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幕乔报上自己的名字后,便立刻被人客气的带进了知府府里。
进了知府府的大门后,司幕乔被领着进入到了一个客房里。
此刻的客房里已经站了八九位大夫。
那些大夫们瞧起来年纪都不小,一看就是那种经验丰富的存在。
司幕乔望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激动的光芒!
她一定要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跟在这些老大夫身后学习。
而她的过分年轻也引起了在场那几位大夫的注视。
有一个大夫直接皱着眉望向她开口。
“你是谁家的学徒?怎么私自跑进来了?”
“您误会了,我也是此次报名过来的大夫。”司幕乔回答道。
“你?一个女子?还这么年轻?也是大夫?”
被那个大夫一口气四连问的司幕乔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十分高兴的点了点头。
“嗯,对啊。”
“胡闹,简直胡闹啊,你会些什么?可经过了门口的考核?”
“你可知道,一旦真有疫症,那是会死人的。”
“你若是学艺不精,老夫劝你还是早早离开,回家去吧。”
司幕乔听他这么说,越发觉得面前这老头是个好人了。
这不就是在担心她吗?
果真医者父母心啊,这人真好。
“多谢您的关心,来之前,晚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哼,随你。”那老大夫听罢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谁关心她了?他明明是在嫌弃面前这个年轻人好不好?
谁能想到,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年轻人脸皮竟然如此之厚。
司幕乔瞧着方才还开口跟她说话的老头瞬间甩袖子走了,也没生气,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屋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传来。
不过大家讨论的问题明显都不是一样的。
“诶,老薛,你觉得,真的会有疫症爆发吗?”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医书上也说过,逢大旱,疫症必发。就是看那爆发的疫症会是哪一种?”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前些日子里,永宁堂那边前前后后接诊了好几个病患。”
“那些病患的情况可都大致相同,发热,头痛,呕吐等,还死了好几个人呢。”
“什么?真的假的?难不成,当真是疫症?”
“永宁堂的大夫来了没有?问问便知。”
“……”
“哈哈,李大夫,你怎么也报名了?”
“来,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也是因为听说了会有太医过来,所以才报名的?”
“是,那又如何。我等为医者数年,接触的病患不计其数。”
“我倒是想看看,那皇城里的太医跟我等相比,到底强在了哪里?”
“所以,你此次报名,就是为了跟着人家太医学习?”
“怎么?你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我是身为医者,心怀救人之心,想要在此番疫情中帮到更多的病患。”
“可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你肯定是想借此机会表现自己,好拿到考核机会,争取进皇城当御医。”
“是又如何,这是我的追求,不管在哪,都是给人看病,怎么了?”
“……”
“咦,怎么不见安逸堂的人过来?平日里他们最爱表现,还经常抢人家的病患。”
“怎么遇到疫症这种大事了,他们反而缩起来了。”
“谁说我们安逸堂没人过来?我不就是。”
“你方才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抢人家的病患,分明是我们安逸堂的大夫水平高,人家病患乐意过来。”
“……”
屋子里很热闹,说什么的都有。
坐在一旁的司幕乔安静如鸡,只是淡淡的打量着大家,顺便听着大家的议论声。
毕竟大佬如云,她一个想要蹭学的小菜鸡还是不主动过去比较合适。
不然,容易引起群愤。
眼瞅着距离申时还有一段时间,司幕乔觉得耳旁的那些讨论听着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
索性拿出了她的医书看了起来。
嗯,就是风琉钰让人给她送来的那本。
“打扰一下,你也是此次报名的大夫?”有声音在耳旁响起,司幕乔不由抬头。
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年龄大概二十左右的少年提着一个医药箱,脸上带着弯弯的笑容望向她。
“嗯,对,我叫二丫,你呢?”司幕乔开口。
“在下永安堂大夫许光易,主外伤治疗,你呢?”
“好巧,我也对外科这方面研究的略多一些。”司幕乔回答道。
“那的确很巧,二丫姑娘不介意再下坐在这里吧?”
司幕乔瞅了一眼四周,果真除了她身旁的位置,其他地方已经坐满了。
“不介意,你坐。”
“多谢。”
“二丫姑娘,再下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你问。”司幕乔知道,这人之所以主动开口请教,并非是真的在请教。
他应该是在怀疑她的医术,所以想借机考考她,看她是否真的懂外科治疗罢了。
毕竟大家都在那讨论关于疫症的东西,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书本临阵磨枪。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拖后腿的小菜鸡。
“再下曾遇到过一个病例,那病患身中数刀后就诊,再下瞧着看诊的大夫帮他处理了伤口,还上了药。”
“而且那病患的情况算起来也不太严重,只要好生休养,存活率是有一大半的。”
“可谁知,他还是死了,二丫姑娘觉得,他为何会死?”
听到这里,司幕乔顿时开口道:“这当然是因为感染。”
“感染?什么意思?请二丫姑娘教我。”许光易一脸诚恳求教的样子。
然而,还不等司幕乔开口,就听到旁边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
“许光易,说好的你们许家外科治疗手法很强呢?你倒好,如今居然去请教一个半大的黄毛丫头。”
“就那丫头,能教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你求她,还不如求求老夫。”
那人的声音一出,司幕乔便看到许光易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甚至,望向那人的视线中还带了一丝仇视的味道。
得,确认过眼神,这两个人肯定有仇。
“这位大夫,我在跟许光易说话,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还有,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司幕乔语气严肃的开口。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什么意思,这该死的丫头,这是在骂他是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