与之为伍。
便是连司幕乔也后悔的很。
早知道许永年这人这么菜,这么心思不正,当初就不应该将他抓到胡儿巷来耽搁事。
原本想着抓他过来帮忙治病救人的。
哪曾想,他竟然帮倒忙。
别问,问就是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儿让许卫把他腿打断,丢在路上任其自生自灭。
“薛大夫,不仅如此,我认为,许永年还应该赔偿我的损失。”
“那一罐蝎子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抓来,准备入药的。”司幕乔开口。
“嗯,那是自然。二丫姑娘放心,老夫自会为你做主。”薛大夫安慰道。
“那便在此先行谢过薛大夫了。”
薛大夫去给许永年治蝎子伤了。
司幕乔则抱着她那一罐捡回来的蜈蚣和之前收起来的蛇胆前去找高太医了。
此刻的高太医正坐在帐篷里盯着自己书写出来的几副抗疫药方发呆。
“高太医,你该不会是在考虑让自身感染上鼠疫的事吧?”
“这可不行,您想都别想。”
“你怎知……等等,你怎么瞧起来这般眼熟?你是?”高太医起身,盯着司幕乔打量着。
“海姆立克急救法,花生米。”司幕乔开口提醒道。
“您是司美人?不可能啊,皇宫中不是传您惹恼了陛下,被禁于冷宫了吗?”
“怎……怎么会出现在这?”高太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高太医,那些都是假象。”
“我现在名叫二丫,任务是跟着大家一起努力,争取快点儿克服疫症。”
“这是我一路过来时给你收集的礼物,原本想着回宫带给您的,谁料在这里遇到了。”
“司美人,您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高太医身子颤颤巍巍。
“高太医,我出宫是陛下应允且严格保密的,还望您能帮我保守秘密。”
“您唤我一声二丫便是。”
“至于这礼物,还望您务必收下,实不相瞒,这几日我想跟在您身旁学习针灸之术。”
“当然,我这不是命令,是恳求,您若是不愿意,或是要先考验我,都可以的。”
“老夫之前给你的书,你看的如何了?”高太医想了想,问道。
“全看完了。”
“既是如此,那老夫先来考考你。”
“高太医请。”
接下来,高太医开口问了司幕乔五六个医书上的问题。
司幕乔都丝毫没有迟疑的开口回答上来了,并且回答的特别流畅准确。
高太医又问了几个与医书上知识无关的,司幕乔只回答了三四成。
高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思片刻后开口。
“二丫,你在医术上的天赋不错,而且在某些方面的涉猎比老夫还强。”
“这几日,你便跟在老夫身边,有什么疑问,随时提问。”
“是,多谢高太医!”司幕乔顿时一脸开心的将礼物塞进了高太医怀中。
“这?”高太医欲要打开罐子查看。
却被司幕乔出声制止住了。
“高太医当心点,里面装的是蜈蚣,活的那种。”
“……”高太医握着罐子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
这司美人咋想的?
给他送礼送活的蜈蚣?
认真的吗?
再不济,送炮制好的蜈蚣也行啊。
他以为,这罐子里装的会是茶叶呢。
倘若,他方才手快的将这罐子放在鼻子下闻的话,会咋样……
咳咳,不敢想不敢想。
“高太医,您准备去查诊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帮您拎药箱。”司幕乔机灵的开口。
想要跟着高太医学习,帮他拎一下药箱怎么了?
“疫症感染率极高,稍有不慎便可能会死,你当真一点儿都不怕?”高太医盯着她的双眼问。
“怕是怕的,可自从我打算学医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后退。”
“若是连身为医者的我都退缩了,那些患了病的百姓们该怎么办?”
“好,不愧是司家人。”
“一会儿,你跟紧老夫,老夫说的话,你务必全部记住。”高太医望向她的视线中带着满满的赞赏。
后宫中的女子,谁能做到这一点?
便是太医院的那么多太医听到郭州的疫症后,都在相互推诿。
司美人身为一介女子,却敢孤身而上。
这让高太医感触颇深。
司家人,满身忠骨啊。
便连司家的女子,也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