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漓震撼完后,便是打心底里对慕容澈这个弟弟的嫌弃。
身为堂堂皇室子弟,整日里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敢出口诋毁后宫嫔妃。
当真是目无法纪,规矩全无。
再怎么说,司幕乔也是他这个一国之君亲封的珍妃娘娘。
是他慕容澈的皇嫂!
自古就有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一说。
他这个当皇帝的方才都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司幕乔,他慕容澈怎么敢?
再说了,唢呐怎么了?
若是当初没有司幕乔的唢呐演奏,他还吃不到那一顿记忆尤甚的农家流水席呢。
最让他生气的是司幕乔的态度!
那该死的司幕乔都敢当面怼他这个皇帝,如今面对慕容澈的叫嚣,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这可真是气人!
有本事打他骂他啊!
怕什么?
反正他会站在司幕乔这边,会给她撑腰做主。
慕容清漓正想抬脚冲进去骂一骂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呢,就听到冷宫里传来了司幕乔的声音。
“澈王爷,你现在还觉得本宫的唢呐是在破坏这首曲子的氛围吗?”
“还觉得本宫是在逗乐吗?”
听司幕乔这么问,慕容澈连忙正了正神色后起身拱手,语气诚恳道。
“珍妃娘娘,是本王错了。”
“方才的合奏中,你唢呐的加入的确为这首曲子添色不少。”
“本王之前所言过于武断,本王跟你道歉。”
“还望珍妃娘娘大人有大量,饶本王一回。”
慕容澈这话刚说完,就听见太皇太后开口道。
“澈儿,再怎么说,珍妃如今也是陛下亲封的正二品嫔妃,不是身为王爷的你能随便评头论足的。”
“哀家都还没有开口,你有什么资格说珍妃的不是?”
“哀家瞧你真的是将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即日起,没有哀家跟陛下的诏令,你不得随便出京,更不许跟那些纨绔子弟来往,给哀家好好读书!”
“皇祖母,孙儿领旨。”慕容澈顿时苦了脸。
“珍妃,今日的篝火晚会,哀家很喜欢,你跟李昭仪,郝美人都费心了。”
“哀家年纪大了,不比你们,也该带着川儿回了。”
一旁的兰姑姑听罢连忙走过去将她搀扶了起来。
坐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慕容川也起身走到了太皇太后身旁。
“对了,霍桑,你今晚先跟三皇子一起住在哀家寿康宫旁的长乐宫。”
“是,霍桑遵命。”
“走吧!”太皇太后说完后,兰姑姑扶着她往外走去。
“本王也该告辞了!”慕容澈也顺势跟着离开了冷宫。
“臣妾恭送太皇太后。”
“臣妾恭送太皇太后。”
“澈王爷慢走。”
“……”
“滴,恭喜宿主,太皇太后好感度+5。”
“滴,恭喜宿主,太皇太后好感度+10。”
“滴,恭喜宿主,太皇太后好感度+5。”
“注:目前太皇太后好感度为:28,请宿主再接再厉!”
“~~~”司幕乔悄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她方才当着太皇太后的面逼着慕容澈道歉。
使得太皇太后不得不开口惩罚慕容澈,她还以为太皇太后会不高兴呢。
不曾想,太皇太后对她的好感度竟是蹭蹭上涨。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当院子里只剩下司幕乔,李昭仪和郝美人的时候,就听见李昭仪声音清冷的开口。
“那碍眼的晦气家伙,可算是走了!”
“司妹妹,以后见到那瘟神,咱躲远点!”
“李姐姐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司幕乔点头。
那慕容澈的确够讨厌的,下次见他时,一定远远躲开。
躲不开的话,她就直接开怼!
“嗯嗯。”郝美人也小鸡啄米似的跟着点头。
“郝美人!你怎么看?”李昭仪望向郝朵羽。
对上李昭仪那带了几分冷冽探究的眸子后,郝美人忙不迭跪下道。
“昭仪娘娘,妹妹也觉得澈王爷的确不对。”
“方才你们说的话,妹妹什么都没有听见。”
“珍妃娘娘不嫌弃妹妹上门叨扰,还让妹妹尝到了如此多的美食,妹妹感激至极。”
“妹妹发誓,肯定是站在珍妃娘娘这边的。”
看着郝美人那圆圆的脸蛋上全是认真,一双如水的双眸也皆是坚定,司幕乔不由笑着扶她起来道。
“行了,李姐姐跟你开玩笑呢!”
“你方才还没吃饱吧?”
“那锅子我让人重新热上了,走,再去一起吃点儿。”
“嗯嗯,多谢珍妃娘娘!”郝美人语气中满是兴奋。
三个人围坐在锅子面前重新开始涮菜。
眼瞅着锅子沸腾了,李昭仪用公筷夹了好多菜放进锅子里。
等那肉片最先熟了后,她又换了一副筷子先给司幕乔的碗里夹了好几块。
“今天你可是忙坏了,都没好好吃饭,多吃点!”
“多谢李姐姐,你也辛苦了,诺,你也吃!”
“嗯。”
准备下筷子的郝美人不由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眼底顿时带上了姨母笑。
啊啊啊,近距离磕两个神颜姐姐的互动,好好磕!
“珍妃娘娘,打扰一下,之前那份精忠报国的词,今晚能借给本王看看吗?”
开口的人是去而复返的霍桑。
“霍皇子稍等。”司幕乔放下手中的筷子,去将那抄来的歌词拿了过来。
“多谢珍妃娘娘!”
“霍皇子客气了。”司幕乔礼貌微笑。
“冒昧问一下,不知珍妃娘娘小时候可否认识一个名叫流云的小男孩?”
“流云?不……等等。”
司幕乔正要开口否认,却发现自己的脑子突然嗡了一下。
紧接着,好多与之有关的记忆涌进了大脑。
记忆中,她的确认识一个名叫流云的小男孩。
那是在她八岁那一年的除夕,因为边关平安无事,爹爹便吩咐了大哥带她去周围的城镇逛逛。
她在那名叫兰双城的地方遇见了受伤小男孩流云。
流云脑袋和身上都是血迹,就那么孤零零的趴在暗黑的小巷子里。
旁边还有乞丐趁着他昏迷,在他身上摸东西。
那时候的她看到后十分不忍,就让大哥赶跑了那些乞丐,还将流云送到了医馆医治。
结果医馆的人说他伤势太重,只帮流云简单上了止血药,就让他们另请高明。
她看着弱弱小小的流云气若游丝,便求着大哥将他带回了军营找军医医治。
她大哥同意了,还专门派了人在流云受伤的巷子里等他的家人。
而后,被带回去的流云在军医的抢救下终于活了过来。
但因为脑袋受了伤,所以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
那连续每日都去流云受伤巷子里打探消息的人也称从没见到前来找流云的人。
就此,流云暂且在军营里住了下来。
他知道比他高了一头的司幕乔是司大将军的独女,也是救了他性命的人。
因此,他每天都跟在司幕乔身后等着她差遣。